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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城的夜晚是纸醉金迷的,就像一个绚丽的黑洞,不停吸取着人们的金钱与生命。这里常有那些输光了家底的人从高楼上跳下,摔成烂泥之后被人围观。当然,围观的人只是看一眼罢了,除非这滩烂泥是没有穿衣服的女人。
威利斯的家族并不是赌城最显赫的家族,家里只有五家中型赌场。六人在威利斯的带领下先去自家赌场转了一圈,各种赌法玩过一遍,有输有赢差强人意。
接近黎明时,威利斯带着几人回他的别墅休息。中午起床用餐过后,六人围坐在沙发上,威利斯问纳兰烁颜打算怎么玩。
“首先,要保证安全。”穿着白色长T,长发拢在胸前,依然一脸雀斑的纳兰烁颜这样说,“我不想因为赢太多钱,给以后的日子带来麻烦。”
“那你最好不要赢庄家的钱,”威利斯悠闲地抽着雪茄,“找个富豪玩对手好了。”
“富豪就不会找麻烦吗?”纳兰烁颜一挑眉。
“那得看你‘赢太多钱’的上限在哪里。”威利斯笑着回答,“如果你的上限对富豪来说不算什么,他就不会惦记你。”
纳兰烁颜想了想:“两千万美金。”
“呯呯”两声,计宗和成功掉了手里的咖啡杯。分坐沙发两头的慕容清清与伏滔看了两人一眼,同时不屑地摇头。这两只自从昨天单独相处之后,就这样谁也不理谁。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有兴趣问。
“好吧,我来安排。”威利斯起身走开打电话。
“两千万美金……”成功拾起咖啡杯放桌上,表情怪异地看向纳兰烁颜,“好大的胃口啊。”
“很多吗?”纳兰烁颜一歪头,靠在陷入震惊里没有回神的计宗肩上。
“师父大概对钱没什么概念吧。”低头玩游戏的慕容清清插了句。
“两千万美金,”另一边也在埋头游戏的伏滔接话,“或许不多,或许不少。”
“你们说话真怪,”成功嘟囔着,“跟猜哑谜似的。”
纳兰烁颜抱住计宗的手臂,用有点撒娇的口气说:“我的家乡都是真金白银,这里用纸,我的确没什么概念啊。”
计宗缓缓抬手覆住胳膊上的手,长出一口气。纳兰烁颜翻起眼睛瞧着他的脸色,等了半天,计宗也没说话。
几人安静下来,只有威利斯讲电话的声音。纳兰烁颜撅撅嘴,闭上眼睛养神。
对于计宗的反应,他并不奇怪,也不担心。他们的相遇相恋对计宗来说,注定是一场令他不停心潮澎湃的人生转折。
威利斯讲完电话回来坐进沙发里,伸手揽成功入怀,嘴里说道:“都安排好了。”
几人的眼光“唰”地看向威利斯。
威利斯看着纳兰烁颜,得意地笑着说:“因为你的目标额度超出我的预期,所以这次打对手由我出面,你在旁边指挥就好。”
纳兰烁颜点头:“这样你不会有麻烦?”
“我能有什么麻烦,”威利斯耸肩,“我家就是开赌场的,这里的赌场老板几乎都认识我。如果是陌生人,又没有背景,不会被允许进入贵宾厅。”
“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晚上,”威利斯说,“在这之前,你要先熟悉一下21点的玩法。闲置时间你们可以出去玩玩,这里也有不少景色优美的地方。”
“那好,我们先回酒店。”纳兰烁颜拉着计宗站起身。
成功不情不愿地离开威利斯的怀抱,纳兰烁颜看到他的样子嘿嘿一笑:“成功,不如你就留下吧,有事电话联系好了。”
“好啊!”成功一点不遮掩,大声叫好还挥舞弱不禁风的小拳头,逗得大家一阵哄笑。
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慕容清清带伏滔去输液。
伏滔的身体一直是病恹恹的,脸上缺少血色。但他从不抱怨,也不要求特殊照顾,就凭着他的意志力硬撑着。
对于这一点,虽然没有人说破,却都在心里暗自佩服。大家不得不承认,伏滔确实是个硬汉。
慕容清清显然是个喜欢强者的少年,他和伏滔的初次相遇,就是伏滔被纳兰烁颜痛殴。虽然伏滔败得很惨,但伏滔的硬汉作风却深入他心里。这就是为什么他对纳兰烁颜的命令言听计从,对于照顾伏滔,他是心甘情愿的。
成功和威利斯留在别墅,慕容清清和伏滔在医院,于是酒店里只剩下一对情人,于是这对情人就放肆地抱在一起滚床单。但是很明显,计宗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激烈过后,隔壁房间传来电子游戏的声音,纳兰烁颜枕着计宗的手臂笑说:“这两个还挺知趣的,没有过来打扰我们。”
计宗长出一口气,抚摸着纳兰烁颜滑腻的肩头,低声说:“真不知道以后,你还会给我多少震惊。”
纳兰烁颜翻身趴在计宗身上,看着他汗湿的短发,淡薄的眉眼,消瘦的脸颊,声音轻柔地说:“你也知道我的出身,虽然我经受过很多挫折磨难,却没有过过贫寒的日子。来到此界亦是如此。若我仍是孤
', ' ')('单一人也就罢了,或者我会一直做个混迹天涯的乞儿。如今我有了你,自然不能再受人白眼。”
计宗淡淡一笑,摸摸纳兰烁颜柔软的脸颊:“我就知道,你生来不是凡人,也不会甘心过贫苦的日子。”
“活得好不行吗?”纳兰烁颜俏皮地歪头眨眼,“难道你以前的日子很好受?”
“哪里好受了。”计宗摇头苦笑,“已经山穷水尽了。”
“有了我,你就有了一切。”纳兰烁颜双目放光,自信满满。
计宗仍是笑,这次是会心的笑,按下爱人的脑袋献上热吻。
于是,第二次床单战争开始。
翌日,终于雨过天晴,这是他们来到赌城的第四天。
由威利斯做向导,六人游玩了赌城的几处美景。
这一天,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游玩,其中最兴奋的莫过于成功。他就像一只快乐的小百灵鸟,飞翔在威利斯与每个人之间。计宗笑呵呵的对纳兰烁颜说,他从没有见过成功这么快乐。
到了傍晚,威利斯带着意犹未尽的众人回到他的别墅。打电话叫来侍者做晚餐,他们在客厅里玩21点等饭。
晚餐过后,威利斯将他们带到城区里的自家赌场消磨时间,然后带着纳兰烁颜去赌城最大的赌场进行捞钱计划。
对于赌博,四个人中只有计宗不感兴趣。他将自己的筹码都送给输光的慕容清清,就回到楼上威利斯安排的客房休息。
赌城的夜晚是非常绚丽的,计宗站在窗前欣赏夜景,心里塞得满满的都是纳兰烁颜。
手机忽然响了,他喜悦的拿出手机,打过来的却是老家的电话。
他有些失望,又因为通话费用很高,敷衍几句就切断电话。
这一夜,注定是他的不眠之夜。
凌晨5点,一夜没合眼的计宗,穿上来时的青灰色皮风衣,踏着清晨的薄雾来到街上。
这时街上的行人很少,偶有三三两两从赌场出来的赌徒,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远方。
走到一处圆形小广场,就着冰凉的喷泉洗把脸。
身后传来脚步声,计宗转身看去,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立领夹克的人停在面前。
“请问你是计宗先生吗?”这个人面相淳朴,表情认真。
计宗点点头:“我是,你……”
“哦,我是金萨赌场的,纳兰烁颜先生让我来请你过去。”
“烁颜?”计宗一惊,“他没事吧?”
来人露出个善意的微笑:“纳兰先生当然没事,只是有点累。”
“那我们快走吧!”计宗急切地迈步就走。
“请跟我来。”黑夹克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计宗满心焦急的想快点见到纳兰烁颜,焦急的他并没有注意,黑夹克带领的这条路并不是去金萨赌场的。当他意识到不对已经晚了,一只拿着白手帕的手捂住了他的鼻子。
而此时的纳兰烁颜,正在金萨赌场的贵宾厅奋斗着,他忽然一阵心慌,因此看错了一次牌。
对于计宗这个普通人来说,高级麻醉有点大材小用。索性他整晚没睡,借着这个机会可以补补眠。正睡得香时,计宗闻到一股直刺大脑的清凉味道,所以他不得不醒过来。
迷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的是华丽的落地窗,和满屋灿烂的阳光。
“计宗先生,请你先梳洗,老板在餐厅等你。”
计宗打了个寒战,猛地转头,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西装站在床前。
“这里是……”计宗心跳如雷,昏睡前发生的一切回到脑中。
“这里是我们老板的别墅,”黑西装有问必答,声音冷硬,“我们老板是慕容江南。”
“哦……”计宗恍然大悟。
“请快点,老板不喜欢等人。”黑西装丢下一句,转身走出房间。
看到房门关上,计宗慌忙摸手机,手机不见了。
想想也是,既然被绑了来,怎么可能给他留下通信电器?
牙刷是未开封的,电动剃须器也是未开封的,浴室的一切用品都是崭新的。计宗站在洗手池前苦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绑架的一天,而且还是因为“绑架”了人家的儿子。
在黑西装的再三催促下,计宗终于收拾清爽走出房间。因为见过威利斯家的别墅,再看到这样华贵阔气的室内装潢,计宗没有显露出吃惊。
跟着黑西装来到比他住的一居室还要大的餐厅,计宗看到了曾在计算机上见过的那个老头,慕容江南。慕容江南拄着镶金龙头拐杖,站在能坐下二十人的长餐桌旁,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
“真抱歉,计宗先生,我也是不得已,才用这种粗暴的方式请你来做客。”慕容江南微点一下头,以表示他的歉意。
计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于是干脆保持沉默。
“请坐吧,我们边吃边谈。”慕容江南伸出手。
计宗犹豫一下,缓
', ' ')('缓走过去坐在首位旁的靠背椅里。
慕容江南摆摆手,周围的黑西装退出餐厅,只剩下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清秀女人,手拿香槟为他们倒酒。
“我再次向你表达我的歉意,”慕容江南举起高脚杯,“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
“我接受你的歉意,”计宗终是镇定下来,拿起高脚杯,声音不温不火地说,“但你必将迎来烁颜的报复。”
“我相信,”慕容江南抿了一口香槟,放下杯子,“但我认为他没有资格。”
计宗歪歪头,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说:“我看我们还是先吃饭吧,我很饿。”
“请。”慕容江南微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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