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瓦尔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同时他也明白,他永远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与克雷登斯站在同样的角度看待世界。
他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变慢了,他的身体也因上了年纪而容易疲倦。
克雷登斯呢,克雷登斯正处于旺盛成长的时期。
所以孩子所感兴趣的东西并不能一同引起帕西瓦尔狂热,而令帕西瓦尔怀念的种种,克雷登斯也一无所知。
当话题终于过到帕西瓦尔身上时,帕西瓦尔听到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也是这样的内容,让他意识到危机已经逼到了近前。
“我非常喜欢他,希望您相信我,我可以照顾好他。”年轻的傲罗腼腆地说。
帕西瓦尔的心脏像被人掐了一下,他看向克雷登斯,可后者竟然还是没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帕西瓦尔咬了咬牙,轻笑反问,“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可偏偏这句话,却让克雷登斯听出了敌意。
孩子好奇地看向帕西瓦尔,又看看略显尴尬的年轻人,试着开解——“我……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但年轻人却拍拍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替自己说话,反而非常勇敢地面对帕西瓦尔,诚恳地道——“我或许做得不是很好,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那一刻,帕西瓦尔感受到了年轻人的诚意。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无与伦比地想把叉子扎到年轻人那正盖在克雷登斯指节的手背上。
(5)
“你喜欢他吗?”
“喜欢,他人很好,像纽特一样好。很少……很少有人对我那么好。”
“那你怎么不喜欢纽特?”
“我、我也喜欢斯卡曼德先生,当然很喜欢。”
“所以对你好,你就喜欢,是吧?”
克雷登斯用力地点点头。
帕西瓦尔只觉着内伤。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他又不能说克雷登斯犯了什么错。
克雷登斯没有犯错,那个年轻人也没有犯错。错就错在帕西瓦尔对外宣称他们是父子关系,无人知晓他俩早以恋人的身份相伴。
所以千错万错,还是帕西瓦尔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