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眉头微挑,缩回手:“白叔,几天不见,你好像忘了很多事。”
“人老了,记性就差了。”白宸微笑,老奸巨猾。
江炎笑着起身:“你可不老!”
“白叔,你若有事我倾尽全力,至于其他的人,不值一提。”
说完江炎就要走,白宸,无非是想把白家扯进来。
白宸不急不缓说道:“凌城是你的了,放过关家。”
“关家?”江炎驻足,奇怪的看着白宸。
难道白宸不是为穆家来的?
表情一变,江炎明白了,原来关家是在为白家做事。
点点头回身坐下:“这么说,我还真有点渴了。”
端起第四杯,示意白宸一口喝了多半。
“那穆家……”白宸面色沉稳。
江炎立即道:“白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白宸对江炎是有恩,但这不是要挟的理由。得寸进尺只会让人厌烦。
白宸道:“白家的事以后我不会管了,仅此一次。”
江炎说:“行,穆家要活命我给白叔面子。”
“饶了穆家也行,不过没这么简单。”
“从今天起,我让穆焉做什么她就必须做什么。”
“就算我让她跟一个傻子睡觉,他也要愉快的去完成。”
“用穆焉一个人去换整个穆家,这生意不亏。”
“答不答应,全在穆家!”
凌城穆家子嗣凋零,穆家如果没了穆焉如同折了一条腿。
脚踩穆焉,能把穆家压得死死的。
报仇,不一定是生死存亡,江炎喜欢诛心。
更重要的是凌城穆家不过是穆桂兰的一颗棋子。
当年,即便没有穆家也会有张家李家。究其根本,与江炎有仇的是穆桂兰。
北方穆家,才是江炎的目标。凌城这些小杂鱼,不过是为顾仙瑶清除障碍顺手而为。
“年轻人,总会对新鲜事物感兴趣。”白宸很自然的认为江炎看中了穆焉的美色。
男人嘛,有几个不会对美色动心。纵然江炎贵为天宰,同样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白宸轻声道:“我替穆家应下了。”
江炎问:“白叔打算退休?”
白宸把第一杯茶又向前推了一点:“这杯茶你不喝,我怎能安心。”
白宸的最终目的还是保全白家。
天宰的身份,不是白家能惹得起的。而白家,也唯有白宸这一张牌。
江炎略作踌躇,最终还是端起茶杯:“白叔,你想好了,喝了这杯茶我们只有人情没有恩情。”
白尘点头,江炎又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如果……”
江炎没说完,白宸接话:“如果有人主动挑衅,我也不好恬着老脸再来找你。”
放下茶杯离开:“白叔,保重身体。”
短短的几个字,不仅是向白宸告别,也是在向曾经的江炎告别。
从此以后,江炎不会顾及白宸的感受。
如果白家再有冒犯,江炎将会毫不留手。
“江炎,他听说你结婚……”
白宸刚张嘴,江炎摆手打断:“别提他,我可会后悔的。”
天宰毁约,没人敢追责。
白宸唯有叹气。
穆焉回到穆家,脚步轻浮略显踉跄。
穆焉能想到,江炎要侮辱她,践踏她。
就像当年,穆焉踩着江炎的头一样。
“姐,你怎么回来了?”穆宏见到穆焉就像见了鬼。
穆焉不在酒店,如果江炎正巧去了见不到穆焉而动怒,穆家一定会有人倒霉。
穆焉咬着嘴唇,神色黯然。
一直以来,穆焉不学无术但终归是个好弟弟,但如今,已经被江炎吓破胆,巴不得把穆焉剥光了送给江炎。
大难临头,为了活命一切都能舍弃,或许这就是人性。
穆坤脸色阴沉难看,不敢看女儿的眼睛,为了穆家让女儿自荐枕席,穆坤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
“你们……”穆坤眉头紧皱。
穆焉面色平静如常,并未有什么表示。
“他怎么说?”穆坤又问。
女儿都送了,希望江炎能放穆家一条生路。相比穆家,穆焉一个人的安危无足轻重。
穆焉深吸一口气,对弟弟与父亲失望之极:“你们没事了,他只要我。”
说完,穆焉转身回房。
谁也没注意,穆焉眼角的泪缓缓滑落。
穆宏面露喜色,若不是两只手都吊着石膏一准能欢呼雀跃。
穆坤看着女儿消瘦的背影,重重叹气。
在东方,割地赔款和亲是三种耻辱。
曾经引以为傲的穆家才女,竟成了和亲工具。
不,不是和亲。
是乞和。
江炎绝不会把穆焉当人看。
思索良久,穆坤又长舒一口气,灭门之祸总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