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的赵翔,眉头一皱,随即计上心头,将丹田处的五婴散开,分布于身体各处,主动经受着七彩雷霆的再度锤炼。
七彩雷霆,其实是由天地之间七种灵气所化。
赵翔发现,经过数十丈赤红土壤的过滤,这些灵气更为精纯,更方便被自己所吸纳。
他干脆躲在地下不再上去,享受着神劫给他带来的莫大机遇。
一个意念传出,地面上搜魂鉴、赤霞剑、地火之精倏地钻入地下,嗖地隐进他的身体,共同接受七彩雷霆的炼化,享受这些精纯灵气的滋润、淬炼、提升。
对他赵翔而言,此时他已经将天地当成熔炉,将自己当成了这熔炉中的一件物品,而雷霆、血云、闪电,通通都是炼制极品宝物的神火。
“也亏主人想得出来。”环叔伫立在神环内,自言自语道,“就是老主人当初炼制神环的时候,也没有这层设定!哈哈,我的这位新主人,胆子也真够大的,这种奇思妙想之人即使有,恐怕也很少,何况,主人还以身入境,亲自证道,古往今来,怕是仅此一人而已!”
咦,环叔轻咦一声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地双眉皱起,他使劲地捕捉那一线闪了一闪的灵光,最终得到了一丝丝的模糊感觉,那就是,当初炼制这神环的老主人,好像说了一句话——
若是真有千载万载难遇之人进入神环,那么我那缕神识占据了他身体,也许我就能拜托瓶颈,成为宇宙第一人了!
环叔突然地一个哆嗦,难道难道、难道老主人炼制神环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他自己?
他将神环遗落青罗星,就是为了等待一个有缘人能够有朝一日顺利进入神环?
他真的真的有一丝神识藏在神环内?这神识就是为了对进入之人夺舍?
这留于神环内的神识,是不是深陷沉睡之中的虚弱器灵?
若是,那么那么、那么他一定会夺舍赵翔了?
环叔不敢想了!他觉得这个可能极大,不过现在又不能马上告诉赵翔,赵翔正处于渡神劫的关键时刻,哪怕有一点疏忽,都会造成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
渡劫成功后再告诉他!
※※※
一道道雷霆钻入地下,不断地溃散,化作大片天地灵气。
也就十息,所有的雷霆消失,蛮荒陆地恢复了亘古的平静。
赵翔化神初期的修为马上就再次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并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非但如此,赵翔体内此刻还多出了两股从未出现过的灵气——阴土灵气、阴金灵气,尽管数量极少,但是对他肉身经脉、骨骼、关窍、元婴的锤炼,却是起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点铁成金之效。
这是一次机缘,巨大的机缘,自赵翔修真以来,除了得到神环、魂简、傀儡禁、搜魂鉴、地火之精、赤霞剑而外,算得上是最大的机缘。
随着不断地吸纳吞吐七彩雷霆所化的灵气,赵翔站在化神初期巅峰的修为,愈来愈坚实,愈来愈强大,体内灵气疯狂地攀升,富余的都被神环、魂简、傀儡禁、搜魂鉴、地火之精、赤霞剑一一收去。
在这个时刻,赵翔忘记了修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蛮荒陆地的一切。
他只是完全放松自己的身心,让来自上天的神劫之雷,利剑般地射向陆地,穿过数十丈的赤红土层,洗濯自己的肉身,锻造自己的神识,淬炼自己的宝物。
七彩雷霆整整狂轰滥炸了一个时辰。
也许认为赵翔形神俱灭了,也或者自己累了。
七彩雷霆愈来愈小,愈来愈弱,直至消失无踪。
最终,蛮荒陆地再次陷入了沉静,真正意义上的死寂。
数十道强大的神识扫过蛮荒陆地,接着又有数十道更为强大的神识以地毯式轰炸的方式,仔细搜寻了半个时辰。
最终都失望地陆续撤离,蛮荒陆地悄无声息。
蛮荒陆地中心,某处深达二十丈的裂缝内,突然飞出一道蓝色的残影,在下午金色的阳光里,宛如一片蓝色的轻云,翩然落在一处较为完整的赤红硬土之上。
嘴里呼出一股浊气,浊气嘘出之后,全身顿时舒泰之极,似乎连带神识都清澈纯净了许多!赵翔明白,七彩雷霆将他的五脏六腑、三魂七魄锻造得更上了一个新境界,因为无从比较,他都不知道现在自己的修为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
只知道神识就这么一散开,似乎整个青罗星都隐隐印在了胸中。
这浊气颜色淡黑,喷出之后,带着一丝尖啸之音,直冲前方虚空奔去。
“出来吧,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我知道你藏在哪里。”
赵翔冰冷的声音,仿佛亘古未化的寒冰,带着一种沧桑之意。
第238章 血腥禁制
极魔从虚空中露出淡淡的影子。
一息之间就凝实成一团黑色的人形煞气。
被黑色煞气包裹着的极魔,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忌惮:
这位五岳派赤霞子的小徒弟竟然知道我存身之处,看来他神念不是一般的强大,至少与我相若,如今竟然胆敢主动挑衅,莫非这小煞星吃了雄心豹子胆,或是藏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为何在他身上我总察觉不到任何真气波动的痕迹呢?
难道神劫烧坏了这个煞星的脑袋不成?或是他够阴险够狡猾,故意隐藏修为而不露出一丝半缕的气息,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呢?
哼,极魔心里暗道,我不是翁建伟那个蠢货,亏他修炼了上万年,只会鲁莽地拼命,一点计谋也不讲,搞得最终自爆了元婴也未曾伤害这个小赤佬分毫!
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这与主动向刀口送去自己的头颅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嘿嘿,这倒是造化了我,我的傀儡禁不费吹灰之力,就多了一个一级金仙!
极魔双目之中精光一闪即逝之下,放出透人肌骨的冰寒,透出浓浓的杀机!
赵翔对此视若不见,那条斜划过面颊的长长疤痕,不经意地动了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