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沁一个人走在土墙之中,米诺陶洛斯?她总觉得有听过这个名字,看牠的样子,可能会比镰鼬还难对付,这两次的修罗场可以说难度上升了好几个档次,为什么有这样的变化?神话这种阶级之前可没出现过。
又是一个转角,郑沁都记不清自己转过几次弯了,刚踏过转角竟然就看到了梁圣峰,他一脸警惕,发现走近的是郑沁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你。」
郑沁原本不想理会他,但在经过他身边时,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火大,「为何要跑,刚才是有可能击杀米诺陶洛斯的。」
「你在开玩笑吗?没被杀就不错了。」
郑沁气笑了,「静绘要是知道你变成这样,她会很难过的。」
「不要说她的名字!」
「不想让我提?还是你不想面对?」
「面对什么?面对她已经死了三年的事实吗?你我都知道半年前她都和我们在一起。」
「那是在修罗场。」
「修罗场……要不是这个破地方,我和她还在过着我们的生活,还在计划着生小孩,现在呢?什么都没有。」
梁圣峰说的郑沁何尝不懂,还记得和她的相处,她的温柔融化了所有人,是修罗场里少有的阳光,「在外面你们可能早就死了,是修罗场让你和她多了几年。」
「所以呢?我要感谢吗?感谢这个杀了我老婆的地方?」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或许我和她早就死了,我寧愿没有后来的这段,这样我们两个都会停在相同的时间里,现在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地狱。」
郑沁见他歇斯底里的模样,她摇了摇头不发一语的走去。
「你知道她死了之后,我问长生碑一个问题……」
这句话让郑沁停下了脚步。
「我问牠,如果分数足够,有没有可能……」
「停!」
梁圣峰看着郑沁那张痛苦又激动的脸。
「不要再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有些事情不该发生。」说完话郑沁头也不回的走了。
通道之中就只有梁圣峰一人,他突然觉得好孤独,头在不知不觉中垂了下来。
郑沁在通道里漫无目的的游走着,梁圣峰刚才的话就像魔咒一样在自己的脑中挥之不去,她猜的到梁圣峰问了长生碑什么问题,如果刚才听完,她不能保証自己不会像梁圣峰一样,她看到了梁圣峰的痛苦也看到了他的执着。
不知不觉也走累了,她靠在墙边深吸了一口气,把他带回来又能如何?让他再次回到修罗场?有一点梁圣峰说对了,修罗场就是个地狱,一个慢性自杀的地狱。
「你是……郑沁?」
转过头去,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李语汐,她收回了视线,此刻她没有说话的心情。
李语汐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两人一阵无语。
不得已,李语汐只能试着打破沉默,「你好像对这种环境不陌生。」
郑沁自嘲的笑着。
见她没有搭话,李语汐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良久,或许是郑沁平復了心情,她开口道:「你和林浩是亲戚吗?」
亲戚?她怎么会这么想,「不是。」
「那长生碑为何会变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长生碑变红代表他近期有家人会死,所以他才会去救你,但你跟他并没有血缘关係,是什么东西变了?」郑沁百思不得其解。
家人?自己和林浩可没半点血缘关係,听起来那个长生碑把自己算进了他的家人之中,难道……李语汐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立马就红了。
身旁的李语汐突然变的奇奇怪怪的让郑沁多看了两眼,想到刚才的话,再搭上她红扑扑的双颊,不难猜,倒是没想到萤幕里给人感觉高冷的她有这一面。
沉重的脚步声中断了两人的思考,当骇人的牛角从转角出现时,郑沁站起身来,朝着米诺陶洛斯走去,长剑瞬间现形。
「你快走。」
话才刚说完,巨斧便从郑沁头上砍下,狂暴的斧头,长剑根本挡不住,郑沁伸出左手抵在剑身分散压力,却依然止不住颓势,斧头越来越近。
「你的手!」李语汐眼睁睁的看着剑因为压力而慢慢的切入郑沁的左手之中,这得多痛,她竟然叫都不叫一声。
「不要管我,你快跑!」郑沁明白撑不了多久,只要手一断就完了,但她最少还能为李语汐争取一点时间。
又来了,自从来到这里,她不是在逃就是有人叫她快跑,看着顶在前面的郑沁,李语汐的手越握越紧,在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她抬起手上的盾牌大叫一声向着米诺陶洛斯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