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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交战,城破之时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在今天之前,楚弦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堂堂长公主会需要东躲西藏,躲在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里。外面不时传来一阵一阵地惨叫声,那是敌军在烧杀抢掠。回想起从公主府里逃出来时的所见所闻,弦月不禁闭上了眼,她还记得地上斑驳的血迹,遍地的残肢断臂和残破不全的尸t,以及受辱nv子绝望地惨叫声,说上一句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想起那血腥的一幕幕,弦月仍是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害怕地朝一旁的鹤龄身上挨去。
鹤龄坐直身t,方便她依靠,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却露出些许嫌弃的表情,倒也不是针对于她哭哭啼啼的嫌弃,而是他作为暗卫,时常独来独往,从来没有与人这么亲近过,突然被她这么依靠着,十分地不自在。
鹤龄不擅长安慰人,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许久才说了一句:“殿下日后有什么打算?”
弦月鼻子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她不知道,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日后该往何处去。
察觉到她又ch0u泣了起来,鹤龄不禁懊恼自己又说错了话,不过也确实该考虑一下之后该怎么办了。
“殿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便由我来安排吧。”
弦月抬头看他,眼睛有些红肿,泪眼婆娑的模样尤其楚楚可怜,只可惜眼前黑暗,并不能让他们彼此看清彼此的模样。
弦月定定朝他的方向看了片刻,然后坐直了身t,抹了抹脸上的泪,“你说。”
“等外面的搜查结束,我们便离开京城,越远越好,然后隐姓埋名,改头换面,重新开始,再不提及这些前尘往事,人海茫茫,量他们也找不到殿下。”
弦月没有说话,静静思考着他的话语。
“等风头过去,我再替殿下找个能够托付终身的好人家,护殿下一生周全。”
鹤龄说完,只听弦月长叹一声:“我再想想吧。”
鹤龄虽没有明说,弦月也明白了他这一番话的意思,也是,改朝换代了,他不想再跟着她这个亡国公主也是情理之中,愿意帮她安排好余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弦月双手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没再哭泣,没了金银首饰,凤冠华服,她已不像以前那般光芒万丈,此刻看起来像只受伤的幼兽,蓄着满眼不该有的愁思。
鹤龄00肩膀被她哭sh的衣裳,心里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这么早b她做出个决定,同时又不确定自己将她救出来,对她而言是对是错,或许让她随同这个国家si去,才是她作为长公主最好的宿命。
两人静静坐着,谁也没再说话,也不知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弦月突然说道:“真的可以扭转乾坤吗?”
什么?鹤龄刚想问她怎么了,转头就见黑暗中隐约有个人影在拉她走。鹤龄一惊,他们下来地窖的时候,已经清查过角角落落,绝不可能还有其他的人存在,什么人,竟能避过他的耳目,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地窖里?
鹤龄赶紧伸手去拦,然而在触到那人的刹那,眼前突然闪起了一道刺眼的金光,等他从金光中睁开眼,已经随同弦月到了一处光亮的地方,身后完全没有地窖的踪影。
“这是哪儿?”鹤龄赶紧将同样震惊的弦月拉到自己身后。
“真的到了西漠岭。”弦月指着远处的石碑给鹤龄看。
“西漠岭是什么地方?”
弦月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方才她正陷入对未来的纠结当中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黑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他说:“西漠岭里有个神庙,可以满足人的所有愿望,你想不想去试试?只要你完成神庙任务,便能够扭转乾坤,赶跑敌军,甚至复活你的父母兄弟,以及所有臣民,改变这一切。”
诱人的话语让她忘了深究其他,只想知道是否真的能够改变现在的一切,于是就问出了那一句话,然后就被那人带来了西漠岭。
“难道世上真有神仙?”鹤龄还是有些不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现在没有退路,也只有往前走,看看是否有神庙的存在。
沿着碑后的路走,他们看到了一个种地的老头,老头看见他们,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行了一礼,说道:“老朽天机,见过二位有缘人。”
弦月赶忙还了一礼,“老丈有礼,还请问这是哪儿?我们为什么会突然到了这里?”
“这儿叫做西漠岭,也被叫做小西天,能来到这儿的人,都是被选中修建神庙的有缘人。”
天机说罢,朝天边的云彩挥了一下手,云彩朝两边散开,露出半空中建了一半的宏伟庙宇。
“末法时期,六界动荡,万祖下界,诸佛临凡,妖魔趁机作乱,损毁神庙,阻拦天神归位,现纠集有缘人寻觅掉落进三千世界的神砖,重建神庙。”
“就凭我们?”鹤龄对此深有怀疑,弦月却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究竟能否扭转乾坤。
“人善成佛,人恶成魔,人之念可撼天
', ' ')('地,神庙乃是满天神佛仙根所在,所用神砖十分特殊,只能由人去取来。俗话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上界不稳,人界自然也不会太平,你们世界战乱频频,也是此缘故,只有将神砖集齐,重新修建好神庙,众天神归位,各界才能真正太平下来。”
“神砖周围妖魔鬼怪环伺,要想拿到非常不易,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当场,为了激励大家去寻找神砖,便有了几个许诺,每人寻到三块神砖,可向神庙许上个小心愿,小心愿可以满足一己私yu,财,权,se,利,名皆可;每人寻到十块神砖,可向神庙许上个大心愿,大心愿能扭转乾坤,可叫天地变se,日月无光。假若有人能寻到百块神砖,便可以在神庙功德碑上留下姓名,永生永世受满天神佛庇佑。”
“也就是说,只要我能集齐十块神砖,就能扭转乾坤,复活所有因战乱而si的人?”
“没错。”
得了天机的肯定,弦月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鹤龄将弦月拉到一旁,“殿下三思。”他并不认为弦月一介手无缚j之力的弱nv子能够在妖魔鬼怪之中取得神砖。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我身为长公主,于情于理,都不该苟且偷生,且就算是我为父皇母后尽孝,为所有臣民尽责吧。”弦月朝他笑了笑,“你不愿随我去也没事,我不会怪你的。”
鹤龄无言,只是在心里腹徘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她一个弱nv子都说得那么大义,他若不去,倒显得贪生怕si了。
说话间,旁边金光闪动,不一会儿,有一男子,狼狈地从光中跑了出来。
“天机老头,四块了!”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青砖递给天机,天机没接,一甩袖子,青砖便从男人手中脱了出去,直直飞向了神庙,严丝合缝地镶嵌进了神庙当中。
随即天机手掌一翻,凭空拿出了一本簿子看了看,“嗯,肖伯颜,你已经集了四块砖,能够换一个小愿望了,你要换吗?”
“不换,继续下一个地点。”
“你可想好了?要是你不幸si在下个地方,前面累计的神砖就会全部清零。”
“想好了。”
肖伯颜抬手擦了一把脸,余光注意到了一旁的弦月和鹤龄,转头问道:“新来的?要和我一起去找神砖吗?我可以教你们寻找神砖的办法,不过你们要将这一次得到的神砖交给我。”
的抓人杀人呢?直接让水鬼将其溺si不是一样的吗?
“蛇娘娘抓人做甚?”
“好像是为了做法,具t阿来也不清楚,没有与我多言。”
“蛇娘娘怎么不亲自抓人?而是一直让水鬼出面?”肖伯颜cha嘴问道。
“蛇娘娘的心思我们哪里知晓,阿来他们也只是听从蛇娘娘的吩咐。”
珍珠知晓的不多,问不出来更多的,肖伯颜便让她今晚去见阿来时,帮忙让阿来画一张地g0ng的地图。
“你们要地图做甚?”珍珠不懂。
“这你就别管了。”
珍珠想想,觉得问题不大,只要他们不将阿来的事情告诉族长和宁公子,便同意帮他们弄一张地图。
与珍珠约定好,肖伯颜看看天se,决定白日里留在h申家里休息,待晚上好有jg神熬夜,于是几人便都回了房间休息,珍珠也是。
因着宁公子的吩咐,村里的人都待在自己家中,外面很安静,也适合睡觉,不过白日里日光大,他们又才刚起,一时半会儿还真睡不着,弦月眯眼了许久仍还jg神,其他人似乎也和她一样睡不着,程稳最先从房间里出来,与守在弦月门口的鹤龄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去。
祝兆生没多久也起来了,坐到了院子里的树荫下纳凉,许是坐的无聊,他开始与守在弦月门边的鹤龄闲谈着些有些没的。
祝兆生是个读书人,肚子里墨水不少,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便是地上一条蚯蚓都能扯出一通长篇大论,嘴子碎得好似八月的蝉,忒扰人,就算鹤龄不搭茬,他也能一直说。
弦月也受不住了,于是也从床上起来了。
“哟,弦月姑娘也起来了。”
“祝先生好口才,说得我也想瞧瞧您说的地龙。”
地龙是蚯蚓的别称,具有清热定惊,通络,平喘,利尿功效,可以入药,弦月也是没想到祝兆生还懂得些药理。
“嗐,久考科举不上,我也曾想过改行,遂看了几本医书,学过几天医术。”
“那怎么后来又没学了?”
“同窗几个好友都考上了举人,唯独我考不上,忒丢人。”
两人闲聊之际,又一房门打开了,是珍珠,她走到祝兆生身旁问:“祝先生懂医术?”
“略知一二。”
“可会把脉?”
“常见的脉象能看个不离十。”
“喜脉可会看?”
“可以,一般怀孕时间越久,喜脉越明显,嫂子为何这么问?莫非是有喜了?”
“或许吧,您给我瞧瞧吧。”
', ' ')('珍珠伸出手,祝兆生也就没做推拒,搭手放她腕上,凝神感知了片刻说道:“恭喜嫂子,您这肯定是喜脉。”
珍珠面上并无欢喜,反倒有些无措,随即询问祝兆生:“祝先生……人……人与鬼交,会生出个什么来?”
珍珠的话语吓到了众人,祝兆生更是腾地站了起来。
“人鬼殊途,怎么可能会怀孕,定是嫂子弄错了吧,这孩子兴许是h申的。”
珍珠摇摇头,“h申年纪小,尚不通人事,我与他只是同床睡觉,并没有做过男nv之事,这孩子只可能是阿来的。”
祝兆生仍是不信,再次给珍珠把了把脉,这一次,他把得格外仔细,然而结果却并未反转,依然是喜脉。
祝兆生只听说过心怀鬼胎这一词,并不知晓人鬼jia0g0u所怀上的鬼胎是什么,只能给她建议:“人能与鬼交,应该也能怀上鬼胎,只是人鬼殊途,所诞下的孩子怕会是个半人半鬼的怪物,你最好还是把这个孩子打掉。”
珍珠0着肚子思索了许久,似乎是在犹豫,正纠结之时,程稳回来了,他面上似乎青了一块,祝兆生顺嘴问了一句,他只说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说完便回了房间。
程稳的反应有点奇怪,可他明显不想多言,弦月等人也没法追问,只能将心中疑问暂时按下。
不同于他们的睡不着,肖伯颜睡得很沉,一直到吃中饭才起来。
吃过饭,日头正是一天之际最烈的时候,肖伯颜看了看太yan,问珍珠:“你们平日里会去后山吗?”
“所有的事情都从后山起,大家心存避讳,一般不会往那儿去。”
“这些年可有人在后山出过事?”
“出事倒是不曾。”
“既然蛇娘娘不会出手伤人,水鬼们白日里也不会出来,你们又都睡不着,我们便趁着现在日头大,往后山上瞧瞧去吧。”肖伯颜与弦月等人说道。
从墓碑的分布可以大概看出地下地g0ng的布局,如此再根据阿来给的地图,更能准确的弄清楚地g0ng里的情况,逃跑起来更加顺利。
弦月等人……我做替身……灾厄消亡……”
蛇娘娘所说的生辰八字弦月听着有些耳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她之前在余老夫人墓碑上看到的生辰八字吗?难不成眼前的蛇娘娘真的是余老夫人!
弦月正想着,蛇娘娘突然停下了声音,然后用尾巴卷起地上的师爷,双双落进了水里。
水花溅起,隐约能看见师爷挣扎的动作,没多久,水面恢复了平静,师爷也没了动静,等浮上来时,已经成了具尸t,蛇娘娘盘旋在他的肚皮上,尾巴轻摆,像是划船一样顺水离开了地g0ng。
“愣着g什么,赶紧逃呀!”宁公子最先反应过来,嚷嚷着快逃,可四处都是水,不管往哪里逃,都能被水鬼们找到。
众人吵闹商量之际,站在一旁的珍珠突然落入了水中,只见阿来不知何时0了过来,正准备送珍珠离开。大家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跟着跳下去,妄图沾沾珍珠的福气,只是不管他们怎么在水里扑腾,也还是被撇下了。
“他nn的,多带两个走能怎么滴!”宁公子大骂的声音回荡在地g0ng中,久久不绝,然,这也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还不等大家商量出另外可行的办法,蛇娘娘摆着尾巴又回来了,她身边并不见师爷的尸t。
蛇娘娘似乎没有发现他们当中少了一个人,用尾巴卷住了个头最为打眼的程稳,将他打晕放在了阵法中央,而后蛇娘娘又继续念起咒来。
“怎么办?”这是几人此时说的最多的三个字,答案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谁也没有办法逃脱这个必si局。
眼看蛇娘娘总是很抗拒,我为了能让他能多学点东西,免不得要严厉些,有时还会用木板打他手心,这让我们本来就不亲近的母子关系更加不好了。小孩子不懂这些我不怪他,可陶桃那么大的人了,竟也像孩子那般不懂事,经常为着这些事情与我吵闹,觉得我故意为难,故意打他,还说什么,不是我自己生出来的孩子不知道疼。”
她经常因此与陶桃吵架,好在在这件事情上面公公婆婆都支持她,只是孩子慢慢地打心坎里记恨上了她。
“要不是我的严厉教导,余秋昇后来怎么可能高中状元,你们说说,他是不是白眼狼?”
说起曾经,余老夫人仍是气愤不已,生气之下,她的灵魂从蛇尸身上飘了出来,大伙儿看到了她si时的模样,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衣裳也板板正正地穿在身上,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严肃之se,可见其生前是个多么端正的人。
弦月见此,便想将身上盘旋着的蛇尸弄下来,却不料稍一使劲,蛇尸身上的腐r0u就掉下来了一大块,弦月下意识接住,那一团滑腻腻的腐r0u混合着腐血,顿时被她抓得个稀烂。
“啊!”弦月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脸都吓白了,赶紧将身上的si蛇给扯下来,也不管将会不会将蛇尸给扯断,一旁鹤龄赶紧
', ' ')('帮着她一块儿弄,并让她在自己身上擦擦手上腐烂的血r0u。
他们慌张的样子逗笑了因诉说过往而生气的余老夫人,笑容让她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严肃的眉眼也因此变得温和,从她眉眼间可以看出,她年轻时,肯定也是个大美人。
弦月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又平定下情绪,继续问余老夫人:“一般来说,未婚夫在婚前si亡,nv方是可以要求退婚的,秦雪梅会嫁给si去的商林是因为喜欢她,不想辜负他对自己一片痴情,你呢?为什么会嫁给个si人?”
“婚约定下,我便是他们余家的人了,他活着我给他生儿育nv,传宗接代,他si了我也要为他披麻戴孝,为他守寡守节,为余家拿座贞节牌坊争光,这是规矩,是nv德。”
听着她这话,弦月莫名地想起了小渔村那些守寡的小嫂子们,想起了她们说要一起守寡拿贞节牌坊光宗耀祖。
“咳……”肖伯颜轻咳一声,打断了弦月的胡思乱想,他并不满意弦月问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眼神示意她赶紧问正事。
弦月也知自己刚刚问远了,赶紧将话题拉回来:“您si后怎么又成蛇娘娘了?”
“这事说来话长了。”或许是因为弦月聪明,猜中了她诸多事情,余老夫人并不介意与她多说说。
“我原先身t与魂魄都被封在棺材里,我能够清晰感觉到身t慢慢腐烂的过程,感觉着蛆虫在我身t各处钻弄,啃咬,繁衍,那种滋味,简直是生不如si。海水倒灌,冲垮了我的棺材,我才得以逃脱那可怖地折磨,只是棺材不是束缚我的原因,我还是不能离开这座山,于是我想,换个身t可能就能出去了,正好那时我碰到一条被洪水冲撞得奄奄一息的蛇,我便附身到了蛇的身上。结果你也看到了,我还是不能离开,被x1引来的水鬼见着我的蛇身,以为我是在山上修行的蛇妖,都敬称我为蛇娘娘。我是属蛇的,他们这叫法让我想起了被压在雷峰塔下的白娘娘,她和我此时的境遇何其相像,我也希望最后能像白娘娘一样离开雷峰塔,飞升成仙,便接受了蛇娘娘这称谓,一直以蛇身示人。”
“水鬼为什么会被x1引来后山?”弦月终于问到了正题,心中有数的肖伯颜等人都不禁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绝望之际,得到了一个宝贝,多亏了它,我才能坚持到现在。”
“能给我们瞧瞧吗?”肖伯颜几人都知道她说的宝贝是神砖,听到此话,忍不住cha嘴问道,却不料他这一问,顿时让余老夫人翻了脸。
弦月赶紧安抚道:“他应该只是想开开眼界,没有别的意思。您刚才说余秋昇是白眼狼,所以您咬si了他,为何又屠杀这么多无辜村民呢?”
弦月及时转移了话题。
“我也是没办法,都是为了逃出去。”
余老夫人指指水鬼,“水鬼si后也会被拘禁在si亡的那片水域,要想离开需得找到替si鬼,代替自己被拘禁在那处,我以前也听说过烧替身等事宜,于是就决定用人试试。我不能离开后山,只能让水鬼帮我抓人来。”
余老夫人说起自己的杀戮,言语中没有半点悔恨,数百条人命对她的自由而言,好似完全不值一提。
弦月突然觉得喉头有点发紧,不禁用力咽了咽口水,小声道:“那可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忍心……”
弦月说得小心,唯恐惹怒了余老夫人,然而还不等余老夫人回答,一声嗤笑打断了他们的话语,只见角落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男鬼,他浑身发乌,并不像是被淹si的水鬼。
“她本来就是个心如蛇蝎的毒妇,生前是,si后更是。”
“你怎么来了?”余老夫人看见他,脸上顿时露出了凶光。
“你在背后嚼我舌根,我自然要来,怎么可能放任你颠倒黑白。”
“你是余秋昇余大人?”眼看他们就要针锋相对,弦月赶紧cha嘴打断。
“没错,我就是她口中的白眼狼,你们认为的不孝子。”
余秋昇飘到余老夫人面前,“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白眼狼,言辞凿凿说余家上下合伙欺负你,你怎么不提你是怎么算计杀害我亲生母亲的?怎么不提你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为了我能成材,而是为了自己能够得到贞节牌坊,为了能像秦雪梅那般名扬四海?”
方才余老夫人所说的事情,在余秋昇嘴里调了个个。
那时候,余老夫人刚嫁过来,年纪尚小,根本不懂照顾刚出生的婴孩,于是将年幼的他全然交由n娘照料,n娘再细心也不及亲娘,生母觉得与其这样,不如由她自己来喂养,便求了祖父祖母帮忙说情。
才刚学会说话走路时,她便张罗着先生给他启蒙,将他拘束在书房中学习,每日不学会她规定的东西就不准吃饭,若是敢哭闹,还得挨板子,那b他手掌还宽的竹板,啪啪地打在他的手心上,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就在旁看着,一点怜惜都无。
“你们说说,哪个母亲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儿?不是自己生的不知道疼这话也没说错
', ' ')('吧?她从始至终就没有把我当做她的孩子,而是她拿贞节牌坊的工具!”
面对余秋昇的控诉,余老夫人仍旧不以为意,“慈母多败儿,要没有我的严苛要求,只凭陶桃,你怎么可能金榜题名?怎么可能封侯拜相?”
“是,在这件事情上我得感谢你,不管你的初心是什么,可我要是知道会因此害si母亲,我宁愿不中这个状元,不做这个官!”
“中状元为什么会害si你母亲?”弦月小声cha嘴问他。
“我中状元后,皇上得知我家情况,大为赞叹我的两位母亲,并要为我的两位母亲赐下贞节牌坊,于是我便回家与家里人商量将生母由妾提做平妻,以后两位母亲平起平坐,不分妻妾,谁知这个提议竟让她起了坏心,故意败坏我母亲的名节,b得我母亲上吊而亡!”
“这事怪只怪你自己。”余老夫人撇过头去,“我一世辛苦浇水施肥结出来的果子,她凭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更别说这些年来,她还在一直g扰我教导你,不停地拖我后腿。”
“怪我?你竟还敢怪我!”余秋昇怒极了,整个地g0ng都因他的咆哮声而有所颤动,水面更是起了波浪,拍打到了弦月他们所站的石头上,不过他这点子本事在余老夫人面前是完全不够看的,余老夫人轻一挥手就平定下了他引起的动乱。
“早在你出生时,她就该给你爹殉情陪葬去了,也亏得我仁慈才放任她与我作对那么多年,她不知感恩,竟还想与我平起平坐,她怎么不该si?再说了,她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爬上你爹的床,未婚先孕怀上你这个野种,那一次虽有我的设计,但也是她自个儿sao浪,才会让人得了手。”
听着余老夫人一再侮辱他的母亲,余秋昇怒不可遏,还想要反抗,可他根本就不是余老夫人的对手,反被她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少来触我霉头,不然我让你好看!”
余老夫人说完,将余秋昇往空中一抛,余秋昇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被她弄去了哪里。
“行了,废话也说够了,继续祭祀吧。”
余老夫人又回到阵法中,弦月忙追上去,讨好说道:“余老夫人且慢,我还有一事不明,您不若与我一并解惑了吧。余秋昇那么与您不对付,您为何还要留着他?莫不是囚仙局的破解之法就在他身上?”
弦月并非胡猜,墓碑上画的许仕林救母,白娘娘之所以能从雷峰塔下出来,是因为孩子的诚心跪拜祈求感动上苍。
“没错,余秋昇早就将这局破解之法告诉于我,只要与我有所羁绊的孩子在我墓前诚心跪拜,就能够将我从这儿放出去。我守寡一世,无儿无nv,没有血缘羁绊的孩子,生前有所羁绊的孩子也只有余秋昇一个,只可惜,他怎么都不愿放过我,我只能另想他法。”
弦月咽了咽唾沫,小声小声说道:“我或许有个能救您出去办法……”
“你再说一遍!”弦月声音太小,余老夫人听得有些不太真切,但也足够她为之一惊。
“您没发现我们这儿少了一个人吗?”
“他们逃不掉的,等先祭祀完你们,我再差水鬼去抓他们。”
“他们两个生前是夫妻,si后妻子为丈夫招魂,一人一鬼夜夜在间小屋子里私会,而就在今日,那妻子告诉我们,她怀孕了,算日子,是她丈夫si后变成水鬼之后才怀上的。人能育鬼胎,鬼或许也能育人胎。”
余老夫人一声令下,逃跑的阿来和珍珠很快又被抓了回来,余老夫人伸手往珍珠腹中探了探,面上神情慢慢变得有些奇怪,又是吃惊,又是高兴,随之又有些纠结,有些为难,眉头皱得紧紧。
“如何?”弦月战战兢兢地问,唯恐珍珠腹中孩子有假,到那时他们可就都活不了了。
“这法子似是可行,可,可我……我是节妇,贞节牌坊可就在那儿,我哪能与旁的男子发生关系?”余老夫人很是为难。
弦月眨巴眨巴眼,“余老夫人的贞节牌坊与您蛇娘娘有什么关系?大家只以为是水鬼作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蛇娘娘的事情,我看您还是别多心了,早些选个如意郎君逃出去再说吧。”
弦月说罢,回头指着身后其他人,“除了h申那个小儿郎和我那个已做了阉人的侍卫外,其他人都还不错,尤其是那宁公子,官宦子弟,家世好,学识好,会疼人,人也长得周正,生出来的孩子肯定要b一般人聪明些。”
弦月暗戳戳地公报私仇,被她点到的宁公子吓得该si,连忙说自己身虚t娇,不适合配种。
“宁公子莫要谦虚,昨儿个您不是还说您年轻,血气旺,瘦归瘦,那话儿都是腱子r0u,那些个莽夫和您b起床事来,还不一定有您勇猛呢。”
“我……这……”
宁公子慌了,身边能帮他的师爷没了,一旁还有肖伯颜和祝兆生在落井下石:“没错,宁公子的本事我们都知道,他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都极会疼人,与他配做一对,也不亏您身份。”
', ' ')('眼看自己一个人说不过弦月他们一群人,宁公子也豁出去了,“一个人哪有几个人一起的几率大?一个是破戒,两个也是破戒,何不如大家一起帮帮余老夫人!”
宁公子把所有人都拖下了水,这叫肖伯颜他们都慌了,恨不得上手捂住他的嘴。
宁公子还在说:“余老夫人,你可别忘了,你的秘密他们都知道了,要想保全名声,要么将他们都杀了,要么让他们都做你孩子的父亲!”
宁公子的话语提醒了余老夫人,她思索了片刻,将宁公子肖伯颜,祝兆生和地上昏迷的程稳一并带走了,只留下弦月,鹤龄和珍珠夫妇在地g0ng里面面相觑。
“看来她真的听信了宁公子的话,将适配的男子都带走了。”弦月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对鹤龄说道:“还好你是阉人,不然也会被带走。”
鹤龄无语凝噎,心里虽然知道她这话何故,可听起来还是觉得怪怪的。
“我们逃不逃?”鹤龄岔开话题,询问弦月。
“逃的掉吗?地g0ng里都是水,根本就逃不过水鬼的追击。”
两人正说着时候,余秋昇突然出现在了地g0ng里,看起来好似是被人扔下来的。
“那母夜叉怎么了?怎么突然带着人去了余宅?”
原来余秋昇si后一直被余老夫人囚禁在余宅里,偶尔才能出来放放风,刚刚才被余老夫人扔回去,这会儿又被她扔下地g0ng了。
弦月眼珠轻转,将余老夫人打算与人生娃娃的事情告诉他,直叫余秋昇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会吧,她平时最看重贞洁,小厮碰触过的碗筷都不会使用,这会儿竟然要与不认识的男人造孩子!”
余秋昇不相信,这就要回余宅亲眼看看,弦月赶紧叫住他说:“余老夫人一旦怀上孩子,离开这儿只是时间问题,你到时候再想为母报仇可就难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们合伙抢走她的宝贝,她就不能再控制水鬼了,然后你再联合这些被她杀害的水鬼对付她,到时候要怎么处置,还不是全凭你一句话。”
“没用的,我以前也想过偷走神砖,特意帮几只水鬼恢复了人x。我以为,水鬼依水而行,肯定能够快速逃脱,只要离开后山她就没辙了,可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的速度,也低估了其他水鬼的厉害。”
经余秋昇提醒,弦月突然想到,水鬼si后,人x消散,只会对挚友亲朋有所触动,可观余秋昇,他si后成鬼,并没有忘记为母报仇,也没有消散人x,这是为什么呢?
“为了更好的让水鬼为她做事,她对水鬼用了点手段,要想帮助水鬼恢复人x,需要一根亲人骨,两滴情人泪,三根无根藤。无根藤倒是好找,那林子里有,难的是亲人骨和情人泪。”
弦月思索着看向一旁啜泣的珍珠,她现在是在哭泣阿来吧?她的眼泪算是情人泪吗?上次海难,小渔村的青壮年都和阿来一样成了水鬼,他们都是世世代代住在这里的,要找到他们的亲人骨,只要去他们村子用来埋尸的地方去挖吧,若能恢复了他们的人x,应该能帮忙拖住其他水鬼吧?
弦月的话语说动了余秋昇,他作为鬼去坟地里拿骨头不难,无根藤也不难,就看珍珠的情人泪管不管用了。
余秋昇很快将骨头弄来,在每块骨头上磨下一点粉,然后与无根藤的灰烬以及珍珠的眼泪混合起来,最后将混合起来的sh润粉末洒进水里,粉末随水飘散,只要符合情况的水鬼触碰到这条河流的水,就能恢复人x。
弦月让珍珠和h申两个村里人留在地g0ng里叫亲人的魂,只要他们恢复人x,肯定会将他们二人救出去,到那时候,只需要将对付蛇娘娘的事情说与他们,他们肯定会帮忙的。
珍珠抹了把眼泪,答应了弦月的交待。
随后在余秋昇的帮助下,弦月和鹤龄从地g0ng里出来,悄悄去到了余宅之中。
意外地,余宅并没有他们之前来时的破败,此时看起来十分完整,甚至是g净整洁。
“她在宅子里设了结界,一般时候,普通人r0u眼是看不见的。”余秋昇与他们说。
在后院,他们见到了被捆缚在一起的肖伯颜,祝兆生和程稳。程稳已经醒来了。
“余老夫人呢?”弦月轻轻问。
肖伯颜朝远处假山努了努嘴,“她上来之后,又纠结了许久,刚刚才与宁公子进去那里面。”
肖伯颜话音刚落,就听里面传出一声sheny1n,紧接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不要……不要碰那里……”
嗯?这是严肃狠辣的余老夫人发出来的声音吗?在场的众人都没法将这声音与余老夫人联系起来,不由自主看向余秋昇,想看看他的反应。
余秋昇面上神情非常复杂,更多的是震惊,b他们所有人都要震惊,“好好的房间不去,舒服得床榻不用,偏要往假山里钻,她不会是做蛇做久了,心里有病了吧?”
连余秋昇都不知道,弦月等人就更加不知道了,或许只
', ' ')('有余老夫人自己才知道,那年夏天,厚厚的云层堆满了天空,遮掩住了所有星月的光芒,院子里静悄悄地,一点风都没有,她热得睡不着,便和贴身丫鬟挑灯往花园亭子里纳凉。
半路,丫鬟不小心摔了一跤,将手中灯笼摔熄了,回身去拿,她便站在旁边假山处等着丫鬟重新拿灯过来。
四周黑漆漆地,安静地能听到她自己的呼x1声,突然地,一只手从假山里伸出,将她拉了进去。
陌生男人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孔武有力的手臂牢牢搂着她的腰肢,一只手抓捏在她未曾被人碰过的x脯上,隔着衣裳又r0u又捏,好不用力。
他说:“想si我了,你怎么才来?”
她才知道原来是弄错人了。
不知怎么的,她没有喊人,先前是因为惊吓害怕,一时忘了,这会儿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竟任由个陌生男人亲吻她的脖颈,r0un1e她的x脯。
后来她时常回想那一晚上,她想应该是当时太舒服了,每一下r0un1e,每一个亲吻,每一次抚0,都让她灵魂深处发出令人眩晕的颤栗,那是她从未t会过的舒服滋味。
她经常想,要是那天丫鬟再晚来一点,她是不是就shishen给他了?
她不知道会不会,只知道自己后来不止一次梦到过那一晚,梦到被那个不知身份,不知面貌的男人按在假山上亲热。
每次醒来,心里总是无尽的空虚,她不禁想,要是丈夫没有si会怎么样?要是当初违抗父命,另外改嫁了会怎么样?要是她做个坏nv人,不做贞洁烈nv,不要贞节牌坊会怎样?
一切都没有如果,丈夫si了,父亲最是重信重义,就算明知余家郎si了,也不会为她退亲改嫁,她也不会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情,她会如所有人的愿,守一辈子活寡,然后拿到一块光宗耀祖的贞节牌坊,最后像秦雪梅一样被后人记载于册,褒奖赞扬。
然而如今命运好似和她开了个玩笑,一切好似又回到了那个选择的夜晚,是继续做个贞洁烈nv,生生世世si守着这块贞节牌坊,还是屈服于yuwang和自由,与个才见面的陌生男子放纵一回。
她纠结许久,选择了后者,她努力说服自己,一切都是为了逃离这处牢笼,可当进入假山,当他的双手触碰到她的身t时,她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么做,并不仅仅是为了逃出去,也是为了做完那个时常让她觉得空虚的梦。她很多次都想将那个梦做完,在梦里,就算shishen了也无妨,可每次都戛然而止,这一次,她不会半途而废了,她也要试试这水r交融,胜却人间无数的好滋味。
余老夫人的sheny1n声越来越大,听得人耳热。弦月轻轻给肖伯颜等人松了绑,然后几人随同余秋昇一起去了贞节牌坊那儿。
余秋昇指着顶端盛放圣旨的地方,“神砖就放在那儿,只要一动,她肯定会发现。”
“你去看看水鬼都集结起来了没有。”
余秋昇正要走,突然发现了什么,顿时又停了下来,“贞节牌坊裂了。”
弦月几人闻声凑过去查看,在牌坊侧面裂开了许多口子,还在往上蔓延。
“余老夫人shishen,牌坊就裂了,这牌坊未免也太有灵x了吧?”
“或许是阵眼在此的缘故吧。”
余秋昇此时才告诉他们,囚仙阵的阵眼其实就是贞节牌坊,因为他知道这是她最看重的东西,就连si后都要将其建到坟前,日日看着,是以,她绝不可能将其毁了。后来知道她得到神砖,他还为此担心过囚仙阵不能再困住她,没想到她竟将神砖藏到了牌坊上,y差yan错增强了囚仙阵的法力,以至于她怎么也逃不出去。
“没想到只要她shishen,这牌坊就会失去效用,没了囚仙阵作困,她现在已经不受约束,能够自由离开这儿了。”
“那不是完了!”祝兆生着急了。
“事已至此,我们也别无选择,等明儿个她发现囚仙阵已破,带着神砖离开,我们可就追不上了。”肖伯颜告诉他们:“我们是从村口来的,一旦拿到神砖,村口处就会出现传送回西漠岭的法阵,只要在余老夫人追上来之前跑进法阵,就能安全回去。”
关于涉及西漠岭的事情,只有他们几个能听见,一旁的余秋昇并不能听见,弦月想将他支走去看看水鬼如何了,却只见他呆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弦月好奇问他,他说:“她当初毁我母亲贞洁,害我母亲惨si,现在她为了逃出去,也不得不失了贞洁,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弦月想想,说道:“她们好似都错了,又好似都没错,不过能肯定的是,她们都是被‘贞洁’二字害了,贞洁牌坊不止压住了余老夫人,也压住了其他nv人们。如果要我说,你也别自诩正义,你说她是毒妇,为了逃出去残害了无数无辜村民,可你明明只要说出囚仙阵的阵眼,就能阻止她的杀戮,你却为了报仇,为了一己私yu,眼睁睁看着她杀害了这么多无辜人,你这样与她这个毒妇相b好似也没有什么
', ' ')('两样。”
余秋昇重重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待确认水鬼那边准备好,肖伯颜,弦月,祝兆生和程稳几人先行往村口去,神砖由会武功的鹤龄去拿。
神砖一动,余老夫人立马收到了感应,可她此时正是爽快时候,且打定主意要好好做完这一次,于是便差使着水鬼前去阻拦,却不知弦月几人已经为大半水鬼恢复了人x,不会再受她的使唤,现下反而帮着弦月他们在对付其他水鬼。
在水鬼的帮助下,弦月几人有惊无险地到了村口,传送回去的法阵已经开启,肖伯颜让祝兆生和程稳先走,他和弦月在这儿等着鹤龄带着神砖过来。
弦月担心的眺望远方,只盼着鹤龄能够赶紧过来,却不知身后的肖伯颜悄悄变了脸se,神情凶狠地从后用刀抵住了她的脖颈。
“肖伯颜,你这是g嘛?”
“弦月姑娘,您别怪我,我这也是怕你们反悔将神砖给我。”
神砖只有一块,只能记在一个人名下,很多人进来时说得好好的,一拿到神砖就会反悔,肖伯颜不得不防着他们翻脸不认人。
“肖伯颜,你扪心自问,这次要不是我发现了余老夫人的身份,单凭你们能拿到神砖吗?”
“是,多亏了你,我只以为你是个累赘,肯定第一个就会被水鬼杀si,没想到你还挺聪明,从蛛丝马迹当中就弄清楚了神砖所在。只可惜,你还是neng了点,神砖最终还是我的。”
“你这点花花肠子我早在祝兆生口中听过了,我要是真想与你争夺神砖,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
“如此最好,只要鹤龄将神砖交给我,我自不会伤害你的。”
两人说话之时,鹤龄拿着神砖来了,看见弦月被他用刀挟持着,瞬时明白了什么。
鹤龄没做反抗,直接用神砖将弦月换了过来。
肖伯颜检查过神砖,确认无误之后,抬腿正要走进法阵之时,只觉得手上一痛,低头一看,拿着匕首的手掌已经与手腕分离,掉到了地上。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脚下的土地。
“你!”
“没有杀你,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鹤龄抖掉剑上的血,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此时浑身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感,b那青皮水鬼更为恐怖。
肖伯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暗骂了一句晦气,慢他们一步回到了西漠岭。
祝兆生和程稳还等在西漠岭,看见他拿着鲜血淋漓的断手出现时都不由得大惊失se,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你的手怎么断了?”
肖伯颜没做回答,只是将神砖递给了天机。
“五块了,要用吗?”天机按例询问,对于他的断手却并没有过问。
“用。三块神砖,给我接个能对付妖魔鬼怪的手。”
“好。”天机往簿子一g,然后接过他的断掌施了个术法,随即将施过术法的断掌往那断口一按,断掉的手就又恢复了原状。
“只要身边有妖魔鬼怪出现,你的手掌就会有所反应,指尖血能辟邪,掌心血也可以用来克制妖魔鬼怪,效用可持续到血g时候。”
了解完,肖伯颜便离开了,仍是没回答祝兆生和程稳问题,就好似与他们根本不认识,丝毫看不出就在刚刚不久,他们还在合作寻找神砖。
最后还是鹤龄为他们解的惑,“他的手是我砍的。”
“为什么!”祝兆生和程稳俱是大惊。
“他用那只手挟持了我家小姐。”鹤龄话音未落,脚下一g,程稳被绊倒在地。
鹤龄踩在他x口问:“究竟是不是你泄密给的宁公子?你要是敢有半点假话,我今日非得削了你的脑袋不可!”
有肖伯颜的例子在前,程稳吓得抖如糠筛,他可没有三块神砖接头,“我是被宁公子b得……”
宁公子是什么心思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他哪会那么尽职尽责留在小渔村调查水鬼的事情,绝大可能想再玩一票大的就离开。
于是他假做睡不着出了门,果真在一户人家家里看到了恣意妄为的宁公子。
他偷看了一会儿,也有些热血沸腾,心想他们能玩,他为何不可呢?
他顿时想到了上回帮忙提水的那个小妇人,想到她娇娇柔柔的样子,肯定很好吓唬,于是便寻了过去。
因上回提过水的缘故,小妇人对他完全没有防备,轻易就将他放进了门。
小妇人正坐在屋檐下给孩子缝衣裳,她儿子则在不远处玩秋千,他故作惶恐说:“我刚收到消息,宁公子问得烦了,不论大小,都打算严刑b供。”
小妇人不信,他又说:“你别不信,h申已经被打得半si了,我是偷偷爬墙出来给你报信的。你就算自己不怕,也得为你孩子想想。”
一提到孩子,她就慌了,忙问他怎么办?
他说:“我觉得师爷那天说的对,你们nv子大可以通过改嫁离开这儿。如若你不嫌弃,我愿意照顾你们母子。”
她
', ' ')('一听这话就红了脸,赶紧想走,被他眼疾手快拉住了手,他说:“我是真心的,打从第一眼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
她羞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言语,他便趁机将她拉进了房里,吻住了她的嘴。
她挣扎了两下,没能挣扎开,反被他扒了衣裳,嘬了一口n。
他猛地一x1,她就软了身子,再抵抗不住了,乖乖被他抱上了堂屋的八仙桌,在尊祖敬神、祭天拜地的堂屋里,张腿纳进了他的y物。
粗长的roubang在她t内疯狂进出,g得她鬓发凌乱,身姿乱颤,她却是不敢叫出声来,唯恐外面玩耍的孩子听见声响。
他抓住她这一点,故意逗弄,正耍得欢畅时,宁公子便带着人来了。
从大门口正好能够瞧见堂屋中下tjiaohe的他们,师爷二话不说让人将他拿了,然后猫哭耗子假慈悲地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要将他送官查办。
那师爷是个嘴利的,与宁公子两人一唱一和,他根本就说不过他们,再加上他本就居心不良,被他们一吓,害怕他们真的将他送官查办,为了保命,只好将晚上的事情透露了一点给宁公子,只要宁公子半夜起来阻拦珍珠,肖伯颜肯定会让弦月出来引开宁公子,到那时,能不能得手就看宁公子自己的手段了。
“我都告诉你了,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鹤龄没做决定,侧头看向弦月,且听她的吩咐。
弦月问天机:“在西漠岭发生争斗你会阻止吗?如果可以随意攻击,会不会有人专门在西漠岭抢夺还未来得及登记入册的神砖?”
“神庙有神庙的规矩,在这里不能杀人,不能争抢神砖,至于其他的小打小闹我不会阻止。”
“我听你刚刚和肖伯颜的话语,还能用神砖许愿得到克制妖魔鬼怪的能力?”
“对付妖邪的能力,和医术,武功这些没什么不同的,当然能够通过许愿获得。从西漠岭获得的能力,不管去到哪个世界都能有效,最适合想要寻找十块以上神砖的人。”
明白了这些,弦月转头与鹤龄说道:“既是下半身犯的错,便惩罚下半身吧。”
“属下领命。”
鹤龄手上一震,宝剑迅速出鞘,等收回来,程稳胯间那孽根已经齐根掉落,从此他寻找神砖的愿望从逆天改变克妻克子的命格变成了重新长出r0u根。
又回到地窖里,外面的战火已经停熄,幸存的百姓在城里恢复了走动,只有还未来得及收拾的断壁残垣,人t尸骸证明着那一切的残酷。
城门口有官兵把守,一个一个查看过往的路人,鹤龄往城墙上的告示看了一眼,除了弦月逃出来外,大皇子和三公主也逃出来了,都上了通缉榜。
暂时不能出城,眼看时辰也不早了,鹤龄便带着弦月躲去了吉庆街,这儿住的多是些外来的胡商,鱼龙混杂,藏身其中没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呀!我们的行李都落在小渔村了!”走到吉庆街,弦月才突然想起行李忘拿了。
“没事,钱都在我身上带着。”鹤龄从怀中拿出了两包金瓜子,金豆子,都是弦月平常用来打赏下人的小物件。
改朝换代首先会换掉流通的铜钱。大的银锭子,金锭子上面也会刻有印记,一旦出手肯定会被人发现,银票倒是好带,只是每次要用还得去钱庄取,容易留下痕迹,只有这种小物件,又值钱又没有记号,最容易出手了,而且金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值钱物什。
“你考虑地还挺仔细。”弦月没接荷包,且让他都收着,然后与他去了吉庆街上的一家客栈。
客栈老板应该是花银子打点过了,官兵们没有为难他们,还是开门接客的,有些人见他们这儿安全,宁愿多出点房费也要住进来。
鹤龄花了三倍价钱才要到一个小房间,他要了两桶热水,帮弦月兑好洗澡水后又出门给弦月和自己买了两身换洗的衣裳。
弦月生得打眼,外衣尽量买了些不起眼的粗布衣裳,里面仍旧买的是绫罗绸缎,鹤龄知道她那身皮r0u有多neng生,肯定穿不惯这粗衣麻布。
鹤龄考虑得十分周全,可对于贴身的肚兜还是买错了尺寸,他未曾亲眼窥过全貌,隔着衣裳看她x前那对儿份量很足,便只管往大了报,岂料买回来一试,肚兜大得将她腰身都包裹住还绰绰有余。
鹤龄扫了一眼她纤细的腰肢,这就准备重新去买,被弦月喊住了,“外头正乱,你一个大男人去购置nv装本就引人注目,还一而再而去买肚兜,实在惹眼,还是我自个儿想法子改改吧。”
弦月曾看过n娘和丫鬟们绣花、缝肚兜,看着还挺简单的,她觉得自己应该也会,只是等鹤龄从掌柜那儿借来针线,她又为难了,小小的一根针要使起来还怪难的,光是将线穿进针眼里就花了不少时间,更别说下针了。
鹤龄在旁看了一会儿,对于她这表现一点都不意外,他暗地保护她这几年,就没看她拿过针,穿过线,怎么可能会这些。
“还是我来吧
', ' ')('。”鹤龄拿过她手中的针线和肚兜。
对于针线活,鹤龄会一点,不过也只限于平时缝缝袜子,补补衣裳,改肚兜他也是第一次。
鹤龄先是拿着肚兜看了看,然后又瞟了瞟弦月的x前。
弦月察觉到他的视线,赶紧将衣裳解开了,好让他看清楚些,可别改错了,却不料一对儿软neng突然放出来,倒给他吓着了,连忙背过身去,连说话都结巴了,“公主这是做甚!赶紧,赶紧将衣裳穿上!”
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根子,弦月有些莫名地将衣裳穿好,“我脱了好给你量尺寸呀,你羞什么?”
“男nv有别,哪能这么量尺寸?我照着你刚刚换下来的肚兜尺寸缝就行了。”
鹤龄忙去屏风后,将她换下来的肚兜找出来,b划着给她看,弦月才知是自己外行了,不过她记得以往做肚兜时,n娘都会给她重新量尺寸,毕竟是在长身t的时候,隔几个月,尺寸又不同了。
想到以后肯定还是要量尺寸,不如现在就做大些了,“你又不是真的男人,就算脱了衣裳给你量尺寸也没关系,你稍给我改大些,我好多穿一阵。”
“男人nv人的界限哪是那么容易界定的,就算同是nv人也该避着些……”
鹤龄绞尽脑汁解释着,想让她明白以后不能随便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相处中也要与他适当保持着男nv应有的距离。
弦月似懂非懂,打心底里还是不觉得有什么,不过还是按着他的要求没再脱衣赏。
弦月撑着头听着他说,看他缝,莫名地,她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不禁呐呐道:“你一边缝衣裳一边念叨的样子真像我n娘。”
……弦月的话语又让鹤龄心颤了一下,手下一抖,针尖也歪了,瞬时就戳进了手指里。
鲜血溢出,鹤龄心中暗骂了一声,下意识抬手往身上擦了擦。
许是戳得深了,鲜血没有立即止住,鹤龄正要继续往身上再擦擦,可别把她肚兜给弄脏了,不料却被弦月捉住了手。
“你就往身上擦呀?我看n娘她们戳到手,都是用嘴吮的,含一下就好了。”
见鹤龄好似不知道,弦月便凑过头去,帮他hanzhu了受伤的手指头。
娇neng的唇r0u,sh润的口腔,猛地一含上,鹤龄只觉得头上好似被人打了一闷棍,让他突地有些眩晕,胯间刚刚才消停一点的y物瞬间又顶了起来,y邦邦地顶在k子上。
“你瞧,这就好了。”弦月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她的声音稍稍唤回来了鹤龄几分理智,鹤龄赶紧ch0u回手,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咳,属下知道了。”鹤龄借着回话之际,稍稍往前挪了挪pgu,用桌子挡住自己胯间的鼓胀。
“公主,肚兜一时半会儿弄不好,您别陪着了,还是赶紧去睡吧,明儿个我们还要想法子出城呢。”
鹤龄额上也起了汗,她再待下去,他那k裆迟早要顶破个洞,他可不想缝完肚兜再缝k子。
弦月本想跟他学学针线,下次再遇到这种活计,她能够自己来,也就不必事事依靠着他了,可听他这么说,好似也对,学针线不急着这一会儿,还是早些休息,养好jg神更重要,只是她去睡觉,让他独自忙活,又显得她有些不t贴下属了,现下可还指着他留下帮她呢。
弦月心思百转千回,鹤龄更是,余光不停地看她,想赶紧将她赶去睡觉,又怕说重了话语,引她怀疑。
许久,弦月说道:“先改一个穿着就行了,你也早点休息,这几天都累着了。”
“是。”
听着她shang的声音,鹤龄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赶紧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在暗卫营里没受过的美se训练,这几天全都给补上了。
回想起刚刚近在咫尺的一对儿软neng,鹤龄只觉得喉头发紧,莫名想起那日偷听到宁公子与师爷说的细枝结硕果,好吃又败火的话。
确实是细枝结硕果,好不好吃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点也不败火,反倒让他挺上火的,鼻血都要飙出来了。
光是想想,鹤龄又要不行了,赶紧定了定心,思索起别的。
这次顺利寻找到神砖,让她愈发有了信心,肯定是不会放弃了,看来他原先的计划需得改改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次的表现挺让他意外地,与他印象中娇娇柔柔的模样大相径庭。
暗卫与其他侍卫不同,暗卫不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能有自己的人生,只能做主子的影子,主子的刀。宝刀要有英雄配,他们都希望自己能跟个好主子,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价值,是以大家多是力争会分配到有实力的皇子手下,一旦主子得势,他们也有可能水涨船高,或许还能由暗转明,拥有正常人的生活。可要是分给了公主,也就意味着这辈子没盼头了,他因为身有隐疾,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就算在暗卫营里是数一数二的实力,也还是认命被分到长公主手下,要不是后来隐疾被治愈,他也不会想逃走。
思及此,鹤龄回头看
', ' ')('了一眼弦月,世事无常这话一点儿也没说错,他以为无法治愈的隐疾被治愈了,他以为娇弱不能自理的公主,原来也不可小觑,仅凭那一点点线索,就推断出了蛇娘娘的身份,成功的拿到了神砖,或许她真能扭转乾坤也说不定。
她有能耐,有决心,有希望,他留在她身边帮她也不是不行,只是再来几次刚刚那事,他还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把持得住,他无法想象当她知道他并非阉人的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
鹤龄纠结着要不要主动将这事告诉她,反正她现在还需得他的帮助,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对他如何,可一旦说了,那天的嘴对嘴喂水,今日的缝肚兜,都已经超过了普通男nv的界限,这让他们以后该如何再相处呢?
弦月不知他的纠结,待醒来,几个改好尺寸的肚兜已经整齐摆在了床边,鹤龄睡在不远处,他用几条凳子搭了个简易的床。
弦月挑了个试了试,还挺合适,想夸夸他手艺,见他还没醒,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并不知在她背过身去时,鹤龄睁开了一只眼睛,悄悄打量了一下她的反应,看得她满意才又闭上眼。
避过这个尴尬时候,鹤龄才假装醒来,他想到了一个出城的好办法,每次进入西漠岭,再出来时候,又会回到原地,如果进去的地点在移动,出来时候,会不会也跟着移动了呢?
如果证实是随着地点移动,那完全可以让弦月从马车上进入西漠岭,待他将马车赶出城,弦月再从西漠岭出来,他们也就不知不觉地出去了。
“这主意好,不过现在这个时候,马车会不会太打眼了?”
“那就弄个板车推着走。”
两人商定好后,先找了个箱子试了试,弦月从箱子里去到西漠岭,消失之后,鹤龄将箱子移到别处,待再出来,且看弦月还会不会出现在箱子里。
事情b他们想象的顺利,弦月成功的被鹤龄带出了城,他们并没有离开京城很远,而是在附近一个小镇安了家。
小镇叫做抱柳镇,只因镇中央有一棵老柳树,他们就住在老柳树对面的市场里。
鹤龄花钱弄了个假身份,假户籍,将自己的身份完全洗白成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而弦月,他并不打算为她伪装,而是利用西漠岭来去自如的特x,将弦月的行踪完全隐藏起来,等风头彻底过去才另作安排。
弦月对此没有意见,两人准备好下次寻找神砖的东西,便又去了西漠岭。
他们是第二次去寻找神砖,自个儿手上还一块都没有,要招揽新人与他们同去实在有些困难,连续问了几个新来的,都被更有经验的人截了胡,最终好不容易找到了小老头愿意随他们一起。
老头叫做段维新,是个状师。弦月看他一把年纪了,很是好奇他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竟还要来寻找神砖,岂料一问才知,他现年才三十岁。
“我前几年为人诉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报复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段维新说道:“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实在没办法了才来了此处。”
段维新太老了,他担心同行人嫌弃他拖累,会中途撇下他,问过一圈,发觉只有弦月二人上一次寻找神砖时,能做到五人去五人回,才愿意和他们一起。
这次去的是一个叫做十方城的地方。
十方城位于千秋国,而千秋国又被人称为佛国,全国上下都十分信仰佛教,甚至连衙门都建在佛堂里。
“衙门建在寺庙里面?那不是意味着神权凌驾于皇权之上吗?”段维新常和官府打交道,当即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弦月也是。
自古每朝皇帝都将自己称作真龙天子,乃是天地人三君之一,虽也拜神,但从来不会鼓吹神权大于皇权,更不会让神权凌驾于皇权之上,千秋国这情况实在是奇怪。
几人在街道上溜达了一圈,大致看了看这边的风土人情,然后寻了个外地人聚集的地方,从他们口中打听一下有关千秋国的事情。
弦月觉得b起痴信神佛的本地人,外地人应该会很清醒一点,或许早已经发觉了什么不对劲。
大家同是外来的,大家互相交流起千秋国的风俗民情没有什么避讳,很爽快地便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弦月三人:“传说千秋这地方原是流放妖魔鬼怪之地,一些个不si不灭的妖魔鬼怪都被流放到了此处。后来一些饱受战火之乱的人无意来到此地安家,为避妖魔,他们在个和尚的建议下,建起了诸多庙宇以作压制,慢慢地,人越来越多,几百年下来,也就成了如今的千秋国。”
在这里,人们每天早上要去庙里上香,每逢初一十五还要斋戒,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黎民百姓,都不可有半点亵渎,不然失了神佛庇佑,就会被邪祟附身。
“在这儿当和尚岂不是b当官更好?”段维新cha嘴问道。
“可不是,这儿的人遇见纠葛纷争,不会去找衙门申冤,而是去求神拜佛,求神佛做主,有时候衙门定的案子,当事人不服判决,还会去庙里打卦,若是真的打出宝卦来,判案的官员反而会被打板子,可以说任何一个庙里的主持都要
', ' ')('b县官权利更大。”
“那还做什么官,都出家做和尚去。”
“想做和尚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凡是千秋国的国民,除nv子外,自懂事起便会被家人送入当地寺庙剃度出家,直到成年之后才能蓄发离开,而只有主持觉得有所慧根的人才会被继续留下修行,至于主持,都得过空蝉圣僧的慧眼。”
空蝉圣僧是千秋国第三任国师,已经两百余岁,却还似少年般样貌,世人都传他已经修得不si身。
“空蝉圣僧现就在十方城的十方庙里。”
“国师不随圣驾,怎么会屈居在这小庙之中?”
“这事说来话长了,起因是毅王殿下做的一个梦。”
十年前,毅王被封王,这附近都被划作他的封地。刚到封地的那一天,毅王就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佛祖关在十方世界当中永生永世受尽折磨,毅王醒来后就让人将封地里的庙宇全部拆除,僧人也被赶去了别处。
没有了庙宇的镇压,妖魔入侵,整个封地都成了人间炼狱,最终还是皇上下令收回封地后,又命空蝉圣僧前来驱魔建庙,情况才算好转,只可惜还是处理的太晚,妖魔狡猾,最擅利用人心,一旦有所恶念,就会入侵人t,就算空蝉圣僧也没法将他们完全消灭,只能在此与他们耗着。
“你们要留在这儿,最好赶紧去十方庙求串佛珠护t,以免被妖魔附身。”那人一边说一边将手腕上的手串亮出来给弦月三人看。
一串是二十一颗佛珠,每颗佛珠上都刻着梵文,有的是红的,有的是黑的,红的在日光下泛着淡淡光泽,黑的黯淡无光。
那人说:“佛珠每变黑一颗,便意味着替你抵挡了一次灾,待全部变黑,就需要赶紧去庙里更换,不然就凶多吉少了。”
段维新一听有危险,也不管什么线索不线索了,赶紧要去寺庙求手串,弦月二人只好先跟着他去庙里。
十方庙建的非常宏伟,上有祥云做盖,下有金光环绕,寺庙香火鼎盛,青烟袅袅,风吹不散,僧人信众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反看其中的衙门,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破院子。
走进大雄宝殿,正面便看得分别代表着过去,现在,未来的燃灯古佛,如来佛祖和弥勒佛,三尊佛像异常之大,人一走进,压迫感剧增,让人不自觉收起散漫神态,变得恭敬。
弦月三人先是上了一柱香,然后又添了些香油钱,这才去到领佛珠手串的那儿。
负责分发手串的僧人一一交待他们的该如何使用,大致和刚刚打听到的差不多,一旦佛珠全部变黑,就要赶紧来做更换。
戴上手串,段维新总算是安心了,弦月问他:“了解完千秋国的事情,段先生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有些奇怪毅王为何会仅凭一个梦就下令拆掉封地所有庙宇,驱赶封地所有僧人,他那时候难道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如果知道又为何会一意孤行呢?这对他来说究竟有什么好处呢?”
段维新说的这点,弦月也发现了,千秋国全民信佛,拜佛,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天然会对神佛有所敬畏,怎么可能只凭一个梦就推翻自己多年的认知呢?
抱着这些疑问,三人又去找了几个当地人打听具t情况。
当地人一听说毅王,全都气不打一处来,“以前我们这里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难得才有一件诡事发生,要不是那王八蛋乱做主张,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天天要注意佛珠有没有变黑,一旦没有及时更换,就会被邪祟附身。”
以前不用戴佛珠,诡事也发生不多,那是不是意味着神砖是毅王拆庙那时候出现的,妖魔鬼怪是被神砖x1引而来的,而非毅王拆庙的原因?
可要是拆庙不会引来鬼怪,他们建庙的初衷不就没了吗?他们一开始建庙不就是为了镇压妖魔鬼怪吗?
弦月一时有些想不通,还想继续问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吵闹声,好像是十方庙出了情况,大家都闻声围去,弦月见此,也顾不得问了,赶紧也跟了过去,并在鹤龄的掩护下,挤进了人群最里面。
哭的两个丫鬟扮相的人,在她们身前,捆着一个衣衫凌乱的nv人。
nv人脸上毫无血se,黑se的瞳孔已经消失,整个眼珠都变成了白se,嘴里不停地吐着黑血,身上青se的衣裳都已经快被黑血染透。
“还请空蝉圣僧亲自与我家八夫人瞧瞧。”一旁还有个男人,听他的话语,应该是中邪nv人的家仆。
“国师不是派了元卯师兄过去帮八姨娘驱邪吗?”
“邪祟太厉害,元卯师傅不敌,反被它杀了,我们实在没有办法,还请小师傅帮我们向空蝉圣僧通报一声。”
和尚们一听元卯都对付不过,都往后退了好几步,赶紧去通知了空蝉圣僧。
空蝉圣僧很快来了,确实如传言中说得那般面若少年,一袭大红袈裟,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空蝉圣僧先让人将中邪的八夫人抬进大雄宝殿,然后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 ' ')('。
许是到了佛祖面前,八夫人停止了吐血,眼睛也恢复了正常,她瘫倒在地上,身上满是冷汗,汗水冲刷掉了皮肤上的一些血渍,露出了白皙的底se。几缕乌发沾在她白皙的脸上,脖颈上,此时大家才注意到这位八夫人,生得十分美丽。
八夫人似乎是知道自己中邪了,求生的本能让她朝空蝉圣僧那边爬去,她紧紧抓住空蝉圣僧的僧袍,好似要求空蝉圣僧救救自己,然而还不等她开口,空蝉圣僧就一掌按在她的脑门之上,打断了她的话语。
诵经声一起,八夫人立马疼得在地上翻滚起来,眼睛又变成了白se。
滚动下,八夫人本就凌乱的衣裳愈发变得松散,里面的肚兜露出,红肚兜已经被黑血染黑,上面的两只鸳鸯随着她r波晃动,好似游淌在血海里。
慢慢地,八夫人的惨叫声停了下来,转而换成了一声一声的轻y,似怨非怨地喊着:“空蝉……圣僧……圣僧……”
八夫人一边喊一边用手抚0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t,x前两只鸳鸯被她用手抓住,x前的软r0u在她手下变化出各种形状。空蝉圣僧见此,眉头皱起,不禁加快了诵经的速度。
八夫人突地又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回荡在大雄宝殿之中,清脆中又带着些妖媚,“空蝉空蝉,心中无禅……六根不净……七情不舍……善恶不分,颠倒鬼神……难观自在,不见如来……”
似被她的话语影响,空蝉圣僧诵经的声音有一瞬间停顿,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到下巴。
“呸!大胆妖孽,竟敢在佛前妖言惑众!”人群中有一和尚大喝一声,打断了八夫人说话的声音,众人齐刷刷看去,只见是一个满脸横r0u的和尚。
和尚从人群中走出,与空蝉圣僧一齐诵经,有了他的帮助,空蝉圣僧又稳定了心神,随着八夫人一声尖利地惨叫过后,从她七窍当中散出了一gu子浓郁的黑气,黑气消散,她手上变黑的佛珠串突地裂开了,佛珠滚落了一地。
八夫人坐起来,迷茫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头一歪,又昏迷了过去。
家仆连忙招呼两个停止哭泣的丫鬟上前扶起八夫人,然后对空蝉圣僧行了一礼,道过谢后,家仆说:“八夫人被邪祟附身,将家里闹得天翻地覆,我家大人想暂时将八夫人留在十方庙里养病。”
空蝉圣僧允了他的请求,让庙里和尚带着他们去了后院僧房,随即便离开了,也不管其他信徒如何请他留下。
“这是哪位大人家的夫人?”弦月往一旁谈论此事的人群中打听,他们没做设防,嘴皮子一翻,就说道:“是林大人家的八夫人,好像叫细玉,人生得漂亮,又有一手剪纸绝技,很得林大人喜ai。”
细玉jg通剪纸,任何复杂的图案,她只要看过一眼,就能在纸上剪出来,前两年她剪的几幅佛祖像,还被拍卖出了天价。
而那满脸横r0u的和尚叫做元吉,与刚刚说的元卯同是空蝉圣僧的入室弟子。
“也是奇怪,像他们这种富贵人家,更换衣裳首饰都有专门的丫鬟负责打理吧,没道理会不检查保命的佛珠手串吧?”弦月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佛珠手串,不禁想,这佛珠手串真的能抵御妖魔鬼怪吗?
思索时候,有一和尚来到了她身边,正是刚刚分发手串给他们的和尚。
和尚说:“这位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弦月不明他找自己有何事,却还是点了点头,随他走去了角落里。
“贫僧观施主面上隐有黑气环绕,恐怕会有杀身之祸,特来提醒一下,也叫施主有所准备。”
“啊?那我该怎么办?”弦月有些慌张,可不想像八夫人那样被邪祟附身。
“小僧本事低微,只能看出一点端倪,具t该如何避免,小僧也不知晓,或许其他师兄会有什么解决办法。”
“还请小师傅为我引荐一下。”
如果说之前还有所怀疑空蝉圣僧的本事,待见过他为八夫人驱邪之后,弦月已然相信,此时对于小和尚的话语也多了几分信任。
“上午来庙进香的人多,师兄们没有时间,姑娘若是着急,申时再来吧,到时直接去后院北门处寻我。”
弦月应下他的话语,准备先找个客栈落脚,下午再来,回头却不见段维新的身影,问鹤龄才知,段维新见空蝉圣僧那么厉害,觉得空蝉圣僧兴许有办法解他身上毒咒,这会儿已经往后院去了。
不能丢下段维新一人,弦月只好和鹤龄在原地等着。
弦月脑海里还都是刚刚那和尚说她脸上有黑气,恐有杀身之祸,不禁仰起脸问鹤龄:“我脸上有黑气吗?”
鹤龄低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黑气没瞧见,只看见满满se气,那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光是定定看着他,都让他喉头发紧,嘴发g,不禁回想起那日给她喂水时的唇齿交缠。
鹤龄收回视线,摇了摇头,“回禀公主,并无黑气。不过属下觉得刚刚那和尚说得不一定准,公主有事,属下一定拼si保护,怎么那和尚只说
', ' ')('公主有杀身之祸,丝毫不提属下有x命之忧呢?”
“兴许你运气好,又或许是你脸黑,和尚没看出来。”弦月嘴边漾起了个笑容,语气轻松打趣,而后又轻轻道:“如果我真有不测,而你侥幸活下来了,你会继续帮我完成寻找神砖,扭转乾坤的心愿吗?”
不等鹤龄回答,弦月又说了:“所有人来西漠岭都是因为有难以实现的愿望想要实现,只有你是跟着我一起来的,你觉得是为什么?”
鹤龄摇摇头,“或许下次可以问问天机。”
“那次出城,我独自进入西漠岭,我问了天机,他说,有些人本身已经达到进入西漠岭的条件,但因为没有豁出命也想完成的心愿,所以不会被找上。你那天能跟我一起进来,说明在那一刹那,你愿意豁出命来保护我。从公主府逃出,到第一次寻找神砖,你也确实一直在豁出命保护我,要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来此冒险,我知道我不该再要求你什么,可我不愿就这么算了,只要有一点机会,你都要务必帮我取得神砖,完成心愿。”
弦月知道自己这么要求有点太无耻了,可她真的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如果真有不测,鹤龄就是她现下唯一的希望了。
鹤龄原只想帮她,没想到这会儿寻找神砖会变成他的责任。她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法拒绝,可只要想到她会si,他就心里莫名地狂躁,“有属下在,必不可能让公主出事,除非我si。”
鹤龄坚定的话语让弦月心中一暖,“希望佛祖保佑,让我们都能活下来。”
等了许久,段维新终于回来了,他神se匆匆,衣服上也沾了泥,好似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这是怎么了?”弦月问他。
“先离开这儿我再和你们细说。”
段维新一边说一边往后面看,好似有人在追他,弦月见此,赶紧与鹤龄搀扶着他,快步离开了十方庙。
三人在客栈里落脚,关上房门,段维新才压低声音告诉他们:“空蝉圣僧好似和那八夫人有染。”
什么!
“你好好说说刚刚的事情。”
段维新年老t衰,走路不快,等追去后院的时候,已经不见空蝉圣僧的身影,他正想一间一间找时,听见一间房里传出一声说话声:“夫人您安心休息,奴婢这就去将剪纸交给空蝉圣僧。”
一听空蝉圣僧的名号,段维新立即来了jg神,往里面一看,正是刚刚才见过的八夫人和她两个丫鬟,于是便偷偷跟在送信给空蝉圣僧的丫鬟身后,找去了空蝉圣僧的禅房。
空蝉圣僧的门口有小沙弥守着,丫鬟一进去,空蝉圣僧就潜走了小沙弥,他觉得有些奇怪,便悄悄往里看了看,就见丫鬟递上了一个锦囊给空蝉圣僧,锦囊里面是一张反弹琵琶的剪纸。
空蝉圣僧看了一眼,又原封不动地将剪纸收了起来,然后退还给了丫鬟,他让丫鬟转告给八夫人:“孽海无边,回头是岸,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丫鬟听了,又从怀中拿出另一个锦囊交由空蝉圣僧,里面还是一张剪纸,剪的是佛祖捏花一笑图。
空蝉圣僧看完又将剪纸还给了丫鬟,两手一摊,告诉丫鬟,这就是他的回礼,让她转告给八夫人。
丫鬟一头雾水地走了,他也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是在打什么哑谜,于是他又好奇地跟上丫鬟,想看看八夫人那边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要是弄明白他们之间的暗语,兴许可以更加容易让空蝉圣僧帮他破咒。
丫鬟一五一十地将空蝉圣僧的话语告诉八夫人,八夫人一听就哭了,哭着要下床去找空蝉圣僧,一边哭还一边说着:“我不信他四大皆空!我不信他能四大皆空!”
八夫人身t太过虚弱,不等出门就又晕了过去,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搀不动她,慌忙喊人,他趁乱进去,偷偷将地上的两个锦囊捡了起来,就见方才帮着空蝉圣僧驱邪的元吉来了,于是他赶紧躲到了书架后面。
元吉看了一下八夫人的状况,让其他人先走了,只留下了八夫人两个丫鬟帮忙。
元吉问两个丫鬟:“八夫人与空蝉圣僧之间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两个丫鬟俱是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每次八夫人与空蝉圣僧见面,都不让她们在旁伺候。
元吉又问:“你们就不好奇吗?”
丫鬟头摇成了拨浪鼓,“主子怎么吩咐,奴婢就怎么做。”
对于她们这回答,元吉很满意,“你们主仆之间感情可真是不错。”
“自打八夫人进林府,就是奴婢二人在身旁照料,要是嘴不严,奴婢二人也不可能留在夫人身边伺候这么久。”
“八夫人有你们陪着,想来就算下了地府也不会寂寞……”
元吉话音未落,手中的匕首就划破了二人的喉咙。
丫鬟二人下意识捂汩汩流淌出鲜血的脖颈,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和尚,似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他杀si。
看着丫鬟倒地而亡,而后元吉转头走向了床上昏迷的八夫人,叹了一句:“红颜祸水。
', ' ')('”
然后元吉将枕头捂到了她的头上,八夫人挣扎了片刻,也失去了呼x1。
丫鬟si不瞑目的眼睛正对着段维新,吓得段维新大气都不敢喘,腿也直打哆嗦,暗暗在心里祈求元吉千万别发现自己。
不过老天爷似乎没有听到他的祈求,元吉杀了八夫人后,径直朝他这边走了来,幸而此时有人敲门,元吉忙于应付来人,暂且放过了他,只是在门口下了道咒,让他怎么也出不去,就连求救的声音都传不出去。
“元吉当时肯定是想让我做他的替罪羊!”段维新愤愤说道。
“那你后来是怎么逃脱的?”
“我也不知道,就听见窗户被人敲响了两声,我赶忙去看,就发现窗户能打开了,赶紧从窗户爬出来了,差点儿没把这把老骨头摔裂了。”
段维新说完,将怀里两个锦囊扔到桌上,“早知道就不该去捡这两个破玩意儿!”
弦月打开锦囊,将里面的剪纸拿出来看了看,八夫人的剪纸术确实如传言中那般jg湛,每处细节都极为讲究,不过这佛祖捏花一笑图她剪得慈悲不足,怜惜有余,与其说是佛祖捏花图,更像是佛祖惜花图。
“我好似看懂了空蝉圣僧和八夫人之间的哑谜。”弦月轻轻说道。
段维新收起怨气,“愿闻其详。”
“反弹琵琶出自敦煌壁画中的飞天图,意为打破常规,反向而行。五姨娘应该是想让空蝉圣僧不顾如来法教,违逆佛祖遗言,反其道而行,与她双宿shuangfe1。而空蝉圣僧觉得他们两人是孽缘,孽海无边,回头是岸。”
“那这佛祖捏花一笑图又是什么意思呢?”段维新觉得她说地很有道理,不禁追问起另一张剪纸。
“佛祖捏花一笑的典故出自佛经,说的是以心传心,以心传法。可这张图却不应这么解释,你仔细看,佛祖慈悲不足,怜惜有余,八夫人的意思应该是,佛祖也会惜花ai花,你空蝉何故如此绝情?”
“有意思,有意思,所以空蝉圣僧回了个空空如也给她,告诉她自己已经四大皆空。”段维新听乐了,“没想到得道高僧g起龌龊事来竟也这么高深莫测,一般人哪想得到这些个佛经典故,也能成为他们私通的暗语呀。”
段维新不禁拿起两张剪纸又看了看,弦月则是又思索起八夫人中邪时说的那些话:“空蝉空蝉,心中无禅……六根不净,七情不舍……善恶不分,颠倒鬼神……难观自在,不见如来……”
空蝉圣僧与八夫人之间的事情好似能够应对上,只是“善恶不分,颠倒鬼神”这一句看起来又和八夫人没有什么关系。
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这儿的和尚权利虽大,却也要遵守清规戒律,不能随意破戒,他们有所法力,能够驱赶妖邪,可他们好似并不知道神砖的存在,只以为现在作乱的妖邪,是原本被流放,被寺庙镇压在此地的妖魔鬼怪。
会不会是因为妖魔鬼怪得了神砖的加持,才能不受寺庙的压制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又该如何才能从妖魔鬼怪手中拿到神砖呢?请空蝉圣僧帮忙吗?
空蝉圣僧表面上悲天悯人,背过人就让手下弟子杀人灭口,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与他合谋无异于饮鸩止渴,与虎谋皮,还是别贸然行动为好。
这一讨论,时间就过去了,眼看就要申时,弦月暂时将此事放到了一边,与鹤龄又去了十方庙。
段维新担心被元吉发现自己踪迹,杀人灭口,暂时不敢去十方庙露面,遂等在了客栈里。
弦月按照约定去了后院的北门,之前那个和尚已经等在那儿,见她来,赶紧迎了上来,只是在看见她身后的鹤龄时,又停下了脚步。
他告诉弦月,天机不可泄露,只能她一个人进去。
弦月回头递了个眼神给鹤龄,“既然如此,你就在外面等我吧。”
“是。”
房间内,不止一个和尚,也不止弦月一个信徒,弦月数了一下,加上她自己,里面一共有十五人,十个和尚,五个信徒,都是nv子,看着还都挺漂亮的。
带弦月进来的和尚先让弦月与其他几个nv子坐到蒲团之上,然后让为首的师兄给她们看看身上的煞气。
为首师兄睁眼看过,连声说:“不妙,实在是不妙,几位施主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nv子们一听,都着急了,连忙问要怎么办?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只要几位施主诚心信奉佛祖,佛祖自会庇佑,只是,诸位若是心术不正,那怕是凶多吉少了。”
“呀!我昨儿偷吃了嫂嫂煮给侄儿的j蛋羹,冤说是小侄nv偷吃的,佛祖还会不会保佑我?”一nv子惊呼说道。
其他人听她这么说,顿时也想起了自己所做的一些不好的事情。
“nv施主莫慌,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们修行,就是要改掉后天养成的坏毛病,去掉肮脏的思想,修正错误的观念,现出本来有的光明,本该有的智慧……”
为首的和尚
', ' ')('说话不急不慢,引经据典,一番高谈阔论下来,竟说了足足半个时辰,大家聚jg会神听着,愈发觉得这和尚有本事,打心底里对他的话语更信了几分,弦月防备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刚刚说的你们可记住了?”和尚说完问她们。
大家齐齐点头。
“那好,本座现在就测测你们学的如何。”
和尚让人拿出了一幅画,“你们从画上看出了什么?”
图上画的是一个三头六臂的佛,几个身姿妖娆的美人缠绕在他身上,他也不做避讳,几只手各抚着一个美人香su美r,腿间的巨根更是昂扬戳在其中一人嘴里。
“这……这能看出什么?”
nv子们纷纷羞红了脸,弦月也是,没想到他刚说完佛理,这会儿就亮出了这么一幅画来。
“俗话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们从画上看出了什么,你们便就是什么。”
在和尚的追问下,有一人大着胆子说道:“佛祖超凡脱俗,四大皆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妖孽做出的幻象。”
大家纷纷附和,可和尚却说不是,让她们继续看。
看着看着,她们逐渐没有刚刚那么害羞了,视线也敢于直视在交缠的画中人上了,可她们还是看不出别的什么东西。
弦月迟迟没有说话,她总觉得这一切好似有些怪怪的,不是祛除煞气保命吗?怎么变成看画了?还是看的yan画。
“你们看不出来是因为你们没有将自己代入进去,只有将自己代入其中,才能明白其中真正意义。”有和尚提点她们。
“这要怎么代入嘛……”有人低低抱怨,为首和尚听了,连连摇头叹息,大感失望道:“你们这样畏畏缩缩,何时才能开悟?又怎能逃脱杀身之祸?”
和尚痛心疾首的模样让nv子们不禁有些自责,旁边的和尚赶忙打圆场说道:“只是看着画,nv施主们肯定代入不了,不若师兄舍身渡她们一渡。”
那人说罢,拉过一个nv子,让她按着画上nv子的样子,在为首和尚身上摆出相应姿势。
“我……这……”nv子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罢了罢了,没有慧根的俗人,就别白费我的真元了,且就算我今日白费口舌了。”
为首和尚作势要走,nv子赶忙将他拉住,“师傅别走,我做,我做。”
nv子怕他离开,也顾不得羞了,赶紧按着画上nv子抱住了他的脖颈,将身子整个儿贴上了他的x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和尚合十的双掌打开,落到了姑娘的背上,然后缓缓0到了她的腋下,握住了她一侧的r儿。
姑娘咬唇轻颤了一下,脸红得像是被烫伤了一样,其他围看着的nv子也是脸红的不行,弦月0着自己烫烫的脸颊,突然地想到了茱萸,明白了为什么觉得奇怪,这摆明和宁公子当初一样威b利诱着茱萸献身嘛!
弦月想要阻止,可她想起段维新的遭遇,也不知她现在呼喊鹤龄,鹤龄能不能听见,要是像段维新那样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那岂不是更糟了。
正当弦月思索之时,那和尚扯开了姑娘的衣裳,将她一只饱满的浑圆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啊……”姑娘慌张想拦,被和尚按住了手,和尚埋头hanzhu她粉neng的rt0u,猛地x1了两口,姑娘就好似被他x1g了力气,慢慢停止了反抗。
“舒服吗?”和尚问她。
姑娘点点头,非常舒服。
于是和尚又放出另一只软neng,对着两只柔软又亲又r0u,又t1an又嘬,弄得nv子尖叫不已才做放过,然后将她抱到了腿上,将她对着屋中所有人,掀起了她的裙子,扒下了她的k子,露出了她腿间挂着汁水的粉nengxue儿。
nv子羞得不敢睁眼,浑身打颤,x儿里的汁水却是流得愈发欢畅,等和尚的手0上时,她才猛地睁开双眼,又觉惊来又觉喜。
和尚一边r0u着她的x儿,一边在她耳边诵经,其他和尚随即也敲起了木鱼,诵起了经。
在阵阵经声中,nv子舒服得几yu昏厥,胯间浪水儿狂喷不止,弄sh了和尚的手,打sh了和尚的僧袍,还溅sh了离得近姑娘的脸。
姑娘完全看愣了神,竟也不知躲,就那样被shill地喷溅了一身sao水儿。
“舒服吗?”和尚收回手问怀中nv子。
“飘飘yu仙也不过如此。”
“你现在明白图中是什么意思了吗?”
“佛祖其实是在以身传法,以身渡人。”
和尚欣慰地笑了,抬头问其他人可也想试试?
有两个见此,立马同意了,另一个还要再做考虑,而弦月,已经悄悄退到了门边,她想先试试能不能打开门。
明明看着没有上锁的门,这会儿却是怎么也拉不开,弦月心知不妙,正要再想办法,一和尚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姑娘这就学明白,想
', ' ')('走了?”
不等弦月回答,和尚便又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抵在了门上,“姑娘浑身带煞,眉眼含春,定是被狐狸jg附身了,就让我帮姑娘升yan挡煞,渡法挡灾吧。”
弦月挣扎不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张大脸向自己靠近,就在她想要狠踩他脚之时,突然一声闷响炸在耳边,就见面前和尚脑袋开了花,一块锋利的瓦片从他光秃秃的头顶砸进,斜斜从左眼眶刺出,眼球爆裂,溅了她一脸混合着脑浆的血。
弦月惊恐地瞪着眼睛,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惨状,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好似消失了,直到鹤龄从房顶跳下来,她才回过神来,发觉屋里的和尚全都被鹤龄用瓦片开了瓢,鲜血混合着脑浆溅了满屋,其他那几个姑娘被吓晕了两三个,剩下一个在一边哭一边叫,弦月也感觉有些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了鹤龄怀里。
等再醒来,已经到了外面,弦月赶紧擦了擦脸,才发现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g净了,只是腿还是软得厉害,需要鹤龄搀着。
“你是怎么发现房顶能进的?”弦月问他。
“你刚进去时,我在外面能够听见你们的交谈声,等和尚拿画出来的时候,你们的声音突然消失我便意识到了不对,想要冲进来,发现门窗怎么也打不开。用了许多办法在门窗上,等想到房顶,从上方ch0u开瓦片,就看见你被人按在门上,我下意识就砸了一块瓦片过去。吓着你了吧?”
“嗯,还好你在。”弦月尚有余悸,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随即又道:“这十方庙可真够烂的,主持空蝉圣僧偷人,关门弟子杀人,手下弟子j人,从上到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亏得那空蝉圣僧还是国师呢。”
说完,弦月又想起其他那些个姑娘,连忙问鹤龄她们哪去了?
“送出去了,我让她们保密此事,那些和尚的尸t多久能被发现,就看他们封门的法术有多厉害了。”看弦月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鹤龄便将她背了起来。
“你说佛祖究竟灵不灵呢?灵地话为什么还保佑他们这种人呢?不灵地话,他们怎么又会法术,怎么又能用佛经驱邪呢?”
弦月搂着鹤龄的脖颈,说话时,温热的呼x1喷洒在他0露出来的后颈,shsh的,热热的,一阵风吹来又凉凉的,有些痒。
鹤龄也不知道答案,只知道幸好刚刚那群和尚没有封住屋顶,不然她可就要吃亏了,要是她受了欺负,且不管他们是佛是魔,他都得屠了这十方庙不可,到那时,他肯定是魔。
许是这几天被她g得火气太旺,鹤龄觉得自己的脾气愈发地大了,这是做暗卫的大忌,绝对不能冲动行事。
入夜,两人回到客栈歇息,鹤龄发现自己手腕上的佛珠黑了一半,他觉得,应该是自己杀了人的缘故。
弦月将自己腕上完好的手串给了他,自己则戴上黑了一半的手串,她觉得自己有鹤龄保护,在手串全部变黑前,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
看鹤龄又要用椅子搭床睡觉,弦月赶忙喊住了他,“别麻烦了,你睡床上来吧。”
弦月往床里面挪了挪,示意他shang来。
高床软枕,美貌佳人软语相邀,这谁能够拒绝?可鹤龄还是忍着冲动拒绝了:“这不合规矩。”
弦月委屈道:“我现在一闭眼,脑子里还都是那些和尚的惨状。”
以往便是做个噩梦都会怕得睡不着,经过逃难出来和小渔村那几天,她以为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提高了许多,然而今儿面对面看见个活生生的人si在她面前,她还是怕了,心里一直还突突地。
果还是个娇娇儿。鹤龄在心里吐槽,心里却是莫名开心,只是他还真不敢shang,唯恐将事情弄得更糟,到时候阉人一事被发现,不仅没讨着好,反倒是又落了个埋怨。
鹤龄坐到床边,让她挨着睡,弦月见他坚持,也就没有强求,只是挨着还不够,她还紧紧抓着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着才算安心。
鹤龄不自觉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掌看了看,他们两人的手可谓是两个极端,一个又粗又糙,一个又白又neng,握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不搭,也是,怎么会搭呢,她是娇生惯养的公主,而他只是个粗人武夫罢了。
这个念头冲散了鹤龄刚刚的欢喜,随即又想,她以前是娇生惯养的公主,现在亡国了,她与普通人没什么不同,更甚至b普通人还要不如,若不是他有良心,有道义,她早在城破那日就si了,要不就被人给糟蹋了。
她现在孤身一人,毫无反抗之力,就算他此时将她给j了她也无可奈何,说不定还会主动迎合讨好,求着他帮她寻找神砖呢,就像刚刚求着他shang陪她睡觉一样。
光是想想她光着身子跪倒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样子,鹤龄便觉得腿间发热。
突然地,腕上一疼,鹤龄顿时收回了神思,低头看去,只见手腕上刚刚换过的佛珠又黑了两颗。
鹤龄才发现,自己刚刚好似被邪祟影响了,若不是佛珠抵挡,他不定会对弦月做出什么事来。
鹤龄深呼x
', ' ')('1了一下,ch0u回了被她握住的手。
弦月已经睡了,鹤龄盯着她毫无防备的睡脸看了许久,最后喃喃道:“哪舍得欺负你这娇娇儿,顶多……顶多……”把你亲哭……
鹤龄伸手0了0她粉嘟嘟的脸颊,别说亲了,就她这neng脸,掐一下都能哭很久吧?
鹤龄胡思乱想着,弦月在梦中也不安宁,心慌慌地不停地在做噩梦,她梦见自己站在大雄宝殿之中,前面是巍峨的佛像,威压地注视着房中所有人,在她身旁是无数对交缠着男nv,男的是和尚,有的脑袋开花了也还在疯狂地耸动着下t,每一下进出,都会晃荡出不少鲜血和脑浆,有的肚子被剖开了,内脏哗哗流了一地,只剩下一截肠子在里面,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前后晃悠,而鹤龄似乎是不见了,她哭着一直在找他,可不管她怎么呼喊,鹤龄都没有应声。
忽觉腕上一疼,她从梦中惊醒,看手上,佛珠又黑了一颗。
弦月没想到睡个觉也能被邪祟影响,看来除了及时更换手串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对付了。
这一晚上,弦月和鹤龄都没睡好,隔壁的段维新更是,他梦里尽是八夫人两个丫鬟si不瞑目的眼睛,他没有人陪着睡,猛地发醒过来反倒是真见了鬼,那si去了的八夫人站在他床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啊啊啊!有鬼!有鬼!”
段维新尖叫着往床里面躲,还不忘求饶说道:“杀你的是元吉和尚,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别缠着我呀!”
“元吉法力高深,我靠近不了他。”
八夫人向他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只想让他帮她见见空蝉圣僧。知道没有危险,段维新才渐渐平复下恐慌的心情,反问她:“你是不是和空蝉圣僧有一腿?”
段维新说得直白,好在八夫人未曾介意。
“我们是真心相ai的。”
八夫人此话一出,段维新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以为元吉和尚为什么会杀你灭口?他要是真的ai你,又怎么会让元吉和尚害你?你不会以为元吉和尚是自作主张杀你的吧?”
事实已经很明了了,再见一面又能改变什么?段维新好不容易保住x命,哪肯再为了她去送si。
“不会的,我与他缘分天定,他要是不喜欢我,堂堂活佛圣僧,又怎么会不顾清规戒律,破戒与我欢好,肯定是元吉自作主张的,肯定是的!肯定是的!我一定要问清楚!”
八夫人被段维新的话语刺激到了,越说越激动,方才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变得扭曲,连带着周遭的空气也扭曲了起来,恍惚间,段维新好似看到了一个约莫四五岁大小的nv孩在哭。
原来是nv孩与父母去庙里上香时,不小心碰坏了别人供奉给佛祖的祭品。
那是两幅花费两月才剪出来的佛祖图,价格虽然不贵,但别人觉得这是坏兆头,揪着她爹娘要说法。
父亲气极了,啪啪给了她几个耳光,母亲也在不停地训她,他们的吵闹声引来了个和尚,父母赶忙拉着她跪拜,她才知道这就是父母口中常念叨的空蝉圣僧。
她忍不住抬头看,泪眼婆娑中,她没能看清空蝉圣僧的面容,只看见他身上穿了件红红的袈裟,戴着一串b她手腕还粗上许多的佛珠,yan光透过门照在他的身上,为他渡上了一层金光。
空蝉圣僧没有责怪她,不仅施法给她治好了她红肿的脸颊,还帮她与那人讲和,免了赔偿。
那之后她也学着剪纸,剪佛祖的像,她觉得空蝉圣僧肯定就是佛祖的样子,等她学好之后,就给空蝉圣僧剪一幅画像以表感谢。
只可惜,在她才刚学会剪纸不多久,就搬了家,搬到了十方城,等再见着空蝉圣僧的时候,她已经成了林大人的八夫人。
那是她第二次见空蝉圣僧,却是第一次看清他的脸,才知道他和佛祖一点都不像,他眉眼jg致如画,气质出尘绝世,好似天边月,又似林间风,狠狠拨动了她的心。
段维新猛地清醒,才发现自己刚刚看到了八夫人和空蝉圣僧的往事。
“从你记忆中来看,空蝉圣僧不像是会和人g搭成j的人,你们后来是怎么好上的?”段维新突然起了好奇。
八夫人不知该怎么说,索x还是让他继续看自己的记忆。
建庙之初,空蝉圣僧住在衙门里,她经常会去找空蝉圣僧聊聊佛经,谈谈人生,一来二去地便也熟络了起来。
有一日,她拿着剪纸又去找了空蝉圣僧,低头剪纸之时,空蝉圣僧看到了她脖颈上的两处淤青,好奇问她是怎么了,她面上一红,轻轻告诉他:“昨儿伺候林大人时留下的印子。”
他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什么痕迹,不食人间烟火的空蝉圣僧脸上竟也起了红晕。
“倒是忘了,你已嫁作人妇。”他故作镇定,说完施法给她抹去了脖颈上的吻痕,一如多年前给她治疗脸上的红肿,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她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地扯开了衣裳,露出x口上更多的吻痕,“这儿也有,圣僧好人做到底,一并帮我治了吧。”
', ' ')('空蝉圣僧脸更红了,撇过头去,让她赶紧将衣裳穿起来。
她没有听,反问空蝉圣僧:“se即是空,空即是se,既然空空,圣僧为何会脸红?为何撇过头?”
空蝉圣僧一想也对,于是又转过了头,“阿弥陀佛,施主说的在理,本来空空,又何须避讳,看来本座修行还不够。”
说完,空蝉圣僧又恢复了原先地镇定自若,帮她治好了x前的点点吻痕。
与林大人短粗的手不同,他的手指修长又好看,触在身上也有着别样的感觉,于是她又说:“圣僧修身已经圆满,现下还需修心,弟子不才,愿助圣僧一臂之力。”
空蝉圣僧也觉得她说的没错,修身为下,修心为上,遂同意了她的提议,于是从那时起,她再去找空蝉圣僧,便不再是聊佛经,谈人生,而是与他说起了她与林大人的房中事。
她说的很详细,有时候说得兴起,还会脱了衣裳,在他面前演示给他看。
他还是会脸红,还是会语无l次的念阿弥陀佛,只是每次都还是忍了下来,帮她收拾被她弄得一塌糊涂的蒲团。
他们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十方庙建好。
当时为了庆祝十方庙建好,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庙会,庙会上,许多人扮演神佛游街出行,她也做了个飞天仙nv的扮相,抱着琵琶在他面前晃悠了半天,只等着他一句夸。
他知道她的意思,却只做没看见,等没人的时候才与她说了句:“你扮的哪是仙nv,明明是妖jg,快些换了吧。”
他事情多,才刚说完就又来人了,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直憋到半晚,大家都入睡的时候才找到机会溜进他禅房里与他说:“我白日里是仙nv,一入夜就做妖jg,其他人r0u眼凡胎发觉不了,只有圣僧慧眼如炬,才能识破我的真身。”
“你今夜不用陪林大人?”
“今日既做了妖jg,当然更想要吃圣僧的神仙r0u。”
她钻进空蝉圣僧的被窝里,贴在他x膛上,“今日圣僧还忍得住吗?”
“当然。”空蝉圣僧将她推开,她也不恼,哼哼道:“我就知道吃不着,还好我自个儿备了好吃的。”
她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出了一串糖葫芦。
厚厚的糖浆包裹住红se的山楂,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她将糖葫芦塞到空蝉圣僧手上,然后撩起裙摆,露出sh润的x儿,说:“烦请圣僧喂我一喂。”
糖葫芦一颗一颗被喂进去,撑满了她细小的r0u道,内里的阻力和紧致透过糖葫芦传到他手上,红的糖,粉的r0u,一松一紧春染露。
糖衣慢慢被她的t温融化,混合着她本身的浪汁儿缓缓流淌,她sheny1n着,喘息着,迷蒙中看到他看得极为认真,不禁掰着x儿逗他:“糖葫芦好吃的紧,圣僧是不是也想吃吃?”
不过是逗他的戏言,以往也常这么做,却不料他这回真的埋头到了她的腿间,吃了一颗露在外面的糖葫芦。
一颗接着一颗,很快露在外面的就被他全吃完了,他却还没有停,嘴唇贴上她的x儿,舌头挤进她的x儿,g弄着那被她xr0u咬得紧紧的糖葫芦。
世人敬仰的空蝉圣僧竟然在她胯间贪吃糖葫芦……她觉得他一定是疯了,而她b他更疯,她夹着他的脑袋,ga0cha0了一波又一波,差点儿将他溺si在她胯间。
那一夜,空蝉圣僧吃到了糖葫芦,而她吃到了神仙r0u,空蝉圣僧留存了百年的元yan真jg,一滴不剩,全都被她吃下了肚,那之后,他们一有机会就会疯狂jiaohe,抵si缠绵。
看完八夫人的记忆,段维新不禁佩服道:“我以为我风流一世已经够会玩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那后来呢?你们又是怎么成了如今这样?”
“十方庙建起,妖魔鬼怪却还是压制不住,他的灵力也隐隐有些衰退,再也没能收到佛祖的启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背叛佛门,背叛佛祖的下场,他说我是他的劫难,于是他开始疏远我,开始为自己的过往赎罪,以求佛祖显灵,还十方城安宁。”
“然后你为了见他,故意撞邪,再请他驱邪。”
八夫人点点头,一开始他还会来,次数多了,也就明白了她的把戏,不再亲自上门来为她驱邪,另遣了个弟子来帮她驱邪。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是林大人的八夫人,他是万人敬仰的圣僧,你们私通本就要天打雷劈的,你竟然还这么纠缠,也难怪元吉要动手杀你。”
段维新为她不值,又觉得她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己活该。
“我也知道不该纠缠,可是我忍不住,你帮帮我吧!只有你能帮我了!没有r0u身,我根本靠近不了他,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八夫人神情有些癫狂。
段维新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年迈t弱,我si的时候,你又在我身边。”
段维新暗骂了一声晦气,随即又想
', ' ')('到什么,问她:“是你帮我从那间房里逃出来的?”
八夫人摇摇头,她那时刚si,还处于混沌之中,根本没法帮他。
“我当时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和尚在窗户外面,应该是他救的你。”
“哪个好心人,竟然做好事不留名。”
段维新觉得是自己福大命大,绝对不能再去冒险,不过他可以另给她找个人帮忙,于是,他去隔壁敲响了弦月的房门。
待听完八夫人的遭遇,弦月觉得救段维新的和尚大有可疑,昨儿个她亲自经历过被关在房中,禅房房顶高,一旦门窗被施过法咒,不论里面的人如何喊叫救命,外面的人也察觉不到,几乎可以排除是路过的和尚无意发现,搭救他的可能。
如此推断,搭救段维新的和尚肯定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人,按照八夫人说的,她和空蝉圣僧来往非常隐秘,空蝉圣僧会做法术,连她身边丫鬟都不清楚他们有所私通,除非是他们本人将此事告诉别人,八夫人不识得那和尚,可如果他是空蝉圣僧的人,又不可能会放过段维新这个活口,或许只有找到他,才能清楚究竟。
弦月看不见八夫人,让段维新转问道:“你想让我们怎么帮你?”
八夫人远远站着说:“你们只需要将佛珠手串取下,让我附身上去就行了。”
“弦月姑娘,你们也知道,我本来就中了咒,身t远不如常人,再被她附身,这把老骨头就算是完了。”段维新说着,还故作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明知他是装的,弦月想了想,还是取下了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手串,问八夫人能不能上她的身。
这下鹤龄不同意了,要上身也该是上他的,哪能让弦月冒险。
弦月有自己的考量,段维新不适合被附身,而鹤龄不能被附身,他最好还是保持清醒保护她。
鹤龄没有拦住,只得眼睁睁看着弦月忽然变了个神情,眼中的清澈不见,多了几分成熟的娇媚。
以免被人发现,他们没有从十方庙大门进去,而是从衙门侧门进的,打算通过衙门进到十方庙中。
衙门里已经收到八夫人的si讯,此时正在给八夫人准备后事,至于那两个丫鬟,只说是义仆,追随主子去了。
听见下人谈论她的身后事,八夫人驻足听了一下,许是有所感触,她不禁与身后的鹤龄说:“那年我父亲经商失败,将我送做了林大人的八夫人,同是那年,祥云和椿草家里收成不好,也被家里卖进了林府做丫鬟,卖身钱刚好够上租赁田地,征收赋税的钱,没想到……是我连累了他们。”
说起她们,八夫人眼泪有些失控,鹤龄静静听完,面无表情地递了块帕子给她,“别哭了,伤眼睛。”
八夫人意外于鹤龄的安慰,轻声道了句谢,鹤龄却说:“别误会,你现在用的是我家小姐的身t,你哭完走了,伤得是她的眼睛。”
……
“你对你家小姐还真是忠心耿耿。”
被他一怼,八夫人刚刚悲伤的情绪瞬间荡然无存,只得又继续往十方庙去。
“我职责所在。”
八夫人对寺庙熟悉,知道哪条路更为隐蔽,轻易避过了来往行人,一路到了空蝉圣僧的禅房。
房门关着,元吉守在门口,或许是不想出现什么差错。
八夫人怕被元吉发现,于是便与鹤龄打商量:“你能不能帮我将他引开?”
鹤龄不g,“你见了空蝉圣僧情绪肯定会有所失控,我得寸步不离跟着,以免你伤了,害了我家小姐的身t。”
“你放心,我不会的。”
“你怎么保证?八夫人,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跟着你来,只是为了保护我家小姐的身t。”
鹤龄油盐不进,不管八夫人怎么威b利诱,他都不答应去引开元吉,就在两人要吵起来之时,又来了个和尚,叫走了守在门口的元吉。
和尚有些眼熟,八夫人认出他就是昨日出现在窗边,救下段维新的和尚。
“他似乎是来帮我们的。”或许是听了弦月一番分析,八夫人现在也觉得和尚可能是来帮她的。
趁着元吉不在,八夫人赶紧溜进了空蝉圣僧的禅房。
空蝉圣僧好似一晚上苍老了十来岁,眼角也生出了皱纹,面上已经没有了昨日驱邪时的jg气神,他听见声音,睁眼看来,认出了附在弦月身t的八夫人。
“你,你怎么来了!”空蝉圣僧有些错愕,“我不是给你超度了吗?”
“不问清楚,我si不瞑目,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空蝉圣僧怎么这么狠心,竟让元吉来杀我灭口?”
“是元吉……”空蝉圣僧想要解释,可事已至此,解释也没用了,他只能劝解她离开,“总之是我对不起你,你赶紧去投胎转世吧,莫要再一错再错了。”
“错?我只是喜欢你,有错吗?我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有错吗?”
八夫人情绪又开始有些失控,连带着空蝉圣僧也有些失控,“你没错,
', ' ')('是我错了,我当初不该招惹你,不该被那串糖葫芦迷了心窍,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既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不去si?你去si啊!去si啊!!去si啊!!!”
八夫人吼得脖颈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鹤龄看不过眼,提醒她小声点,不是自己的身t不心疼是吧?
八夫人被鹤龄按住了,可话已说出,那空蝉圣僧就好似中了咒一样,低低呓语:“好……好……我去si,我陪你一块儿si……”
说着说着,空蝉圣僧突然冲出了房门,八夫人想要跟上,被鹤龄拦了,空蝉圣僧情况不对,他不愿八夫人再用弦月的身t去做冒险。
于是八夫人离开了弦月的身t,自行追了过去。
待鹤龄将弦月从昏迷中唤醒,空蝉圣僧与八夫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正当他们不知该怎么办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两人赶紧出门,就见所有人都看着佛塔的方向。
一抬头,他们看见空蝉圣僧站在那佛塔之上,而八夫人,一脸惨白,身形扭曲地趴在空蝉圣僧的背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空蝉圣僧猛地朝前一跃,跳下了十三层高的佛塔。
空蝉圣僧si了,头也摔扁了,红得发黑的鲜血流了一地。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堂堂活佛圣僧,竟然被鬼怪杀si在佛塔前。
这一日,十方城所有人的信仰都随着空蝉圣僧的si而化作了灰烬,十方庙头顶笼罩的祥云被风吹散了,佛光也变做了血光,天地好似一瞬间就没了颜se,日光印照在每个人脸上也尽显得灰败,那一刻,所有人手上的佛珠手串全都变做了黑se。
“佛国亡了……”弦月轻轻说道:“以后妖魔鬼怪再出来为祸人间该怎么办?”
没有人能回答弦月的问题,他们同样有此担心,空蝉圣僧都si了,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空蝉圣僧与八夫人的风流韵事不知被谁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他是因为始乱终弃而被nv鬼索命的,再然后,其他和尚j1any1n掳掠,烧杀抢夺的事情也被t0ng漏了出来,一时间,和尚成了人人喊打的人,即便是官府出面,也未能阻止。
此时,许多人才发现这所谓佛国,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和尚们利用他们对佛祖的信仰,对妖魔鬼怪的惧怕,一步一步地暗示,蛊惑,教化他们,让他们盲目的尊崇,臣服,从而达到为其当牛做马还毫无怨言的目的。以往他们认为的妖魔,许多都是不满被和尚奴役的人们,而被他们磕头跪拜的和尚才是披着袈裟的恶鬼,一点一点地蚕食他们的血r0u,敲骨x1髓榨g他们最后一点价值。
“空蝉空蝉,心中无禅。六根不净,七情不舍。善恶不分,颠倒鬼神。难观自在,不见如来……”在见识过寺庙黑暗之后,弦月再念起当日八夫人中邪时说的话,突然明白了善恶不分,颠倒鬼神这一句话。
对此段维新表示见怪不怪,“权利在手,是人都得贪,和尚如此,其他各行各业的人也全是如此,只有弱者才会喊冤,殊不知这世上本就是弱r0u强食的。”
不可否认,段维新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弦月还是不能完全认同,总还有赤子之心的人,在孜孜不倦地追求真理与公平吧。
弦月心中想起了一个人,或许找到他就找到神砖了。
弦月叫上鹤龄打算再去十方庙转转,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那个搭救段维新的和尚。
短短几天时间,金碧辉煌,香火旺盛的十方庙已经被人洗劫一空,曾经求神拜佛的清净地已经成了审判和尚恶行的刑台,随处可见g涸发黑的血迹和一些被野猫野狗啃食过的碎肢残骸。
大雄宝殿当中的佛像也尽数被人腰斩,佛像上的金箔也全都被人抠走,只留下斑驳的佛身还在,而旁边,原本挂着佛像,写着佛经的墙上也被人写上,画上各种w言hui语:娇娇倾国se,缓缓步移莲,打从庙门过,佛祖也弃禅。只叫那观音看门,金刚望风,十八尊罗汉帮忙推背,三十二诸天协助扶腰,尽耍得气喘微微,香汗交流,筋麻骨软,魂消魄散。好一出佛祖降恩,好一场如来降魔。
弦月轻轻叹了口气,果然信仰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随即,弦月又想起天机的话,人善成佛,人恶成魔,人之念可撼天地,看这架势,此处的人都要成魔了。
弦月二人在庙里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想要找的和尚。
“那和尚可能已经走了吧。”鹤龄与弦月说。
“不会的,他蛰伏这么久,好不容易利用八夫人将空蝉圣僧拉下马,现下肯定会留在这儿,亲眼看着空蝉圣僧一手建立起来的净土佛国如何被毁于一旦的。”
弦月站在庙里环视一圈,看到了远处矗立着的高耸佛塔,正是空蝉圣僧跳楼身亡的地方。
“再去那边看看吧。”
空蝉圣僧si亡的血迹还留在佛塔门口,门里面,每一层的佛像也都被祸了,贡品滚落一地,角落里的已经生出了霉菌。
一路往上
', ' ')(',在最高层他们看到了一个和尚,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他站在窗前,俯瞰着整座城池。
“你们在找我?”不等弦月开口,和尚便转身与他们说了话。
“毅王殿下别来无恙。”
“你认识我?”
弦月摇摇头,“不认识,我只是猜测,我觉得毅王殿下当初会下令将封地里的寺庙全部拆除,僧人和尚全都赶去别处肯定不止是一个梦那么简单,或许是早已经发现了寺庙当中的龌龊行径,才会那么大动g戈,只可惜当时天时不对,地利有差,思虑不周,才会失败。”
“我以为世人皆愚钝,想不到,还是有几个聪明人的。”毅王似有些欣慰。
“我能听听你当初拆除寺庙,驱赶和尚的原因吗?”
“那是一桩b空蝉私通有夫之妇更令人发指的事情……”
与寻常百姓一样,毅王自懂事起就被送进了寺庙里学佛,只不过他因为身份,一直跟在空蝉圣僧身边学习,那时候,在他心目中,空蝉圣僧与佛祖在他心中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若不是身份不允,他也会追随空蝉圣僧一起出家为僧。
封地赐下,他与家眷一同赶往十方城,路上,他逢庙必拜,路上休息也多是在庙里落脚,与当地主持共研佛法。小地方的主持b不得空蝉圣僧的境界,有时候的话语更是有些可笑,他一开始并没觉得有何不对,毕竟国师只有一个,其他人如何能够企及,直到有一天,他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准备寻si的人。
那人叫马谦,才十六岁,是汨泉寺的俗家弟子。
他不明白马谦为何年纪轻轻就要寻si,于是好奇询问了一下。
马谦没有认出他是毅王,只以为是路过的好心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活不成了,我得罪了汨泉寺的方丈,现在不si,等被他们找到,就会变ren人喊打的妖魔。我si了不要紧,就怕连累了我的家人。”
汨泉寺的方丈叫做望勤,他昨儿才和望勤探研过佛法,实在无法将慈眉善目的望勤与马谦口中的望勤方丈重叠起来,他觉得马谦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昨日空蝉圣僧的高徒,毅王殿下居住在庙里,师兄们都忙着接待贵人,为灵童送饭的活儿便落到了我头上。我送饭时忘了关门,让灵童溜了出去,不小心冲撞了毅王殿下。”
毅王没想到此事还与自己有关,他昨儿在院子里与望勤聊天时,确实看见了几个小娃娃,他们各个穿着红肚兜,戴着虎头帽,看着像是年画娃娃一样,不过还不等他招手让他们过来,他们就被门口的和尚给抱走了。望勤告诉他,那些孩子庙里养的几个灵童,以鲜花露水为食,不曾沾染世间浊气,由他们来为百姓祈福,效果甚佳。
“就这么件小事,竟也值得你寻si觅活的。”毅王很不能理解。
“你不知道,方丈为了不让灵童沾染上世间俗气,常年将灵童们关在佛塔里,只有方丈和有所修为,已经开悟的师兄才能进去与他们接触。”
“这么严格吗?”
毅王突然对灵童祈福起了好奇,不禁追问灵童在庙会上是怎么为百姓祈福的,谁知马谦却说从来没有见过灵童会在庙会上为百姓祈福,方丈养着灵童,只是为了修习更加高深的佛法。
马谦与望勤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让养灵童一事多出了几分古怪,为了弄清楚真相,毅王决定乔装打扮一番,随马谦又回去汨泉寺瞧瞧。
汨泉寺僧众果然在寻找马谦,有僧人已经去过他家了,似乎再找不到,就要动用法术了。
知道自己逃不过去,马谦将一把钥匙给了毅王,他说:“这是铁门的钥匙,三更之后再上佛塔,你会看到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说完,便主动自投罗网被他们抓住。
毅王此时才发现,这一切好似是马谦安排好的,马谦是故意引他来调查灵童的真相的。
当天晚上,毅王与侍卫悄悄0进了佛塔,每一层都供奉了一个佛像,长燃着香火,唯有最上面一层在楼梯上弄了一道铁门,用铁链牢牢锁着。
毅王用钥匙打开铁门,走到最上面一层,透过窗户,他先是看到了一尊童子像,然后看到了望勤方丈,他坐在童子像面前的蒲团上,一手拿着一锅r0u汤,一手端着一盆糕点,而灵童们就像是小狗一样围在他身旁。
毅王注意到,这些灵童男的nv的都有,看起来才五六岁的样子,身上只穿了一件红肚兜。
望勤说:“不听话的人会被做成r0u汤,你们乖,没有跑出去,这是奖励给你们的。”
望勤逗小狗一样,将点心往空中抛,让他们张着嘴去接。
才五六岁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侮辱,互相争抢着糕点,抢不过的就跪在地上t1an舐掉落的碎屑。
等喂完糕点,望勤从中挑了个灵童说:“今儿就由你来给本座点香吧。”
被选中的灵童,熟练地从他袈裟中掏出黑紫se的y物,张嘴hanzhu了顶端,其他灵童则是又退到了一旁,围看着这一切,而望勤,他拿起一旁
', ' ')('的勺子,大快朵颐地吃起了手中的r0u汤。
望勤吃的很香,r0u汤的诱人的香味g得灵童们直咽口水,他们好似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锅r0u汤是用他们曾经的同伴煮的,亦或许他们是知道的,但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毅王没有想到望勤竟是个这么禽兽不如的东西,一怒之下,他踹开了大门。
人证物证俱在,他想要将望勤扭送去官府查办,却是忘了望勤会法术。
他们这儿的规定,在寺庙学佛的孩子只能算作俗家弟子,平日里学学佛经,只有成年以后被选定成为真正的和尚之后才能学习法术。
毅王佛法jg深,却是不会法术,仅凭他和侍卫,根本就不是望勤的对手,两人很快就被望勤给弄晕了,等第二日醒来,他们已经到了汨泉寺的厢房里。
望勤说他们昨夜不知怎么晕倒在了寺门口,被守门的和尚发现才抬了进来。
毅王不信,于是又找去了佛塔,铁门还在,童子像还在,而灵童却都si了,望勤说凶手是马谦,马谦失职放出灵童,被杖责三十,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灵童害的,盛怒之下,堕入了妖魔道,趁着大家不备,提刀上到佛塔,将那些个灵童全都杀害了,幸而被人发现地早,才没有伤害到更多的人。
望勤言之凿凿,又有寺中其他和尚作证,若不是昏迷的侍卫同样记得昨晚的事情,他怕是真的会怀疑自己的记忆。
可是记忆没法向世人证明,他根本没法证明马谦不是凶手。
一切就像马谦向他哭诉的那样,得罪了方丈,活不成了,若不自尽,就会变ren人喊打的妖魔。
他不甘心一切就这么结束,他找到衙门,要求县官去查处汨泉寺。
县官不敢,他不敢得罪望勤,宁愿丢了乌纱帽也不敢派人去查。
县官说:“望勤是空蝉圣僧指派到汨泉寺做方丈的,王爷说望勤方丈残害百姓,囚禁幼童,可是在说空蝉圣僧识人不明,善恶不分?”
他才知道要查办望勤,远远没有他想的简单。
县官劝他:“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望勤若真做了恶事,自有佛祖惩治,自有天收。”
难道真的只有等佛祖显灵才能将他惩治吗?可如果佛祖真的有灵,为什么会让这种龌龊事在庙里发生?望勤的所作所为,与妖魔鬼怪有何不同?恶鬼已然披上袈裟,受万民拥戴,满殿神佛为何视而不见?
那一刻,他多年以来的信仰开始摇摇yu坠,他将此事写成书信,让人送给空蝉圣僧,他希望空蝉圣僧能够来此主持公道,来帮助他重塑信仰。
空蝉圣僧没有来,只是差人将望勤叫了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望勤回来不多久便圆寂了,他的r0u身被塑成r0u身佛,与汨泉寺历代圆寂的主持摆放在一起,供百姓敬仰参拜。
他明白空蝉圣僧是为了维护寺庙名声才出此下策,可他看到被蒙骗在鼓里的百姓虔诚参拜望勤,他还是不能接受这种结局,凭什么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还能t面si去?他凭什么还能接受百姓的敬仰参拜?于是他冲上前去,将望勤所作所为公诸于世,然而大家都不相信,反而觉得他是被妖魔附身,故意损害汨泉寺,损害望勤的名声,纷纷朝他吐口水。
“我那时才意识到,空蝉圣僧其实和望勤他们没什么两样,他们心中无禅,颠倒鬼神,他们才是真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就算现在说起,毅王依然止不住愤怒。
“所以到封地后,你下令拆掉封地里的所有寺庙,驱赶走了所有僧人?”
“没错。”
毅王叹了一口气,“我当时年纪小,处事不多,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赶走他们就好了,殊不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那些个披着袈裟的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是他们故意弄来的?”弦月还以为是神砖引来的。
毅王点了点头,“这是他们一贯笼络人心的手段,故意弄来些妖魔鬼怪祸害百姓,再由他们驱邪。”
“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报仇的吗?你之前连望勤都对付不了,现在竟然能让空蝉圣僧在众目睽睽之下被nv鬼害si,这短短几年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弦月开始有意将话题往神砖上引,且看神砖究竟有没有在毅王身上。
毅王闻言,又打量了弦月和鹤龄一番,说道:“妖魔当道,鬼怪横行,百姓愚妄,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亦或许是佛祖显灵吧,我得到了一个宝贝,宝贝引来了许多妖魔鬼怪争夺,为了自保,我与其中一个凶神签了生si契约,它借我的身t修行,我借它的本事报仇。”
空蝉圣僧虽说没有传说中的完美,但对于自身,还是一直坚持着清规戒律,日日修行,几百余年修为不可小觑,他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法直接下手,于是只能从空蝉圣僧身边人开始。
财权se最是令人忘乎所以,财和权空蝉都不缺,唯有se可以一试,恰好八夫人那一段时间频繁出现在空蝉圣僧身边。
八夫人
', ' ')('青春靓丽,为家里嫁给个膀大腰圆的老男人做八夫人,心中本就有些不满,更别说她早就和空蝉圣僧有所渊源,根本不用怎么费劲,就让她对空蝉圣僧生出了情ai之心。
烈nv怕缠郎,这话换到男人身上也是一样,心中q1ngyu一经催动,就好似天雷g动地火,便是空蝉圣僧也抵挡不住。一经破戒,清净不再,佛x消减,他修行削弱是在情理之中,此时再用点手段,他只以为是自己破戒导致的,根本想不到有人加害。
毅王没有细说神砖的事情,弦月便又接着问:“空蝉si了,人们觉醒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做?继续纵容百姓nve杀和尚吗?你这样与望勤又有什么区别?”
“百姓非我纵容,你看,残忍的人在nve杀,贪婪的人在抢夺,j诈的人在怂恿别人,真正善良的人并不会参与其中。”毅王指着佛塔下方,让弦月去看,“你看着吧,我会把千秋国打造成真正的净土,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在此长留。”
弦月还想细问考验,毅王却是不说了,“许久没有与人聊过这么多了,我很高兴有人在追根究底,调查真相,没有随同大流,你们是聪明人,希望你们能通过考验,留下来。”
毅王一挥手,弦月与鹤龄二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已经到了佛塔下面,弦月还想上去,却始终在楼里打转,根本上不去最上面那一层,无法,只能先行离开。
回到客栈,弦月不停地回想着毅王所说的话语,难道只要不参与打砸烧抢,就是善良,就能通过考验了吗?
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
灭佛杀佛还在继续,很快的,十方城里的和尚就被杀得所剩无几了,但杀戮还未停歇,一些光头百姓也受到了连累,他们跑到衙门求助也是没用,官府本就没有什么威信,根本管不住这些暴民,甚至有些人借着寺庙和衙门挨着这事给衙门扣上了狼狈为j的帽子,开始对衙门打砸烧抢。
不多久,林大人一家被人抓了出来审判,林大人被剜心剖腹,惨si街头,而他七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则被人当街侮辱,一家五十四口人,最后只活下林家两位小少爷。
弦月在客栈里听他们兴高采烈地说着林大人一家惨状,已经分不清眼前说话的究竟是人还是魔。
又过了几天,这些兴高采烈的人,有几个笑不出来了,他们也被其他人给扣了亲佛的帽子,求爷爷告nn,赌咒发誓说自己没有,可他们还是被人审判了。
有些人为了证明自己不亲佛,开始想方设法地侮辱佛像,故意作恶,以证明自己不亲佛,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弦月生得貌美,漂亮的脸蛋也x1引了一群人的窥伺,幸而有鹤龄在,强悍的武力威慑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只是,慢慢地,弦月发现,鹤龄好似也变得有些不对,好几次神se晦暗地盯着她发呆,那眼神,好似恶狼一样,直盯得她后背发凉,汗毛直立。
那段维新也变得神神秘秘的,每次偷偷出门也不告诉他们,不过他好似看着年轻了许多,走路也不用拄拐了。
其他人弦月暂时无暇关心,她只担心鹤龄可千万别出事了,于是那天她特意将鹤龄叫到了房里问他:“你最近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回禀公主,属下没事。”鹤龄梗着脖子,眼神并不敢看她。
弦月不信,迫着他在凳子上坐下,“现在这种情况,你要有事可别瞒我,神砖慢慢找就是了,你可千万别出事了。”
鹤龄没想到弦月会将他的安全放在神砖之前,心里不禁一暖,说道:“当真没什么,只是最近总是控制不住产生一些歪念,只要克制住就好了。”
鹤龄伸出手臂,臂上都是他自己割出来的伤痕,他发觉疼痛可以帮助他清醒。
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臂,弦月只觉得鼻头一酸,眼泪吧嗒掉下,“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了你。”
“公主若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便收起眼泪,赶紧想办法破了当下的困局吧。”
“我不行,我想不出办法,我太没用了,呜呜……”弦月越哭越大声,“我什么都不会,连缝肚兜都不会,什么都要依靠着你,呜呜……我太没用了……太没用了……我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弦月自责的话语愈发过分,这让鹤龄意识到了不对劲,看来毅王的考验不仅会让人狂躁,冲动,滋生恶念,还会让人自责,抑郁,自我唾弃。
要怎么才能让她摆脱现下这种情况呢?用痛感吗?可他舍不得在她身上留疤,他现在甚至连句重话都不想对这哭得惨兮兮的娇娇儿说,他只想……亲她!狠狠地亲她!
许是真的被她哭烦了,又或许是恶念影响,鹤龄脑子一热,当真俯身吻住了她微张的红唇,吞下了她所有的哭泣声。
弦月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推他,可他抱得紧紧,任她怎么推也没能将他推开。
唇齿交缠,呼x1交融,他的气息完全侵入进来,弦月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灌了一杯烈酒,让她脸发烧,身发软,头发昏,推拒的手也没
', ' ')('了力气,只能任由他不停地索取着她嘴里的空气。
鼻腔因为哭泣已经堵住了,全凭着嘴巴在呼x1,此刻被他一亲,根本就没法喘气了,时间一久,弦月差点儿被他亲昏了过去。好在经过这一下的窒息,弦月算是清醒了过来,她赶紧从鹤龄怀里挣脱出来,离他远远斥道:“你……你放肆!”
“属下该si。”鹤龄向她认错,可心里却并不后悔,甚至唇舌还在回味她的甜美,他觉得此刻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让他继续,继续亲下去,狠狠亲哭她,然后再扒了她的衣裳,将她按在桌子上狠狠地……
歪念又开始肆意,鹤龄按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疼痛袭上,才算将这gu子混账念头压下去。
弦月0着被他亲麻了的嘴唇问:“你一个阉人,怎么也会像正常男子那样生出这种龌龊念头?”
鹤龄不知该怎么与她说明,只说:“但凡是人,皆会有yu,阉人只是缺了一物,其他的又没有缺,g0ng里与丫鬟对食的太监也不少,甚至还有太监在g0ng外买了宅子,娶了妻妾的。”
“呀!我以为去了势的太监和nv子一样呢!”难怪他之前让她在他面前注意些。
“nv子难道就没有yu了吗?”鹤龄反问她。
也是,只要是人就会有yu,不论男nv还是阉人,都逃不开七情六yu,这正是毅王给他们的考验,专攻人的薄弱之处。
如此看来其他百姓打砸烧抢也有毅王的影响。
毅王这种考验好似和他的初衷有所偏颇,更像是故意将人变成六亲不认,毫无人x的妖魔鬼怪。
弦月思索着,又问他:“阉人起了yu念要如何消解?你不能自行消解消解吗?”
“试过,没用。”鹤龄撇过眼去,他自行弄过几回,只那一会儿好一些,随之会更加变本加厉。
鹤龄不想与她细说这些,深怕露了不是阉人的秘密,怕她再问,转身出门买了一把匕首给她,“如果属下再有冒犯,公主无需顾忌,只管动手。”
说完,鹤龄便退到了门外,不给她深究的机会。
弦月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又0了0被他亲得红肿的嘴唇,心里不禁有些奇怪滋味。
弦月再一次去了十方庙,去到佛塔上寻找毅王,然而还是上不到毅王所在楼层,她只能在楼下喊:“僧有罪,佛无错,空蝉颠倒鬼神,你也在颠倒鬼神,与妖魔为伍!你不能再继续考验下去了!人x不能够试探!”
毅王并没有回应弦月的叫喊声,倒是x1引来了许多百姓,他们一听弦月在这高喊佛无错,顿时给她扣上一顶亲佛的帽子,要将她捉拿起来审判。
鹤龄最近被yu念折磨地火气旺盛,正愁无处发泄,此时他们送上门来找打,鹤龄一点没跟他们客气,不等弦月发号施令,就一连砍翻了几个叫嚣的人。
温热殷红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身上,鹤龄突然觉得心里的火气得到了缓解,那翻开的皮r0u,流出的内脏,光是看着都让他觉得异常兴奋,脑子里好似有电流窜过,舒服得他头皮发麻。
一旁的弦月看到他享受的样子,突然觉得他此时好似一尊魔主煞神,心下一凛,赶紧冲他喊道:“点到即止就好了!”
鹤龄顿了一下,可下一瞬,他手中的宝剑还是砍向了面前人的脑门。
鲜血迸s,脑袋裂开,露出里面还在跳动的脑子。
这是鹤龄第一次违背弦月的命令,血腥地场景将弦月吓得尖叫不已。
“这就是你的考验吗?”弦月仰着头问毅王:“这种考验除了让正常人变成妖魔外,还有其他的用处吗?枉你自诩正义,说得义正言辞,我看你与妖魔为伍,早已经被迷了心智,变成了妖魔!”
弦月叫着喊着,楼上却始终没有回应,那厢鹤龄已经杀光了刚刚叫嚣的所有人,他满身血w,浑身杀气腾腾,正提着沾满血r0u的利剑朝弦月走去。
只顾着抬头叫喊的弦月并未察觉,等发现时,鹤龄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弦月被他蓄满杀意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心下一慌,下意识举起手上的匕首,朝他刺了过去。
匕首刺中了鹤龄的手臂,鹤龄却并未反击,也没有躲闪,弦月才意识到他并非想要伤害自己,连忙道:“对不起,我以为你杀红了眼……”
鹤龄好似没觉得痛,自行拔出了匕首,语气平静说道:“属下不遵命令,公主给以处罚也是应当的。”
“你……”
弦月很是羞愧,鹤龄待她如此忠心,她却不信任他,还觉得他会伤害自己。
弦月不知该怎么说,只能又说了句对不起。
“公主与其说对不起,不若拿帕子给我包包伤口。”
弦月才反应过来要帮他止血,赶紧0出怀中的手帕,帮他将流血处裹了裹。
弦月第一次弄,就算有他指点也包扎得松松垮垮,根本止不住血,只好先停下劝解毅王这事,与鹤龄去了医馆。
从医馆出来,碰到了个老熟人,弦月与他打了声招呼,“段
', ' ')('先生这是要往哪儿去?”
段维新站住脚,“哟!这不是弦月姑娘与鹤龄老弟吗,你们这是怎么了?弄得一身血。”
段维新并没有回答弦月的问题。
“没什么,路上遇着了一伙歹人,已经解决了。”弦月随口扯了个谎,没有将寻找神砖的进展告诉他。
“现在世道乱,段先生一个人出来未免也太危险了,还是我们陪同您一起为好。”弦月主动提议说道,又问:“段先生这是要往哪儿去?”
“我随便走走。你们受伤了还是赶紧先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
“那好吧,您早点儿回来。”
段维新明显想要撇开他们,弦月没再坚持,只是待他走后,偷偷又与鹤龄跟了上去。
段维新去的是一家叫做“吃四方”的食肆,食客也还挺多的,看着好似完全没有受到乱世影响。
段维新一进门就被小二领去了后院,看他对这儿的熟悉程度,应该是这儿的熟客了。
弦月与鹤龄不便再跟进去,遂绕到后门,翻墙进了食肆的后院,就见小二将段维新带到一间房里,而后不多久,小二端着一个汤锅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前凸后翘,r量颇丰的nv子。
“长寿羹来了,客官慢用。”
段维新递上赏银,小二便又走了,段维新示意nv子坐到他面前来,然后拿起筷子,用筷子解开了nv子的衣襟,放出了她两只又圆又鼓的nzi。
段维新对着其中一只猛吮了一口,“不错,n水够甜。”
说完,他指了指面前的汤锅,nv子会意,揭开热气腾腾的汤锅,然后一手捧着一个nzi开始往汤锅里挤n。
透过窗,弦月看到了汤锅里的东西,是一个还连着脐带的婴儿!
洁白的r汁从熟透了的婴儿头上流下,段维新伸出筷子,从婴儿脸颊上夹了一块nengr0u下来,没做犹豫的塞进了嘴里。
“嗯……你家厨子的厨艺愈发jg湛了……”段维新称赞说道,弦月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当即让鹤龄一脚踹开了门,质问段维新为什么要吃食婴儿?
段维新先是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了,无所谓说道:“你们也知道,我来寻找神砖是为了破解身上的咒,只要能恢复青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这长寿羹的法子,是段维新在本古书上看到的,将七个月大的婴儿从母t剖出,炖煮两个时辰后,再浇以人r而食可以延年益寿,返老还童。
做法非常之残忍,他没敢试,那次听过弦月转述汨泉寺的事情后,他总会想起那把小孩儿做成r0u汤的望勤方丈,想起这个残忍的食方。
有一天,他偶然听见客栈里有人说吃四方的老板艺高人胆大,天上飞的,山里跑的,海里游的,土里埋的就没有其不敢做成菜的东西。
他不相信,土里埋的尸t,难不成吃四方的老板也敢做成菜?
听见他的质疑,其他人起哄说:“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他敢不敢做了。”
在他们的起哄下,他还真的去了,正巧碰上一堆人在吃四方闹事,闹事的人说吃四方的老板亲佛,要审判他和他的家人。
为了证明自己不亲佛,老板跑去乱葬岗扛了一具尸t回来,做成了菜,端上了桌。
腐烂的尸t臭不可闻,其他人纷纷作呕,他却是兴奋极了,赶紧将长寿羹的方子告诉老板,问他敢不敢做这个。
“你们瞧,这食方真的有效,我白头发变黑了,腿也有力气了,甚至还能g上一pa0了。”段维新兴奋说着,一张老脸尽显狰狞,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多残忍。
段维新似要证明自己的话语,一边说一边扯扯头发,抖抖腿给弦月看,更甚至还想脱了k子让她瞧。
弦月赶紧背过身去,回头看见鹤龄,只见他正直gg地盯着汤锅里的婴儿,露出一副馋相。
弦月顿觉后背一凉,也顾不得段维新了,赶紧拉着鹤龄离开了房间。
“你怎么回事?难不成也想试试那长寿羹?”
离开房间,鹤龄重新恢复了理智,“我不知道,脑子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劝我去试试,我控制不住地想那香neng的婴儿r0u有多美味。”
仅仅是说着,鹤龄不由得又咽了咽口水,弦月突地崩溃了,她不知该怎么拿到神砖,也不知该怎么才能保全鹤龄不受妖魔g扰,她好怕鹤龄也变成个弑杀成瘾,吃食人r0u的怪物。
“我们凡夫俗子,根本对付不了那些个妖魔鬼怪!”
眼泪扑簌簌掉下,弦月不禁掩面痛哭出声,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鹤龄也不知道,只能将哭成泪人的弦月拥进怀里,“总会有办法的。”
鹤龄身上满是血w,血腥气将弦月包围,熏得弦月有些头晕,昏眩之际,弦月停止了哭泣,可哭泣的声音却是没有停止,弦月顺着声音看去,发现不远处的墙角,有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和她一样,正哭得厉害。
“你哭什么?”弦月问他。
', ' ')('“我哭我爹娘,哭我自己。”
男子叫做齐三修,家里原是开钱庄的,世道一乱,家中恶仆见财起意,杀了他的爹娘兄弟,霸了他的妻妾姐妹,吞了他的万贯家财,他装si才得侥幸逃脱,沦落至此,他想要一si了之又不甘心,想要报仇又没有本事,刚刚听见弦月哭泣,他也不禁悲从心来。
听他说着,弦月突然想起毅王说的,财权se最令人忘乎所以,是呀,财权se最令人忘乎所以……
弦月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她擦了擦眼泪对齐三修说:“我们帮你对付恶仆,事成之后,你将家中所有现银都借给我可行?”
“只要你们能帮我杀了那些恶仆,别说借给你,全给你都行。”
“一言为定,今晚三更我们就动手。”
弦月算是想明白了,说到底就是天机说的那句话,人之念可撼天动地。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人信则有,不信则无,神佛说到底是需要人的供奉与信仰的,佛珠手串失效不是因为空蝉圣僧身si,而是他们的信仰崩塌了,妖魔才能够趁虚而入。
妖魔至始至终没有露过面,只是唆使、蛊惑世人摧毁庙宇,践踏佛像,说是毅王控制,她更觉得像是妖魔不敢露面,只能够唆使人去作恶。
十方城里虽然变得好似人间炼狱,是因为毅王在此,神砖在此,引来了许多妖魔鬼怪,其他地方没有这么多妖魔蛊惑人心,且还有官府在维持秩序,杀佛灭佛的速度没那么快,信仰还未完全消失,对于妖魔鬼怪的压制也还未完全消失,按照现下这种情况,她要做的是与妖魔争夺十方城的人心。
人世间财权se最令人忘乎所以,财排能排第一位,是因为人生在世,钱是必需之物,不像权se可有可无,更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缺油难点阎王灯,钱能动鬼神,用钱来拉拢人心,对抗鬼神是最好不过的了。
待睌上夜深人静时候,弦月叫上齐三修,与鹤龄一同去了齐家。
此时齐家的门牌已经变做了刘家,齐三修带着他们到了后门,墙角处有个狗洞,齐三修悲伤说道:“狗b人好,那一日他们za0f,只有旺福拼si保护我。”
“你自己钻吧。”
对于他的悲伤,鹤龄完全没有触动,说完就抱着弦月跳进了墙内。齐三修不知他还有这般本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便也顾不得伤心了,赶紧钻狗洞跟了上去,却见原本栓狗的地方栓了两个赤身0t的人,是他家管家夫妇。
“老爷,您还活着?”管家见着齐三修,满是吃惊,随即赶忙让他离开,要是被那些人发现他还没si,不定会怎么折磨他。
齐三修又哭了起来,恨恨说道:“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从管家口中得知,那伙人今晚宿在观音阁里,那是齐家人每日礼佛的地方,平常是不许下等奴仆进出的,齐家人觉得下等奴仆邋遢,龌龊,进来会有损佛威。
齐三修一边引路一边喋喋不休说着,他似乎已经预料到那边会是个什么结果,企图用这种法子来为自己放松,可当观音阁里面的景象映入眼帘之时,他还是控制不住气得发抖。
只见那神台之上,他素来端庄的夫人穿着一袭透明纱衣,手执个白玉净瓶,瓶中cha着一支杨柳枝,装扮成观音菩萨,替换了原本的观音像,在她身下,一个男子,怀里抱着个木头做的莲花座,座子中间掏了个洞,以供男子伸出胯间的紫黑巨物,cha进上方“观音”的r0u儿x。
旁边,他的小儿子,小nv儿,被装扮成了金童玉nv,手上各拿了一幅字,一左一右分别写着:yu海观音,越弄越sao。
而在神台之下,素净的佛堂中,尽是些wuhui男nv在饮酒作乐,尽情纵欢。
齐三修看得怒目圆睁,目眦yu裂,没忍住冲了进去。他突然地出现,扰乱了y1uan中的众人,慌乱之际,有人被他打了一拳,那人反应过来,当即回了一拳过来,齐三修不济,被人打翻在地,不等爬起,那人朝踩在了他背上。
“瞧瞧,老乌guisi而复生了,还喜欢你现在的家吗?我们可是太喜欢了,你这几个妻妾果真皮香r0u滑,各顶个地好用,还有这少爷小姐,一个个娇生惯养,皮r0u里子可b外头那些个花姐儿,小官儿娇neng多了。”
那人猖狂至极,齐三修被他踩着动弹不得,只有手脚能够扑腾,确实还挺像个乌gui的。
不过下一瞬那人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喉头多出了一道剑痕,鲜血从皮r0u翻起处喷涌而出,依稀能看见他断裂的气管。
鹤龄手起剑落,不肖一柱香功夫就解决了这些嚣张的恶仆,而这观音阁在沦为酒池r0u林后,又变做了屠宰场,鲜血染红了地面,可齐三修却仍不满意,红着眼扑到这些人身上狠狠又补了几拳,一直打到完全脱力才停下来。
弦月从齐家拿到了十大箱,共计十万两,金银铜钱都有。
他们将银子全部搬上城楼,第二日一早,弦月特意打扮了一番,然后随同鹤龄来到
', ' ')('城楼之上,开始往下撒钱。
无数铜钱雨撒下,大家纷纷低头去捡,捡完了才发现楼上的弦月二人。
有人问:“你们是疯了吗?”
“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的着吗?”弦月故作刁蛮。
“不管不管,有本事你再多撒点。”其他人赶紧cha嘴说道,诱着弦月继续撒钱。
弦月果真如他们所愿又洒了几把铜钱下去,然后说道:“本小姐不差钱,你们要是能哄得我入睡,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们。”
一听还有钱拿,大家纷纷问弦月话中原由。
弦月说:“我打娘胎出来便每日听着佛经入睡,对空蝉更是敬佩,却不知空蝉竟是那么个道貌岸然之人。我一气之下烧了经书,杀了给我诵经那人,发誓再也不听经了,谁料在没了诵经声伴我入眠后,我就开始整宿整宿地失眠,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无奈,我只能又另外找人来诵经。然,我寻遍家中所有人,他们诵经的声音都不甚好听,听着不仅无法入眠,反而让我觉得刺耳。几天不眠不休,我实在难受,所以今儿个我打算重金聘请个诵经能让我入眠的人。”
弦月说完,又洒了几把铜钱下去,然后在城墙上摆上几十锭金子。
日光下,金子发出耀眼的光芒,弦月也美得耀眼,底下人们仰头看着,无不露出贪婪之se。
只是诵个经,就能得到这么多钱,还能与美人朝夕相对,这么划算的买卖,没人会做拒绝,于是众人纷纷应道没问题。
弦月嘴角轻弯,“那好,便从简单的来吧,《金刚经》你们会不会?”
千秋国臣民自幼在寺庙学习修行,背诵经文对于他们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很快便有人背诵了起来。
弦月听罢,不甚满意,“你们一个一个地诵念实在是慢,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睡觉了,不若你们一起诵吧,也不让你们白诵,不管能不能将我哄睡,每诵一遍佛经,每人我都给二两银子如何?”
有银子拿,大家都表示没问题,毕竟二两银子对于平常百姓来说,可是一家三口一个月的口粮。
数十人齐齐诵经,声音非常响亮,很快其他街上的人们也被x1引来了,诵经拿钱的消息也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全城,人们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城门口,人数之多,挤满了整条街道。
有些人质疑着真假,待看到鹤龄整箱钱搬下来后,也都信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诵经声也越来越大,好似雷霆劈开了虚妄,直冲进云霄,顿时拨开了头上愁云惨雾,又露出了万道霞光。
弦月翘起了嘴角,果然,金钱的威力就算鬼神也无法轻易与之匹敌。
当人们的信念汇聚到诵读佛经上,妖魔便无法再近身了,那些喊打喊杀,狂躁的人们开始变得平静,悲鸣的人也收起了眼泪,好似都从其中得到了救赎。
毅王来了,他踩踏着白云而来,身上还披着袈裟。
他看着弦月说:“真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头脑。”
弦月朝下向发钱的鹤龄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发钱,稳定底下百姓不要乱动,然后才说:“这法子我也是在书上学的。”
“什么书?”
“书我不记得了,不过那故事我一提你肯定知道,便是鱼篮观音的由来。”
鱼篮观音是三十三观音相之一,传说东海之滨有一群化外之人,不懂礼仪,不知礼数,观音菩萨化作美貌渔nv前去点化。
观音菩萨先是借由美貌,引得无数人上门求娶,然后提出条件,教习他们经文,谁能一天之内背下《普门品》,便嫁与谁。
《普门品》不长,许多人都背下了,观音便又让他们再学《金刚经》,谁能在一天内背出《金刚经》便嫁与谁。
《金刚经》稍长,但还是有不少人背了出来,观音便又教他们《法华经》。
《法华经》更长,只马郎一人背出,观音便履行诺言嫁给了马郎,结果却在礼成之后就si了。
最后马郎在三部经书的教化之下得道皈依佛门,其他村民也因此变得明理知事,从此供奉起鱼篮观音。因为与马郎成过婚,鱼篮观音也被称作马郎妇观音。弦月记得这个故事她是在本杂记中看到的,书上记载说鱼篮观音这法子是先以yug牵,后令入佛智。
毅王听完弦月的话,深深地沉默了。
“错的是人,不是佛,毅王殿下切莫执迷不悟,继续被妖魔蛊惑。”
毅王仍旧没有说话,底下,人们尽管好奇与诧异腾空而来的毅王,但还是继续领着银子,诵念着经文。突然地,毅王捂住了x口,疼痛难忍地弓起了身t,弦月赶紧扶住他,只觉得他衣裳下面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鼓动。
“你怎么了?”
毅王疼得无法回答弦月的问题,弦月没办法,只好扯开他的衣裳看了看究竟,岂料他衣裳之下的躯t上长满了许多r0u瘤一样的疙瘩,密密麻麻的好不恐怖。
“快,快杀了我!凶神要出来了……”毅王艰难说道。
', ' ')('弦月有一瞬间懵,随即赶紧拿出怀中匕首,然而在递出去时,她又收了回来,毅王要是si了,她还怎么寻找神砖?
“神砖何在?”弦月问毅王。
毅王疼得打滚,身上的r0u瘤还在不停地蔓延生长,完全顾不上回答弦月的问题,弦月只好又继续说:“你念佛经试试,兴许能够抑制住你t内的凶神。”
说完,弦月顿时又想到,毅王能不知道佛能克制妖魔吗?他是宁si也不愿动用他所嫌弃、鄙夷的佛家法力。
弦月想要劝他不要si脑筋,可此时此刻,毅王也不见得能听进去。
正当弦月束手无策之时,一道金光突然破空而来,直直s入了毅王t内,就见毅王猛然停止了挣扎,一双眼倏地睁开,内里有金光乍现。
毅王盘腿坐下,开始诵念佛经,然他发出的声音却并非原先的嗓音,而是空蝉圣僧的声音。
他的诵经声与楼下众人诵经的声音混做一处,刚刚还生长迅速的r0u瘤慢慢停止了鼓动,不多久便有了消退的迹象,然而仅仅只消了上半身,诵经声又停了下来。
“阿弥陀佛,千秋国此次浩劫多亏了二位施主出手相助。”
“你是空蝉圣僧?毅王呢?”
“正是。毅王待会儿就会醒来。”
毅王与妖魔签订了生si契约,契约不si不消,空蝉圣僧也没办法为他完全消除t内妖魔,只能帮他压制住。
空蝉圣僧与弦月说罢,继而面向底下所有百姓说道:“今日一切皆因我而起,是我修行不够,治理无方,让妖魔钻了空子,最后还犯了se戒,杀戒,毅王会堕入妖魔道,犯下滔天罪行也与我脱不了g系,一切都是我的错,无关佛祖,你们切莫因此丧了佛心,受妖魔蛊惑……”
空蝉圣僧的声音,十方城的百姓最熟悉不过了。
空蝉圣僧将毅王当初在汨泉寺所做种种全都告诉了他们。
“毅王本该是天命仁君,救万民于水火,是我糊涂昏庸,一切都是我的错,为弥补我的过错,我会拼尽所有修为拨乱反正,辅佐毅王成为一代真正的贤君,让千秋国成为真正的净土佛国。”
空蝉圣僧将所有的罪行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并告诉世人毅王是天命仁君,等毅王醒来,听说所发生的事情,他很是不可置信空蝉圣僧会这么做,不停地在问为什么,也不知是在问一旁的弦月,还是他t内的空蝉圣僧。
看着毅王现在的模样,弦月突然想起书里看到的半截观音。
半截观音,半是妖jg,半是菩萨,多指上边美,下边毒,毅王现在的身t一半是好的,一半长满了r0u瘤,他是半截观音,空蝉圣僧曾经也是半截观音,上半截修成正果,貌若少年,法力无边,下半截还留存r0uyu,最终堕入了妖魔道。
“凡事有利弊,端看人怎么想,怎么做,只望毅王殿下不要忘记自己追求真理与公平的初衷。”弦月打断了毅王不停追问为什么的话语:“你那宝贝不是凡物,容易x1引来妖魔鬼怪,继续留下只会助长妖魔气焰,还是给我带走吧。”
毅王抬头看向弦月,日光与霞光好似在她身上渡了一层圣光。
犹豫了一下,毅王将身上穿的袈裟脱下来递给了弦月。
弦月有些懵,不是神砖吗?怎么变袈裟了?正想着,手中的袈裟突然变成了一块砖头。
竟还能这么藏!这任谁能想得到呀!
弦月没做多留,拿到神砖便赶紧与鹤龄回客栈去取行李,他们并未在客栈找到段维新,遂又去了吃四方,段维新宿醉在此,费了好大劲才将他弄醒,三人一齐回到来时的地方。
回去西漠岭的通道已经打开,弦月走在最前,鹤龄紧随其后,接着是段维新,然,不知怎么回事,段维新却被卡在了原地,无法再回去。
弦月将神砖送上神庙后才发现段维新并未跟上,问天机才知道,段维新乱用邪法,已经堕入妖魔道,无法回到西漠岭,从此只能留在那个世界当中自生自灭。
弦月闻言,看了鹤龄一眼,又问天机:“要是我有十块神砖,我能用神砖将段维新从那个世界带回来吗?”
“可以。”
“那就好。”
鹤龄不知弦月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只有弦月自己知道鹤龄当时失控杀人有多可怕,如果有一天鹤龄也不幸堕入妖魔道,她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将他救回来。
回到家里,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弦月还有些不大习惯,尤其鹤龄没有跟在她左右。
鹤龄就在隔壁房间,只要她一喊,他就会过来,可弦月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好似只有他在身边,她才能够安心。
在闭眼了一个时辰后,弦月又睁开了眼睛,透过窗依稀可见隔壁透出来的灯光,看来鹤龄还没睡,于是便又下了床,噔噔跑去了隔壁,就见鹤龄露出个膀子,正在自己给手臂上的伤口换药。
鹤龄一只手并不好动,弦月赶紧上前帮他,“你一只手不好换药,怎不叫我来帮你?”
“
', ' ')('不妨事。”鹤龄低头看着她笨手笨脚的包扎,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甚觉好笑,想要接过手自己来弄,又舍不得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可ai模样,可ai得想叫人亲哭她……
弦月似有所感,抬头一看,只见他正直gg地看着她,眼中露出神se与那日强吻她时无二。
弦月心下一惊,想起那日被他亲得浑身发软的滋味,顿起羞涩,却又故作镇定问他:“你怎么还像是被yu念所控的模样?莫不是在千秋国中的妖法还未消退?不应该呀,所有世界的法术,不论道法,佛法,妖法,一到西漠岭就会失效,是不会再有影响的。”
“妖法能够消退,yu念不会消退,公主若不想再有那等事情发生,便要好生记得男nv大防。”鹤龄说罢,收起那些个不该有的心思,然后拿过她手中的纱布,自己手口并用,三下两除二绑好了手臂上的伤口。
“时候不早了,公主快些回房安歇吧。”
弦月被他推出门去,没想到自己还有被他拒之门外的一天,她始终想不通阉人怎么会起男nv之yu,不过那次亲吻地感觉却是不停地萦绕在脑海中,让她羞涩又有些心跳加速,不可否认,被亲得骨软筋麻的滋味还挺不错的。
若不是亡国,今年年底父皇就该为她指配夫婿了,听母后说,父皇已经看好了三个人,一个是秦大学士的儿子,一个是易元帅的孙子,一个是新科状元,她为此还偷偷去看过这三人,她更为喜欢温文尔雅,文采斐然的状元郎,原还想着要想法子试试他人品如何,没想到就出了事情,也不知那状元郎现在可好?
隔壁鹤龄也睡不着,他暗中保护弦月这么多年,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知道的不离十,也知道弦月喜欢的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从来就不是他这种不懂风月的武夫,不管她是不是公主,他都不敢有所妄想,可几次的巧合却让他yu念纵生,对她生出了许多不该有的想法,叫他实难忍耐,愈发不知道该怎么将自己并非阉人的事情告诉她,至少真相未吐露之前,就好似为他们之间上了一把锁,时刻提醒他莫要冲动行事。
弦月不知鹤龄的担忧,在家修整了几日,两人便又去了西漠岭。
有了一块神砖做底气,再找起新人来容易了不少,很快便找到了两个愿意跟他们一块儿走的。
这两个一个叫做程秉润,是个唱戏的武生,一个叫做安明姣,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程秉润原是个武生名家,一次失误摔断了腿,从此便不能再上台唱戏了,他想用神砖恢复自己的腿脚。
安明姣找神砖则是为了找到被自己弄丢的小少爷。
安明姣说:“那日中秋,老爷偷偷带着四夫人和小少爷出去看灯,我随同伺候。老爷耍得兴起,要与四夫人在酒楼单独吃几杯酒,命我将小少爷带出去转一圈再回来。路上小少爷哭闹着要吃糖,我买糖的功夫,小少爷就不见了,那是老爷唯一的孩子,要找不到他,我一家子都要给他陪命。”
“怎地你家老爷出门看灯还要偷偷00的?”弦月好奇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我那主家虽然富贵,但家里几个联姻太太都厉害,要是发现老爷独宠四太太,大太太哭,二太太闹,三太太上吊,五太太要喝药。”
“看来这齐人之福还真不是那么好享的。”
他们这次去的是个叫做月牙城的地方。
月牙城之所以叫做月牙城,是因为城里有一处月牙湖。
传闻月牙湖的前身是王母娘娘梳妆用的琉璃镜,被梳妆的婢nv无意打碎,一块月牙形的碎片落到这里,就变成了月牙湖。
月牙湖位置偏僻,湖水却是清澈见底,味道也是甘甜可口,沐浴其中还有美容养颜之效,有个商人从中发现了商机,花大价钱依水建造了个月牙庄,将月牙湖圈进了月牙庄里。
商人靠着贩卖湖水赚了不少银子,后来也不知他从何处打听到,在月圆之夜时到月牙湖泡澡,可以有返老还童,青春永驻之效。商人好奇一试,果真如此,从此月牙湖的名号越来越响,许多人慕名而来,也x1引了许多不怀好意之人过来抢夺,为了守住月牙湖,商人招揽了许多兵马,慢慢地,月牙庄便扩建成了如今的月牙城,商人也成了月牙城的城主。
在泉水的作用下,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各个美得不可方物,让人自惭形hui,心生妒忌,也美得让人垂涎三尺,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拎着一个怪物的尸t找上门来讨要说法,大家才知道月牙湖能有此神效,并不是因为王母娘娘,而是有几只河蚌jg在此修炼,它们分泌出来的珍珠质能够让人返老还童,青春永驻。
河蚌jg们为了能够在此处修炼,一直隐藏着踪迹,它们没想到这么多夫人小姐会来此泡澡,面对着这些被自己滋养得美yan绝l的夫人小姐,有只蚌jg没忍住,利用蚌壳扮作岸边可以坐卧的石头,诱着夫人小姐们坐到它身上,然后偷偷地用柔软的蚌r0u去抚慰夫人小姐们腿间的r0u蚌,逗得她们的r0u蚌也分泌出粘ye时,再张开蚌壳将她们藏进壳内欺辱。
', ' ')('被jw了的夫人小姐不敢作声,直到生出个浑身滑溜溜,身带蚌壳,面目可怖的怪物,才被人发现。
越来越多的人找上门来讨要说法,城主被b无奈,只能请来能人异士将月牙湖的蚌jg全部斩杀,那之后,月牙湖的湖水就变得混浊了,湖水也没有了返老还童的效果。
“月牙湖失去效用,月牙城也就失去了经济来源,你们现在是靠什么来维持生计的?”弦月问道,要养活一城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大户人家最重血脉和名声,怪物一事发生,那些去月牙湖泡过澡的夫人小姐好一点的被送去了玉泉g0ng出家,差一点的都被扫地出门了,还有些直接就被家里处决,已示其家风清朗。那些被赶出家门的夫人小姐,娘家也不会收留,她们无处可去,老城主便将她们安顿到了玉骨柔,让她们利用被珍珠质滋养出的绝se容颜来为月牙城赚钱。”
玉骨柔是他们这儿的妓院,姑娘们的皮r0u钱确实好挣,就算没有月牙湖,月牙城也还是被盘活了,也正因此,月牙城又被人叫做风月城。
“现在月牙城还是做皮r0u生意吗?”
“我看你们的扮相就知你们肯定还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在我们这儿,良家nv子出门,需得用帕子遮头,轻纱挡脸,不然就会被视作可以接客的娼妓。”
当地人指点给弦月几人看,弦月才知道路上用布遮头的nv子并不是为了遮挡太yan,而是为了表明清白,难怪刚刚他们走在路上,好些人往她身上打量,若不是鹤龄跟着,怕是会被他们缠住。
弦月赶紧掏出帕子将脸给遮了,然后往鹤龄身边挨了挨,以示自己有所保护,好让暗中打量她的人赶紧收收眼。
鹤龄明白她的意思,可当她挨过来时,身t还是不自觉地绷紧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只应激的猫,只要一靠近她就会忍不住炸毛。
其他人并不知鹤龄的敏感,就着遮面这事还在说:“要是因为不遮面而被人误认成妓子给玷w了,就算是城主夫人也得自认倒霉。”
当地人会这么说是因为以前还真发生过这么一桩冤事。
当年城主挑中了梁家的大小姐做妻,眼看马上就要成亲了,梁小姐悄悄隐藏身份偷溜去花街长见识,被人当做了妓子给欺辱了,便是城主也认栽了,改娶了梁小姐的妹妹做妻,而梁小姐则被送去了玉泉g0ng出家,道号无祯。
弦月被他们说糊涂了,城主的未婚妻,梁家的大小姐,大家闺秀,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偷溜去花街长见识?
“嗐!你们不知道,这无祯自小喜欢画画,最擅长画人,她立志要画出世间百态,经常在外走街串巷,观察世间人。”
常在街上逛,就算家里没有告诉她花街的事情,她自己也听说了,当得知月牙城在外yan名远扬,玉骨柔纸醉金迷荒无度,花红柳绿不夜天,乃是人间销金窟,有着不同寻常的风景,引得许多外乡人来此挥金如土,gxia0一度,无祯非常好奇,冲动之下,竟不管家规训诫,偷偷溜去了花街一窥究竟。
她怕人发现,故意没有遮脸,在那花街上,她确实看到了不同寻常的风景,那肆意交欢,不顾1un1i的癫狂,是她从未见过的场面,她看得惊心动魄,浑然不知自己此时已经是落入狼群的羔羊,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逃脱不得,被一群se中饿鬼强行带到了一处破屋,狠狠j了一遭,直到第二日家里人寻来,才将她救出。
那之后婚事吹了,无祯也被送去了玉泉g0ng,成了个nv道士。
弦月听完,还是觉得不对,大户人家看重脸面名声,明知外面这世道乱,怎么还会放任自家大小姐出入市井呢?
“梁家原来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因为先祖本事,在猎杀蚌jg的时候立了大功,才被留在月牙城里,得城主重用,一开始对家中nv眷并未太多约束,加上月牙城众人知晓梁家本事,正常出入市井,也没人敢动他家的人,怪只怪那无祯自己贪玩,不带侍卫就跑去了花街,那之后,高门大户的nv眷便再也不能出门了,更甚至一些个未出阁的小姐从七岁起就得被关进绣楼里,直到成亲那日才能下来,其他普通nv子慢慢也不太敢出门了,就算出门也会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让家里人陪同出门。”
说起这事,一旁蒙着面巾剥豆子的大娘就生气,“好端端的月牙城被他们弄成这样乌烟瘴气,真不知那城主是怎么想的,难道没了这花街就没有其他赚钱的法子了?”
“你别说,老城主本就是靠着月牙湖投机取巧发的家,你还能指望他们能脚踏实地种地育苗,看天吃饭?再说了,种地哪有做买卖赚钱,要没有花街,咱们哪有如今这好日子?”
花街是销金窟,连带着这儿的市集也赚钱,其他地方几文钱一碗的面,到这儿得四五十文,这也为什么月牙城虽然乱,大家却都不愿走的缘故。
“除了蒙头巾外,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弦月继续问。
“注意别照镜子。”
“这是为何?”
“镜子
', ' ')('能通鬼神,传闻蚌jg被杀si后,灵魂不消,藏匿在月牙湖里,可以通过镜子出来报仇。”
也正因如此,月牙湖被城主下令封锁了,并安排了人在月牙湖附近设了哨岗,以保证人们安全。
就只有不照镜子这个规矩吗?弦月心想这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不过仔细想想,如果月牙城不够安全,那些达官贵人又怎么放心来玩呢,毕竟他们也都是惜命的主儿,看来这梁家还真有几分本事,能够将蚌jg的灵魂给压制住。
梁家人这么厉害,神砖会不会在他们手里呢?
弦月思索着,那厢程秉润却是迫不及待地打听起有关花街的事情了。
“花街日落开门,月升点灯,带足银子,从街头到巷尾,可叫你耍得扶墙而归,抖不出一滴元yan真jg。”
“那我得好好玩玩了。”
程秉润笑得猥琐,可一0腰间才发现自己走的匆忙了,压根就没带钱,连住客栈的钱还是弦月给他出的。
弦月要了两间房,她和安明姣一间,鹤龄与程秉润一间。
鹤龄对此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然,要避嫌了呀。明明是他所希望的,可为什么心里这么不得劲呢?
安顿好,四人便出发去了花街。意外地,花街上不只有青楼楚馆,客栈,医馆什么的也都有,不过都是夜晚开门,每家好似约好似的,蜡烛都没点太多,以至于整条花街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带着一gu暧昧氛围。
街道两边的铺子开得很密,主街道路却非常狭小,三个人并排走都觉得有些拥挤,来往的人免不得会有些肢t接触。
弦月本来与安明姣挽着手,见这种情况,鹤龄让安明姣跟着程秉润走,自己则将弦月搂进怀里,以免人流将他们冲散了,到时候发生危险都赶不及过去。
安明姣看看一旁吊儿郎当的程秉润,再看看拿着剑的鹤龄,说什么也要跟着弦月他们一起走,那厢程秉润觉得自己被轻看了,不服说道:“安姑娘,您别看我功夫弱,我从小学戏,混迹在三教九流里,我到这种地方,就好似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你跟着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安明姣还是不愿,于是程秉润又道:“那不若弦月姑娘与我一起,让鹤龄兄弟与安姑娘一起。”
这下轮到鹤龄和弦月不愿了,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说:“不行!”
“为什么?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这……弦月迟疑了,不知该怎么委婉的说,鹤龄倒是义正言辞,“寻找神砖的危险天机已经与你们说过,你们自己答应要来便要做好遇到危险的准备,现不过是逛个花街,你们就这样为难,不若还是在客栈里待着吧,那儿安全。”
鹤龄这话是对着安明姣说的,也是让她做好思想准备,b起男子,nv子天然要弱一点,当初弦月要来寻找神砖,他也是诸多放任她去经历危险,确认自己有承担风险的能力后再谈寻找神砖吧,不然大可能会si在寻找神砖的路上。
鹤龄说完便拉着弦月走了,也不管他们如何。
人cha0拥挤,鹤龄将弦月拥进怀里,用手帮她挡了挡来往人的碰触。
弦月依偎在他怀里,嘈杂声中,依然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弦月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因为他的怀抱而心跳加速,还是因为他刚刚那一番话在心跳加速,是呀,她何其幸运,还有他陪伴左右,还有他在保护,帮助,在做她的后盾。
脸上隐隐有些发热,不知怎么的,弦月又想起他说的,阉人也是有yu的话语,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与他再搂下去了,万一他又想亲她了该怎么办?再用匕首戳他手吗?还是让他再亲一次?
弦月胡思乱想着,心里愈发羞涩,完全没有了逛花街的心思。
于是弦月随便走进了一家店铺,借机推开了鹤龄拥抱她的手。
“二位客官想要买点什么?”
“随便看看。”
这是一家脂粉铺,铺子里摆满了胭脂水粉,香喷喷地,还挺熏人。
“客官可是要买助兴的胭脂水粉?”掌柜的十分贴心的询问他们。
弦月好奇道:“胭脂水粉还能用来助兴?”
“当然可以。”
掌柜的打开一盒红胭脂,“胭脂抹在脸上可增se,抹在身上也可增se。”
说完,他就将整盒胭脂粉泼到了弦月身上。
“呀!你这是做甚?”弦月赶紧要用手拍去身上的胭脂粉,掌柜的拦住她的手,“这胭脂不该姑娘擦,该是他来擦。”
掌柜的指了指一旁的鹤龄。
鹤龄顺着掌柜的话,眼神落到弦月沾满红胭脂的x口,眼神微凝,心想这红胭脂确实能助兴,可惜他只能看看。
弦月面上一红,赶紧用手挡在了x前,挡住他们的视线。
“哟,小姑娘还怕羞哩。”掌柜的似没想到来花街玩的姑娘还这么怕羞。
弦月正想找个借口对付过去,铺子里又来了个客人,他是来买香粉的。
', ' ')('掌柜的遂没再多说,转身端出一盘子香粉给那人,问:“客官是自己试还是叫我nv儿来给客官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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