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稍微停顿了一会,克雷登斯颤抖着声线,说道——“我……我很喜欢他,我、我很喜欢。”
他需要和别人分享他的快乐,而纽特是他的不二选择。
他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因为他的情感趋向而对他另眼相看,相反,纽特给了他一个拥抱,拥抱很紧,传递着他为孩子高兴的心情。
纵然在别人眼中这早就是不争的事实,但到了现在克雷登斯才敢对其他人承认,自己到底对格雷夫斯先生怀有怎样的想法。
不过他万不敢说帕西瓦尔也对他抱有一样的想法,即便在心里偷偷想一想也不太敢。他总觉得这不真实,毕竟他们的阶位差距太远,太美好的东西,总给人一种虚幻感。
但纽特却不这么想,所以在他结束了拥抱并握住克雷登斯的肩膀时,他非常肯定地告诉孩子——“格雷夫斯先生也一样,他绝对比你认为的更喜欢你。”
克雷登斯吸了吸鼻子,基于要把快跳出来的心脏吞回去的原因,他没法作出回应。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手续全部办妥,帕西瓦尔也将这个消息告知克雷登斯时,孩子才渐渐安下心来,至少他能确定——现在的帕西瓦尔,真的不会再随随便便丢掉他了。
“这是我答应过你的,答应过的我就会兑现。”
那天晚上帕西瓦尔开了一瓶烈酒,并让克雷登斯陪着自己一起喝。
晚饭后他支开了赛比,厅堂里只剩他和孩子。
克雷登斯坐在沙发的一角,接过酒杯后小抿一口。酒酿顺着口腔和喉管流下,热气腾腾地散开。
过了好一会,他才突然说道——“我想问您一件事。可、可以吗?”
他飞快地瞥了帕西瓦尔一眼,又迅速把目光收回来。虽然他们已经有过肌肤相亲的经历,但让他能自如地和对方谈话仍然需要时间。
帕西瓦尔扬了扬下巴,把酒瓶放在一旁,“说。”
克雷登斯花了一点时间组织语言,断断续续地开口,“我……我听说您在服用一些药剂,就是、就是格朗乔伊店里的那种。我听戈德斯坦恩小姐说那会……那会让您失忆,是……是这样的吗?”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压在克雷登斯心里,从蒂娜告诉他的那一天起,他就牢牢地记住了。
只是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没机会和帕西瓦尔提。后来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孩子又怕说出来会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亲近。
可是今天他在帕西瓦尔桌面看到了一个空瓶子,而他想起帕西瓦尔今早惨白的脸色和没什么胃口吃饭的状态,于是便认定男人又一次服用了那种药剂,只是强忍着维持常态而已。
克雷登斯猜测的没错,当他问出口之后,帕西瓦尔也不打算隐瞒,坦白道——“对,那是一种大脑封闭的药剂,能够让我抵御摄神取念。但我并不会因此立马失忆,它的副作用可能会在很久之后才表现出来,所以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