小盐巴有点羡慕,他没有父亲,母亲死的早,不知道有父母后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很幸福吧。
白盼不置可否。
小盐巴对白盼的想法敏锐又在意,立即道:“我……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呀……”
“不是。”白盼失笑:“我只觉得抛弃过一次的人,就算重新接回去,也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幸福。”
“是吗……”小盐巴眨了眨眼睛,露出茫然的表情,他无法理解,人与人最亲近的关系,不就是血缘关系吗?
还是说,有比血缘更重要的纽带?
车站的五十米开外,有一间公共厕所,四周杂草重生,弥漫着尿骚味,瞧着也不干净,小盐巴吃完烤肠,手沾了点油,踌躇片刻,还是去那里洗一洗。
隔壁女厕所一如既往排成一条长龙,站在最末尾的女生十七八岁,面容清秀,头发是标准的黑长直,她穿着长袖长裤,脚踝套着白色棉袜,不像夏天的衣服,倒像初夏时节的打扮。
擦肩而过时,小盐巴下意识瞥了一眼,发现那女生的脸都能用惨白来形容了,走路的姿势也很古怪,往前进的时候,每次腿一上一下地抬起放下都要顿一顿,感觉跟机器人似的。
她垂下来的长发分散开,露出细长白皙的脖子,小盐巴却看到里面呈现出暗紫色的斑块,星星点点,要不是她头发长,恐怕还遮不住。
结伴上厕所的女孩有很多,叽叽喳喳旁若无人地聊着天,谁都没注意到站在最后的黑长直。
奇怪,离这么近,她们都看不见吗?
“要进就进,不进别挡道好不好?”远处跑来个尿急的男人,看见有人杵在门口傻站着,妨碍了他们还不自知,顿时没好气道:“喂!说你呢!有没有点素质啊?”
小盐巴一惊,猛地回神,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了许久,侧着身体让男人进门。
“老刘,好了没有啊?”
“好了好了!”尿急的男人释放完,手都来不及洗就跑了出去,抱怨道:“都怪一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东张西望半天,还挡在门口不进去……”
“你骂他呀……”
小盐巴没再听他们说什么,一眨眼的功夫,排队的黑长直女生销声匿迹,不见了。
内心涌上一抹怪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