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用的方式是后甩上晃式,而老吴用的呢,是看起来借不了什么力道的上甩式。他就把抓着鹅卵石的手举在额头一侧。握石头的手并不禁,甚至是松松垮垮的,犹如虎爪,就只是用掌心和大拇指托住了石头而已。
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一种狠辣的气势,让老叶却感觉出了一种犀利。
老周在一边悄悄说:“我用的纯粹就是筋骨的力,我师兄用的,是内气!是内劲!”
只见老吴托着鹅卵石的那只手,在他的脑袋旁边不断地划着圆周儿,像是在蕴力。等空中的第二群鸟差不多飞到他们的头顶六十多米高时,他低声一喝,腰部微微一拧,那只手像是拍蚊子那样拍了出去。
鹅卵石呼啸着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微的弧线,比老周刚才丢出去的还要惊人。
接着就是砰砰连声,那群鸟中飞得最高和最低的两只鸟,本来都相差着三四米距离的,而且是很大的一个斜角。但是,那颗石头做到了!
它以一种堪称诡异的角度,先是砸中了飞得低的那只,然后带着它,扑向了飞得高的那只,又砸中了它。
这砸中了,却没有发生刚才老周用石头砸鸟时候的情形,没有鸟掉下来,也没有石头掉下来。而老叶已经惊愕地张大了嘴巴,露出满脸的不可思议。
的确是足够叫人惊讶的!
只见一滴滴殷红的血,从空中掉了下来,掉到他的头上和脸上,甚至,还有几滴都掉进他的嘴巴里去了。
他都忘记擦了,只呆呆地看着天空。
天空之中,那群鸟哀鸣着朝四处飞散,仓惶逃命。
它们的两只同伴,已经消失不见,连同那块石头。
那块鹅卵石在砸中第一只鸟的时候,那只鸟只是受伤了;但当它身不由己地被石头推着一直到砸向第二只鸟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块石头忽然就爆裂了,就像是一颗小小的炸弹一样,一下子炸得两只鸟都化作了碎片,连同石头都消散与空中。
只留下一滩血雨,挥洒人间!
他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的暴戾之气。
那样子,说多恶心,那就有都恶心。
老周说话了:“这就是我师兄的威力!待会儿,我负责把石头击中车辆,制造事故。如果车里头的人好命,没被摔死撞死什么的,那就轮到我师兄出手了。他的石头,会把车里头所有人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老吴开口了,阴狠地说:“不管车里头的人死没死,我都会用石头砸烂他们的脑袋。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就是用石头砸烂人的脑袋。嘿嘿!嘿嘿!”
他的声音,比夜枭还难听,比恶鬼还要惨厉。
虽然是大白天,阳光灿烂,但还是让老叶浑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就好像它可能会出事一般。
老叶勉强一笑:“嘿,那就好。希望你们能够得手。如果你们得手了,那就能得到一百万华夏币呢!不过,如果没得手,需要我们采用第二轮行动的话,你们就只能得到一万块。”
这差异还挺大的,一百万块和一万块。
前者是酬金,后者估摸着就只是辛苦费了。
老吴则双手抱胸,看着天空不说话。他那眼神里,狂妄和暴戾似乎能刺破苍穹。
老叶低头看了看手表,肃然说:“嗯,那辆车子,估摸着再过五十分钟左右,就会从这里经过。你们还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
同时间,在江北市的一套房子里,还有一个浑身皮肉松弛的中年女人,满脸也是带着暴戾之色的。而且,除了暴戾,还有深深的怨毒。
这种怨毒如果能转化成化学毒素的话,估摸着毒死一头牛应该不成问题。
她就是李菊娇。
看着窗外的天空,她那肿得跟烂桃子一般的眼睛里,闪着狞恶之色,她喃喃地说:“两百万,花得值!花得太值了!只要能够杀了那个季建国,最好能杀了王烁!……能杀了王烁,让我一分钱不剩都可以!儿子没了……儿子没了,老公也坐班房去了,我一个人……要钱来干嘛?我要弄死你们,弄死你们!”
这咆哮着,简直就跟疯婆子一样了:
“我要弄死你们啊啊啊!谁杀了我儿子,谁毁了我老公,我就杀死谁!”
她猛地一转身,抓起一把尖刀,然后拎起旁边一个用布团缝成的人儿,就狠狠地往里头戳刀,戳了一刀又一刀。
那个人儿的头部上贴着一张相片,那张相片是一种大头相,上边的赫然就是王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