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抓起枕头朝洛丹扔了过去,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恼:“你闭嘴!”
洛丹笑着躲开枕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小白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笑意。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小白坐在床边,手中捧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饭菜,指尖微微颤抖。她的目光低垂,盯着碗中升起的袅袅热气,思绪却早已飘远。她没想到,洛丹在知道了一切之后,竟然还能如此平和地对待她。她本以为,洛丹的态度无外乎两种:要么是极力向她解释,试图用言语说服她;要么是强硬地利用契约的力量,逼迫她留在他身边。可洛丹却选择了第三种方式——沉默而温柔地陪伴,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母亲曾经的记忆,那些痛苦的、屈辱的画面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她的心里。母亲对人类的那种刻骨铭心的厌恶,仿佛也随着记忆的苏醒,悄然融入了她的血液中。她曾一度以为,自己也会像母亲一样,对人类充满仇恨与戒备。可是……自从她有记忆以来,洛丹好像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他总是那样温柔,那样体贴,仿佛她的每一个情绪波动,他都能敏锐地察觉到。
“或许……我真的应该重新看待这一切。”小白在心中默默想着,手中的筷子轻轻拨弄着碗里的饭菜。她夹起一口米饭,送入口中,咀嚼得很慢,仿佛每一粒米都带着某种沉重的意义。她的眼睛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犟地不肯落下。
洛丹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目光温柔而深邃,仿佛能看透她内心的挣扎与矛盾。他并没有急着开口,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随即走到她身边,手掌轻轻放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她的头发。他的动作轻柔而自然,仿佛这个动作已经重复了千百遍。
“别想太多,先吃饭吧。”洛丹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小白听到他的话,心中不由得一颤。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洛丹,声音有些哽咽:“洛丹……你为什么还能对我这么好?你明明知道……我差点就……”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洛丹却明白她的意思。他轻轻笑了笑,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因为我知道,那些情绪并不是真正的你。你只是被过去的记忆影响了,不是吗?”
小白愣住了,手中的筷子微微颤抖。她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是……那些记忆太真实了。母亲的痛苦,她的绝望,我都感同身受。我没办法……没办法一下子就原谅你。”
洛丹点了点头,语气平静而坚定:“我明白。我从未奢望你能立刻原谅我,毕竟那些事情对你来说,太过沉重。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从未想过伤害你,也从未想过利用你。我对你的好,从来都不是因为契约,而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小白的心猛地一颤,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她抬起手,慌乱地擦去脸上的泪痕,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可是……可是母亲她……她经历了那么多痛苦,我怎么能……怎么能轻易放下?”
洛丹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小白的母亲……她的确经历了很多不幸。但那些事情,并不是我造成的。我承认,人类中确实有许多人做过伤害她的事,但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是如此。我希望……你能试着站在我的角度,去看待这一切。”
小白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洛丹。她的眼中依旧带着泪水,但眼神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戒备与敌意。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或许……你说得对。我应该试着去理解你,而不是一味地被过去的记忆束缚。”
洛丹听到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而坚定:“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不过,不用急着做决定。我会等你,等到你真正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小白点了点头,泪水再次涌出眼眶。她低下头,继续一口一口地吃着碗里的饭菜。她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口都在咀嚼着某种复杂的情绪。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碗中,与饭菜混合在一起。她却没有停下,依旧固执地吃着,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的痛苦一并咽下。
洛丹看着她,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涩。他知道,小白此刻的内心一定充满了挣扎与矛盾。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小白面前:“擦擦眼泪吧,别让泪水影响了饭菜的味道。”
小白愣了一下,随即接过手帕,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她的动作很轻,仿佛生怕弄疼了自己。擦干眼泪后,她抬起头,看向洛丹,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洛丹……谢谢你。”
洛丹笑了笑,语气轻松而温柔:“谢什么?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小白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她的动作依旧很慢,但眼神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痛苦与挣扎。洛丹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心中却无法完全平静。他知道,小白的内心依旧有许多未解的结,但他相信,只要他继续陪伴在她身边,总有一天,她会真正放下过去的阴影。
窗外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来,照在两人的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洛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小白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温柔与坚定。他知道,未来的路或许依旧充满坎坷,但只要小白愿意,他一定会陪她走到最后。
洛丹说到这里,目光似乎透过小白看到了某个人。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仿佛陷入了某种遥远的回忆中。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感慨:“酒娘子……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如果当初她能够被好好对待,或许后来也不会误入歧途,更不会走到那条路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仿佛在为一个未曾谋面的故人哀悼。小白听到他的话,心中不由得一颤。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洛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你认识酒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