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固执的、不愿湮灭的一丝期许——“莱马洛克和别的海巫不一样,他总能化险为夷,绝处逢生,你说是吧?”
“他应该能安全。”忒休斯推测。
“他必然还活着。”忒休斯断言。
“发生了什么事吗,格雷夫斯先生?”见着帕西瓦尔久久不把头抬起来,而是一味地凝视着羊皮纸上最后几句话,克雷登斯忍不住发问。
帕西瓦尔回过神,问道——“你还记得那个海巫吗?就是带你们去断崖岛的那个。”
克雷登斯快速地点点头,“记得,他……他叫莱马洛克·哈尔洛,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帕西瓦尔把信叠起来装进口袋,他明天会去交通部走一趟,现在轮到他帮忒休斯一个忙了,而他定会全力以赴。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忒休斯那么在乎一个除了纽特之外的人。不,或许不能称为人,而应该称为——海物。
纵然忒休斯对情感的描述始终点到为止极为克制,纵然他不敢表现出明显的焦灼不已,寝食难安,舍不得和放不下,但帕西瓦尔明白,纽特也明白,只有忒休斯自己不明白。
他能花费那么多的笔墨去说一个人的故事,把这个人的每一件事说得清清楚楚,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对方的身上。
这是他来纽特的小屋住的缘由,是每天晚上都会把莱马洛克臭骂一顿却依然给他买宵夜的缘由,是他在送走莱马洛克时心头不自觉地漫上一点点感伤的缘由,也是一开始他在感谢信函中不知不觉地加上“等到时机合适了,欢迎你来伦敦看看”的缘由。
没错,那封看似纽特·斯卡曼德写给莱马洛克的信,实际上为忒休斯亲笔。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莱马洛克也压根不敢相信罢了。
FIN
第34章番外三:轨迹
(1)
克雷登斯走在一条幽深的走廊里。
它的结构与装潢和老宅很像,但墙纸和地毯的颜色更为鲜艳,看似刚换新不久。
走廊没有灯光,尽头的小窗透着屋外的光线,勉勉强强照亮放在窗台前的饰品架,以及上面一束开得艳丽的红色玫瑰花。
“我不会让他离开美国。”男人的声音从左边数第三个房间传来,他中气很足,低沉的声线让克雷登斯感到震颤——“他必须去伊法魔尼,其他的都不要和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