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帕西瓦尔的话刚说到一半,卧室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帕西瓦尔和小精灵都愣了半秒,而后帕西瓦尔唰地站起来,立马朝卧室的方向走去。他也瞬间忘了之前后半句话想说的内容,急匆匆地推开卧室的门。
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帕西瓦尔不禁好气又好笑。
克雷登斯不知道是哆嗦得太厉害,还是由于咒术是从床褥边缘释放,所以靠近床边的位置特别暖和,以至于他一个劲往旁边靠。不知不觉竟压到了边缘,而后整个人裹着被子掉到了床下。
但克雷登斯还是没有清醒,整个被褥裹成的茧就这么躺在地毯上,微微地蠕动着,被火光照得一亮一亮。
无奈,帕西瓦尔只好把茧又抱起来,重新放回床铺中央。
他把欲言又止的赛比打发出去后,打算抽出魔杖给被子施个禁锢咒,以防孩子再继续往床边滚。毕竟就赛比刚刚的一席话,他实在难以相信小精灵会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少爷”尽心尽力。
但当他看着那一条人茧弯曲着缩成一团,看着孩子的头发露出茧端一点点,看着克雷登斯把整张脸都压在被子里的模样,帕西瓦尔举着魔杖的手又放下了。
他一定是喝了太多酒了,所以此刻才全身发热。
他在床边徘徊了一会,将目光移开又移回去。他检查了窗帘又检查了炉火,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正视了心头蓦然腾升起的想法。
他想这么做,是的,他想。
尽管他没法深究这么做究竟是出于为对方好,还是某种不可言说的欲望。
他又重新回到床边站了一会,然后一不做二不休似的猛地把克雷登斯的茧剥开,扯出被子的一边,自己躺了上去。
他腾出一只手施法让炉火不要烧得那么旺,又把魔杖放到了枕头下与孩子的魔杖搁在一起。
然后用胳膊绕过了孩子的后颈,将仍然被寒冷折磨得浑身战栗神志不清的克雷登斯搂在怀中。
最终他把伸出的手也塞进了被窝,犹豫了片刻后,抽掉了睡袍的带子,并扯开领口,抓住孩子那双冰冷得像铁一样的双手,摁在自己□□而滚烫的胸膛。
那一刻帕西瓦尔不愿意相信什么预言和征兆。
克雷登斯只是一个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玩意,是一个需要他去温暖和保护的小东西,是一个他刚刚许下承诺并在先祖面前发誓要守护到底的小家伙。
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把帕西瓦尔杀死。克雷登斯是那么信任他,那么依赖他,倘若没有他,克雷登斯根本活不下去。
而面对这样的存在,帕西瓦尔压根不可能将之视为隐患和威胁。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