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炸七还,薛天存倒也是懂的。
那些要下油锅的厉鬼,在油锅里炸了一回,炸得外焦里嫩,狠狠地享受了一会油炸的欢快之后,又被叉出来。很快,就会复原,然后呢,又要叉回油锅,再炸第二回。
由此,炸七回。
可是,他薛天存还活着啊,不是厉鬼啊,这炸一回,就真的变成厉鬼了。
薛天存步步后退,刚一扭头要逃跑,就撞在了一个小山一样的身躯上。
足足两米多高的黑人啊!在他面前,薛天存虽然大腹便便,但也就只是一只老母鸡而已。轻而易举地,就被黑人抓了起来,走前两步,就要往油锅里丢。
“不要啊!求求不要炸我啊!有话好好说,不要炸……”
薛天存扭头一看,吓得真快尿尿了,那滚滚油锅,就在眼前!
这一扔下去,只要嗤啦一声,就变成油炸鬼了。
“放我下来,求求你……”
薛天存心惊胆战地哀求着,而黑人呢,把他又往上顶了顶,都碰到洞顶了。
接着,薛天存感到自己的脑袋碰到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是一个牌子。它被挂在了洞顶上。牌子上有几个字:“三千万,免炸,过关!”
三千万,免炸,过关?
薛天存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要我花三千万保平安啊?
特么,这都还可以行贿疏通的?
三千万,好多啊!
不过,薛天存没办法了,毕竟生命大过天啊,再说了,就算死也不能这么死啊,死得也太难看了!
他赶紧摘下了牌子,举着牌子大喊:“三千万,我答应!放了我,放了我!”
果有奇效!
很快,黑人就把他放了下来,朝外边一推。
薛天存赶紧跑出了洞厅,但紧接着,又被刚才那两个黑衣斗篷人推着往前走了。
薛天存浑身暴寒,他明白,这只是开始。
果然,接下来又遇到了一个名堂。又是一个洞厅,周围燃着火把,中间吊着一只烤猪。也是三个黑衣鬼面人,正用锋利的刀子,从那只烤猪上不断地削下一片片的肉来。
换成以前,这也算是让人垂涎的场面。香喷喷的烤猪啊,薛天存也用刀子去削过,沾点特制的酱料,一口肉一口茅台,吃得不知道有多爽。
但是,现在看着这一幕,他忽然觉得浑身刺痛,吓得脸色惨白。
恍惚间,自己都是那头烤猪了。
尼玛!这不是传说中的千刀万剐吗?
同时间,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居高位而不做正事,贪桩枉法,收受贿赂,按罪,当千刀万剐之!”
果然是千刀万剐!
只见声音一落,那三个黑衣鬼面人忽然齐齐扭头看向薛天存,露出非常狰狞的笑容。
那鬼面具也太高真了,简直就像真的鬼在笑!
薛天存又是肝胆俱裂,赶紧扭头就跑,但他们三个立马就扑了过来,很快就抓住了他。紧接着,薛天存嗷一声痛叫,睁大了充满痛快的双眼!
他不由得往屁股后边一摸,摸了一巴掌的血啊!
而其中一个鬼面人朝他露出更加可怕的笑容,手中的刀子一举,上边居然挑着一块血淋淋的猪皮那般厚度的肉!
那是从薛天存的屁股上削下来的,这丫的用刀也太快了。
薛天存浑身哆嗦,又见其他鬼面人也把刀子往他身上比划了,他喊了起来:“住手!住手!我要牌子……牌子在哪里?”
这也算是福至心灵了。
接着,头上就像被什么砸了一下。
抬头一看,一个牌子。
牌子上的字是:“五千万,免剐,过关!”
“五千万?这也太坑爹了吧?”薛天存带着哭腔大喊道。
低头一看,又一片肉被剐了下来,大概有一两多重!
人家是压根儿不跟他客气啊。
第三刀又要下去的时候,薛天存狠狠地抓住了那个牌子,鬼哭狼嚎地喊:“我给!我给还不行吗?……五千万啊!”
薛天存肉疼不已,但不管怎么肉疼,也总比千刀万剐的真实肉疼好啊!
摘下了那个牌子,那三名黑衣鬼面人发出狰狞的笑声,又哈哈哈地回去割烤猪肉吃了。而薛天存呢,一瘸一拐地赶紧逃离。
但是,他很快又被刚才那两个给推着往前走了。
“勾朋结党,营私舞弊,祸害员工,导致蓝天公司祸患屡出。按罪,下火海!”
那就是要薛天存从一大片铺满火炭的大坑上走过去。
这要是真走了,那薛天存一准变成火人。
“勾结外人,妄图使公司倒闭,从中获取巨额利益。无仁无义,按罪,上刀山!”
那就是要薛天存从一大片竖着锋利大风的小坡上走过去。
这要是真走了,估摸着薛天存没几步就血溅当场!
“蒙蔽上司,欺压下属,为使自己的罪行不得到宣扬,对举报者进行无耻打击。按罪,吃屎十斤!”
那摆在正中间的一盆黄灿灿的屎,中间还有无数白色的小虫子爬来爬去,让薛天存一看,当即就呕吐起来。
……
就这么着,薛天存一路走了过去,幸好,都拿到了一张免罪木牌。
等他看到前方出现认识的人之后,禁不住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老泪纵横啊,这一遭地狱,总算走完了?
不过,那些人又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扑过去,一口口地把他们咬死。
那些人,可不就是王烁、卢春雪,还有张伟明、邱峰,以及蓝天公司以前被他整过的几个中层和基层管理者。
前方是一个客厅,摆着茶几和桌椅,那几个,正坐在那里喝茶呢。
王烁淡淡一笑:“薛总监辛苦了,过来喝杯茶如何?云南李庄的三十年自然熟普洱,茶味芬芳,安神镇脑,正适合现在的你来好好啜饮一番。”
“你……你……你好……”薛天存又气又痛,说不出话来。
:“我家老弟当然好啦,老薛你总算说了句人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