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只不过有个空壳子身份,绑架了自己能威胁到谁?皇上和国师会在意自己的死活吗?恐怕就连父亲也不会在意吧?
想到这里,殷雨蒙有些心灰意冷。
自己在这里端着架子硬撑,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胡悠悠一定觉得自己很可笑吧?
入冬的山风格外寒冷,殷雨蒙只觉得寒意仿佛浸透了全身,双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般,没有知觉。
罢了!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还是进被窝吧!
她认命的朝胡悠悠走去。
胡悠悠笑眯眯的看她走过来,把被窝掀开,在自己身边拍了拍:“躺这儿!我床都给你暖好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轻浮!浪荡!不知羞耻!殷雨蒙瞪了胡悠悠一眼,恨恨的躺了进去。
自己堂堂公主何时这么失仪过?别说躺在山洞里了,就算在外面想要坐下,也会有丫鬟一层一层的铺上厚厚的毯子,再倒好热茶在一边伺候着。
活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
这种感觉真是又羞耻又隐约觉得有些痛快!
“说吧,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她又瞪了胡悠悠一眼。
胡悠悠也不在意。这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多少都有些傲娇,一天天的别扭的要死。
“我不是说了吗,想跟你谈谈人生,聊聊理想。”胡悠悠说完看到殷雨蒙又要瞪眼睛生气,便道,“好啦好啦,咱们聊聊现在凤都国的局势吧!”
“有什么好聊的?”殷雨蒙闷闷的说道。
胡悠悠就笑:“当然有了!燕天下要对国师动手,你觉得他俩对上,谁能赢?”
这个问题是殷雨蒙最不愿意想的。太扎心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希望谁赢。
见她沉默,胡悠悠便继续说道:“我看这次国师悬了!国师毕竟老了,而燕天下大权在握,风头正盛,想要对付国师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话殷雨蒙就不爱听了。
“你根本不明白国师对凤都国的意义何在!”她反驳道。
胡悠悠耸肩:“那又如何?凤都国的皇帝可是燕天下。卧床之塌岂容他人酣睡?你觉得燕天下是心胸宽广的人吗?”
当然不是!可是殷雨蒙却不能说出来,因为这样的话太大逆不道,她所受的教育不允许她说出这样叛逆的话。
“燕天下忍了那么久,为何这时准备动手了?”胡悠悠自问自答,“他动手肯定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击致命,绝对不会让国师逃脱!这一次啊,国师死定了!”
“不!不会的!我师父在凤都国的根基比燕……比皇上要深厚,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打败?”殷雨蒙震惊之下,差点随着胡悠悠直呼燕天下的名讳。
“那又如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玩阴谋诡计,国师是燕天下的对手吗?”胡悠悠冷笑。
殷雨蒙的心也有些冷。
人的心都是偏的,如果燕天下和国师两人必须有一个要死,那她肯定希望国师能活下来。
可是,师父斗得过燕天下吗?
想到自己离开之前师父说的那些话,就仿佛要交代遗言似的。莫非师傅也觉得他自己这次必死无疑吗?
“我该怎么办?”殷雨蒙喃喃的说道。
胡悠悠在一旁冷嘲热讽:“你一没权,二没势,你能干什么呀?干脆呀,你就找个地方藏起来,或者远远的离开凤都国,躲开这场风波,没准儿就是帮你师父的忙了!”
“不!我不走!”殷雨蒙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要留下来!哪怕能帮师父一点忙,也是好的!”
“随你高兴吧!”胡悠悠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说道,“要不然你就给你师父多准备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临死之前也享受享受,不枉他活这么大岁数,天天竟给别人祈福,给别人排忧解难了,自己一天好日子也没享受着。”
是啊!师父生活节俭,从不铺张浪费,每日忧国忧民,陛下为何容不下师父?殷雨蒙出神的想着,无意中将胡悠悠的这些话听了进去,下意识的想道:自己是不是该为师父打点一下,尽一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