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青年呆住了,也就趁着对方失神的片刻,克雷登斯猛地把手抽回。他快速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断地摇着头。
“不可能。”青年回过身来,无措地笑了笑,“不可能,你只是害怕两个男人在一起,所以你——”
“不。”克雷登斯更坚定地拒绝了,他也更用力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害怕,不是。”
“那为什么——”年轻人又想上前。
可克雷登斯继续向后退,并扬手制止了对方。他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地思考了好一阵子,突然问道——“你……你知道这条小巷发生过什么吗?”
青年打量了一下周围,摇摇头。但他还是随便给了个回答,比如——“你还是默然者的时候,在这里爆发过?”
克雷登斯笑了。他快速地笑了一下,又把笑容收拢,把头低下。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帕西瓦尔会在他出门前说那样的话了,可他并不打算解释给对方听。
其中理由,和帕西瓦尔始终保持沉默的原因一样。
“我……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克雷登斯说,这是他能给对方的唯一的答案——“我得和跟我经历过这一切的人在一起,只能……只能和那个人在一起。”
这条巷子发生了太多的事,可偏偏只有一个人陪克雷登斯一同经历。而也只有那一个人,在看到了克雷登斯真实的一切后依然不离不弃。
那是克雷登斯拿命换来的,他怎么可能就此背叛过去。
(7)
那天克雷登斯回来得很早,大概是这三个月以来最早的一天。早到帕西瓦尔都以为是门没锁好,所以从书房出来一探究竟。
克雷登斯一言不发,走过去用力地抱住了他。
帕西瓦尔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好抬起手轻轻拍拍孩子的后背,问道——“怎么了?他惹你生气了?”
克雷登斯摇摇头,在帕西瓦尔的衬衣上磨蹭。
不得已,帕西瓦尔又抱住了他,虽然这话说出来心里难受,但他还是努力安慰着孩子——“和人相处总难免有点磕磕碰碰,你别太难过了,去洗个脸,睡一觉什么事都好了。”
说着就要让克雷登斯抬起头,可克雷登斯却死死地抱着他。抱了好一会,才在其耳边轻声说——“我爱您,您是不是不知道?”
帕西瓦尔愣了一下,笑了,“我……我知道。”
听罢,克雷登斯又问——“那我只会爱您一个,您知不知道?”
帕西瓦尔没回答。这个谁也无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