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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锦秀嘻嘻闹闹地说笑到太阳落山,家仆请他们去赴宴。徐言之像个大孩子似的,拉着天玺的手往外走。锦秀叽叽喳喳地跟着,锦文却像个透明人一样尾随其后。整个下午,锦文一句话都没说。
晚宴设在偏院的花园,廉臣焕的三位夫人来了两个。宴席上非常热闹,热闹的根源是锦秀。这丫头一直缠着天玺说话,天玺都快招架不住了。天玺发现自从徐言之进了刺史府,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活泼又可爱,完全无法想象他在军营时那张可怕面孔。
吃罢饭坐在院子里喝茶看戏,天玺给徐言之剥桔子。剥了一颗被锦秀抢走,徐言之便和锦秀争抢嬉闹。见锦文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天玺又剥了一颗递给他。锦文愣了一下,看看天玺,却没有接。天玺撇嘴,把桔子硬塞进锦文手里,锦文便看着手里的桔子发呆。
打闹半晌的两个人回来坐下,徐言之拿颗桔子一边剥皮,一边说明天带他们去军营挑马。这下锦文有了反应,立刻大声叫好。锦秀就更欢了,主动剥桔子给徐言之吃,徐言之就把他剥的桔子整个塞进天玺嘴里。天玺好不容易拿掉卡在嘴里的整颗桔子,这么大颗塞进来,想噎死他啊!
晚上夜深人静,天玺和徐言之躺在被窝里抱在一起说话。徐言之说天玺中毒的这几天,他都要急疯了。赶来探望的姜猛说,他亲眼看见天玺抓住射向徐言之背心的弩箭。敌军的弩箭都涂了毒药,如果天玺没有抓住那支箭,恐怕徐言之早就中箭身亡了。
可惜天玺不会武功,虽然抓住弩箭,手却被磨破皮。毒药浸入肉里,天玺就中了毒。如果不是羲及时赶来为天玺疗伤,恐怕他也活不了。
知道羲的存在,天玺再也无法狡辩。羲是冥狼,冥狼是神龙的守护者,所以天玺毫无疑问就是神龙宿主。
天玺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徐言之才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这话他不会说,徐言之也不会说,心知肚明罢了。天玺真想试试看,如果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徐言之到底会不会理他。
军营建在城北,一道城墙隔开城区。挨着军营的是闹市与各种商业作坊。吃过午饭,徐言之带着天玺和两个小孩逛街去军营,一路上边走边玩。
路过闹市的时候,看到有耍木偶戏的,两个小孩挤进人群看戏。徐言之便把天玺放在肩上,站在人群后面观看。天玺觉得很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看木偶戏已经够糗的了,还坐在人家肩膀上看,这不是闹笑话嘛!
天玺看到街边有卖豆腐脑的,让徐言之放下他去吃豆腐脑。徐言之不大情愿,放天玺下来时还伸着脖子往里看。天玺忍不住发笑,原来是徐言之想看木偶戏。
吃了一碗豆腐脑,木偶戏也演完一场。伙计打着铜锣求赏钱,两个小孩便意犹未尽地挤出人群找他们。想来要不是惦记着好马,他们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出来。
来到军营,一阵震耳欲聋的吆喝声扑面而来。校军场内围了几千人,闹哄哄的不知在干什么。姜猛把他们接进去,说将士们在比赛蹴鞠。一听到“蹴鞠”两个字,两个小孩又来了兴趣,立刻挤进人群看蹴鞠。徐言之命姜猛照顾他们,便拉着天玺去马场,他说他给天玺留了匹好马。
马场在营房后面,是一片有足球场那么大的沙地,周围用木栅栏围着。几匹马在马场里悠闲的散步,其中就有徐言之的黑风。黑风那全身又黑又亮的皮毛与矫健的身姿,看起来特别显眼。
黑风身旁跟着一匹白马,全身雪白的没有一丝杂色,长长的白鬃飘逸得像姑娘的长发。紧实健壮的肌肉,优美的腰身曲线,瀑布般的马尾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眼的银光。
徐言之拉着天玺进了马场,来到黑风身旁,拍拍那匹白马的脖子说:“它是敌军大将的坐骑,是一匹宝马。你给它起个名字,它就是你的了。”
“起名字啊……”天玺满心喜欢地伸手想摸摸白马,白马却害怕地后退两步,一双漂亮的黑眼睛胆怯地盯着天玺。
天玺奇怪,它怕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又上前两步抚上白马的额头,这次白马没有躲开,垂下眼帘很温顺。
“就叫它‘白雾’吧。”天玺看着白马的眼睛微笑,白马低头在他手上蹭蹭脸,舔了下他的手。
“嗯,这名字不错。”徐言之拍拍黑风的脑门,跳过栅栏走进马厩旁的屋子里。
天玺围着白雾转了一圈,在它身上轻轻抚摸。白雾光滑柔软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着亮光,特别耀眼漂亮。徐言之拿着两幅马鞍与马笼头回来,将两匹马挨个装好。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徐言之翻身上马。
虽然随军生活了快两个月,但天玺很少单独骑马,都是和徐言之同乘黑风。这次让他自己骑白雾,心里有点小小的紧张。
抓住白雾的缰绳,蹬上马镫,用力一跳,稳稳地坐在马鞍上。天玺松口气,嗯,还不错,没有丢人。白雾似乎有些不适应,前后踱了两步。
“呵呵,驾!”徐言之见天玺平安上马,笑呵呵地催马跑了出去。
天玺忙学着徐
', ' ')('言之的样子抖缰绳夹马肚,“驾!”白雾一声长嘶,翘起前蹄不服的朝黑风追去。
“哎哎哎!”天玺没想到看起来很温柔的白雾爆发力这么猛,歪歪扭扭半天才算坐稳。不禁在心里庆幸,好险好险,差点被白雾甩下去!
马蹄声哒哒响,他们迎着夕阳刺眼的红光一路往西飞奔,很快便出了象州城门。徐言之在城门外拉住黑风,回头与守城兵打个招呼,再次催马奔去。天玺没来得及问他要去哪里,只能紧紧跟着。
沿着官道跑了一小段路,徐言之一拉马缰,转头跑下官道。天玺催着白雾追上去,与徐言之并驾而行。徐言之长长的黑发飘扬在身后,雪青色的衣袍被飞驰中的劲风吹得簌簌发响,那一身的潇洒豪气,让天玺晃了下神。
徐言之转过脸,对天玺绽放迷人的笑容。天玺傻傻地看着他,心跳倏然加快。徐言之又转回头,迎着夕阳的光辉策马奔驰。天玺也转回头,前方的景色让他呼吸一滞。
那是一片无垠的草原,红红的夕阳垂落在地平线一半,将天边的绿草盖上一层红光。裹着野花香气的风,将绿油油的青草吹出一层层波浪,连绵不绝地延伸向远方。天玺舒服的眯起眼睛,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贪婪的汲取着风中的芬芳。
徐言之在前方的草坡上停下,立在夕阳里眺望远方。天玺也喝住白雾,慢慢停在他身旁。
“好美……”天玺出神地感叹,这里的景色真是太美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是那样渺小,被这美妙的大自然包裹在怀里。
“是很美。”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天玺的手,天玺转过头,看到徐言之站在一旁,向他伸出手臂,“来。”
天玺幸福地微笑,转身扑进徐言之怀里。徐言之是那样健壮,他想用力扑倒他却没有成功。
徐言之低声轻笑,稳稳地接住天玺,紧紧地抱住天玺。炙热的嘴唇压下去,覆住天玺的嘴唇。他们在夕阳的注视下,在天空的俯视下亲密拥吻。
两匹马似乎心有灵犀,踱步到远处悠闲吃草,不时打个响鼻。天玺已经陶醉在徐言之温暖温柔的怀抱里,充满霸道的深吻里。
徐言之的手抚住天玺的后颈,粗糙的手指来回轻扫他的耳垂。他的舌尖调皮的在天玺口内撩拨,刺探。
“嗯……”天玺双目迷离,身体无力地瘫软。
夕阳还在缓缓下沉,阳光已经很暗淡了。他们倒在草丛里拥吻,一只手探进他们的身体之间,解开他们的衣袍。
接下来的事,天玺有些模糊,他的神智被那双温柔又霸道的嘴唇夺走了。那嘴唇水蛭一般吮吸着天玺的身体,和他的欲望。
再后来,天玺眼前只剩下一片深深的蓝,还有那双燃着火焰的深沉黑眸。身体因越来越猛烈的冲撞变成一团棉絮,轻飘飘的毫无重量。只有在身体里不断膨胀的欲望烧灼着,宣泄着,怒吼着,翻涌着……
风很清凉,吹落一身热汗。他们静静地坐在夜幕下的草原上亲密相拥。天玺的呼吸渐渐平稳,心跳也不再剧烈,只是全身仍软得像面团一样,只能堆在徐言之怀里。
“玺儿?”揽着天玺的手紧了紧。
“嗯?”天玺靠在徐言之赤裸的胸膛上,轻轻抚摸那些让他幸福的疤痕与吻痕。
“你喜欢我吧?”
天玺一愣,仰脸看着徐言之注视远方的脸。徐言之的神色暖暖的,散发着性事过后的慵懒与性感。
“你问得真直接。”天玺小声说。
徐言之低下头,肩上的手移至天玺颈间,手指轻扫他的脸颊:“饿不饿?”
“还好,中午吃得很饱,下午又吃了豆腐脑。”天玺在他胸膛上蹭蹭脸,“找不到我们锦秀他们会着急么?”
“着急?呵呵,他们只会骂我们。”徐言之轻声笑着,将在他胸膛乱摸的手握住,放在脸颊上摩擦。“不用担心他们,姜叔会送他们回府的。”
一阵夜风吹过,吹乱天玺的短发。天玺将脸上纷乱的发丝拨开,看到黑风与白雾并肩立在一起闭目养神。月光轻柔的洒在草原上,群星依偎在月儿身旁,就如他依偎在徐言之怀中。
真想永远留住这温馨的一刻。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天玺轻轻地问。
“嗯,是该回去了。”徐言之拿起长裤为天玺穿上,天玺余红未散的脸颊更加红艳。
穿好衣服,徐言之牵过两匹马,看着天玺坏坏一笑,“还能骑马么?”
天玺瞪他一眼,抢走白雾的缰绳。
“哈哈哈……”徐言之哈哈大笑翻身上马。
天玺撅嘴,转身准备踩马镫。一只大手伸过去抓住他的肩膀一提,把他提起来放在身前。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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