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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大海,广阔而宁静。飞翔在云端的海鸥,歌咏着春的来临。一艘满载游客的雪白客轮,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余波。就像一片雪白的羽毛,在深蓝色的纱幔上轻轻滑过。
因为是在海上,空气本就潮湿寒冷,再加上天空阴郁,甲板上的人并不多。这是纳兰烁颜第一次看到大海,也是第一次坐这么大的轮船,所以从一上船他就一直呆在甲板上吹海风。
对于计宗来说,这次出游是难得的机会。他也从没有见过大海,没有坐过轮船。现在的他,早已经忘记当初是怎样的坚持,怎样的痛苦,纳兰烁颜已经成为他的世界核心。
两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青灰色皮风衣,时时刻刻形影不离,明目张胆的向周围的人宣布他们是一对情侣。
说起这次出游出力最大的功臣,非慕容清清莫属。虽然他在这群人里是年纪最小的,但他却是去过地方最多的人。出游前的各种准备工作,都是由他出手张罗,而出游所需的花销,都由纳兰烁颜支付。
他们这次要去的目的地是赌城AM,纳兰烁颜准备去大赚一笔。
上次打黑市拳把计宗吓得半死,那次以后纳兰烁颜就一直在研究,既安全又能迅速发财的门路。这个问题在慕容清清加入后就迎刃而解了,去赌城就是他提出来的。
纳兰烁颜趴在栏杆上,欣赏这微波荡漾的海面。轻柔潮湿的海风,将他搭在两颊的刘海吹得不住飘摇,露出布满脸颊的深褐色雀斑。
为了避免麻烦,纳兰烁颜专程从网上找了些影视化妆方法,结合巫术使用效果奇佳。
在这广阔无边的天海之中,纳兰烁颜感到有一种汹涌澎湃的气势正与体内的真气呼应,所以他不想说话,陶醉在这种天然修炼中无法自拔。而他的另一半计宗,则从身后将他笼罩在怀里,双手合握住他的手,与他一同体会这博大的平静。
这是一种不需要言语,只要静静体会的浪漫与幸福。
与他们两人的静截然相反,甲板中央的一大片空白区域里,两个矫健的黑衣身影正打得难舍难分。
这自然是因为某个至贱的人又犯了老毛病,点爆了某个火爆萝莉男的温度计。
这两只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像两只好斗的公鸡,说不了两句话就得开打。
以成功的话来说,这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原本纳兰烁颜是不同意带伏滔来的,因为他才在医院养了三天而已。
可惜某个萝莉男为了报调戏之仇,故意打电话气他说大家要新年旅行。结果当天这家伙就自己拔了输液管跟来了,赶都赶不走。
反正纳兰烁颜只提供旅费,人身安全不在他职责范围内。
他们这两对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只有最闹腾的成功形单影只。当初他死皮赖脸一定要跟着来的时候,就给纳兰烁颜下了保证,绝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本来嘛,新年旅行计划是纳兰烁颜和计宗的蜜月旅行,根本不打算带上多余的人。可新收的徒弟是因为躲避仇人追杀离家出走,年纪太小,不得已才带着。伏滔和成功就纯粹是狗皮膏药揭不掉,真不愧为天下双贱。
一个是天下至贱,一个是天下第二贱。
百无聊赖的成功独自霸占一片没人的栏杆,已经抓着栏杆,或者踩着栏杆,做了N种高难度动作。不过无论他做什么样的动作,都是面朝大海。所以他并不知道,在他身后不远处已经有很多人观赏了他很久。
这种不要钱的滑稽表演也是一种娱乐嘛。
一只雪白的海鸥从船舷前划过,无聊透顶的成功就追随着这只海鸥转了一下头。在他身后观看表演的人终于看到他的脸,便有一些人开始蠢蠢欲动。
不得不说,虽然成功有“天下第二贱”的美誉,但其实他的确是个清秀的小帅哥。只是因为他的性格太聒噪,口德也不怎么好,很容易招人厌烦,所以就把他的长相优点给遮盖住了。
这次出游他穿了一套雪白的休闲服,又因为被迫原因只能玩自己,终于将他的优点给衬托出来了。
于是,他的故事就开始了。
“嗨,帅哥,要不要人陪啊。”
一个又腻又嗲的声音突然钻进成功的耳朵,成功正抓着栏杆做伸展运动,被这可怕的声音刺激得从头皮麻到脚底,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好不容易站稳,扭头一看,看到一个脸化得跟鬼一样的女人靠着栏杆冲他笑。
成功一阵脑充血,想也不想就破口大骂:“滚你妈的!老子是同性恋!”
本来他就很不爽了,这时候触他霉头就是来找骂的!
“shit!”女人丢下一句,呲牙咧嘴地走了。
成功翻个白眼,皱起鼻子学女人说话,继续抓着栏杆玩。
没过几分钟,一个不阴不阳太监一样的声音飘过来:“嗨,我也是一个人呢,一起玩吧。”
这次,成功是从脚底麻到头皮,脚下一滑,差点跪地上。
他抓着栏杆站起来,扭头看到一个
', ' ')('脑袋像鸡蛋,包个花头巾,穿得像花母鸡一样的娘娘腔在对他笑。
“娘娘腔死变态滚!”成功怒吼。
“你!粗俗!”娘娘腔满面怒容的滚了。
一连两个来恶心他的,成功彻底爆了。他趴在栏杆上烦躁地抓乱头发,然后直起身举起双臂仰面嚎叫:“我靠啊——”
“呯”一个装点心的小塑胶盒砸在成功脑袋上,成功的脑袋往前一点,立刻闭嘴。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砸他,他也不敢回头,回头的话一定会看到对他摇晃的拳头。
这下成功老实了,下巴往栏杆上一搁,无精打采地踢铁杆。
其实他能不花钱跟来玩已经很满足了,只是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对孤零零一个人实在不习惯。就他这倒霉个性,全公司也只有脾气最好的计宗愿意跟他玩。
“嗨。”
“嗨个屁滚。”成功不敢再吼叫了,这种回答只是例行公事。
“我很喜欢你的个性,可以交个朋友吗?”
成功一扬眉,这国语说得怎么那么别扭,语音歪七扭八的。
“我叫威利斯,M国国籍,我有三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也经常去中国。”
终于好奇心战胜厌烦情绪,成功懒洋洋地转头,看到一个墨蓝色格子衬衫配宽松牛仔裤的健美型男。这个型男一头帅气利落的短发,皮肤略显苍白,脸长得中不中西不西,貌似俗称的混血儿。
见成功终于转头看他,型男威利斯很高兴地伸出手:“你好,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成功撇起嘴看看他,再看看他宽大的手,犹犹豫豫地伸手握一下:“成功。”
威利斯呲牙一笑,露出两颗小尖牙。然后成功只觉被握住的手一紧,眼前天旋地转,嘴被堵住了。
一片寂静——成功吓傻了。
“烁颜,看那边。”计宗拍拍纳兰烁颜的肩。
纳兰烁颜回头一看,顿时瞪起眼睛:“哇,M国人这么开放的?”
“哈哈,有好戏看咯!”慕容清清幸灾乐祸地走过来。
纳兰烁颜转身靠着栏杆:“你们打完了?”
“打完了,平手。”慕容清清看着不远处,成功被魅力型男强吻挺高兴。
纳兰烁颜看一眼脸色苍白的伏滔,说道:“伏滔,回去休息,吃药。”
伏滔很听话,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这是他硬要跟来的代价,必须服从纳兰烁颜指挥。
对此计宗心里有点点的不爽,不过毕竟伏滔是纳兰烁颜打伤的,赶人的话未免底气不足。
这个吻很长很长,似乎只要成功不反抗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拿出手机拍照留念了,看得纳兰烁颜直摇头。
这是属于两个人之间的私事,如果成功不反抗求救,他就没有权利插手。
“内人兄弟——救命啊——”成功终于反应过来了,猛然推开威利斯的脸嚎叫。
“看好戏的,”纳兰烁颜朝慕容清清扬下巴,“你去表演下吧。”
“好嘞!”慕容清清很兴奋,双眼放光的朝抱着成功不放的威利斯走去。
“哦?你还有朋友在这里?”威利斯还没搞清楚状况,又似乎假装听不懂成功在嚎什么。
不管成功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放手。
“呵呵,清清怎么这么兴奋啊,不是才和伏滔打了一架吗?”计宗依着栏杆揽住纳兰烁颜的肩,看样子兴致很高。
“伏滔是病号,清清能真跟他打吗。”纳兰烁颜头一歪,靠在计宗肩上。
计宗有点心动,低头亲一下唇边的额头:“你的意思是说,清清比伏滔厉害?”
“你想啊,一个18岁的孩子,背着一百多斤重的东西,满世界乱跑找人打架,那是说着玩的吗?”纳兰烁颜注视着慕容清清的背影,越看越喜欢。
这孩子的身体素质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让他给撞上……
不对!
纳兰烁颜猛地站直身子,双目如电的注视前方。
“怎么了?”发现纳兰烁颜的异样,计宗收回看热闹的目光只注视眼前人。
纳兰烁颜缓缓抓住计宗的衣服,缓缓地说:“我想到了一些事……”
计宗摸不着头绪,只有看着纳兰烁颜等他说。
纳兰烁颜转脸看着计宗:“你说,清清嘴里的那个老板,会和伏滔的老板是同一个人吗?”
计宗恍然大悟,点点头说:“很有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伏滔一定要跟着我们,会不会动机不单纯?”
纳兰烁颜沉默了。
如果计宗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可以很肯定的说,现在正有一个阴谋以他为目标展开。
也就是说,计宗将会面对未知的危险。
可是为什么呢?
他来到这个世界应该是完全陌生的,不可能会有人认识他,如果这是个阴谋,那么策划阴谋的人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呢?
', ' ')('他必须找伏滔谈谈!
“走!”纳兰烁颜紧紧地握住计宗的手,一脸凝重地往舱室走去。
看到纳兰烁颜慎重的神色,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从没有过的紧张与紧致,计宗心里忽然回想起当初的痛苦。
他只是个普通人,而烁颜却是个充满神秘的人,他当初痛苦的,不正是普通和不普通之间巨大的差距吗?
如果像烁颜这样不普通的人都遇到了巨大的危机,那么他这个普通人,在这里又能做些什么呢?
或者说,要怎么做才能不拖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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