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他感觉到我爱他,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离开他。
给他减轻负担,让他跟宗政天不至于太过于对立,让他能够相对轻松的在他的世界里施展身手,实现他的宏图大志,构建他的宏伟蓝图。
我穿好鞋,将那双我没有穿过几次的女士拖鞋拎起来,随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随你怎么想吧。”
我朝着他淡淡的笑了笑,逼着自己将视线从他那张我盼了一晚上的俊脸上移开,拖着行李转身往门外走。
“白子悠,你确定,你想好了?”
在我迈出门之前,宗政烈沙哑的开口。
我顿住脚步,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声音蓦地变得有些阴戾,恶狠狠道:“白子悠,只要你迈出云园的大门,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你真的想好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我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勾起唇角轻轻扯了一下。
迈步,我踏出别墅门,一步一步往台阶下走。
张妈噔噔噔小跑着追出来,在我下了最后一个台阶之际,她握着一手的碎纸,满脸着急道:“白小姐,白小姐,您别冲动啊,这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您看看这个,这个可是先生亲自拟的结……”
“张妈!不想干就收拾东西给我滚!”
宗政烈暴戾的声音猛地打断了张妈的话,我眸光狠颤,扫了眼张妈手里的废纸,朝着她笑了笑,猛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步往马路的尽头走。
双腿交替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我快步走出云园,踏出铁艺门的那一刻,我的情绪瞬间就有些崩溃。
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一直这样委曲求全。
凭什么我就要一次次的被这样对待。
他有没有想过,一个女人都到了肯为你孕育孩子的地步,还不够证明她对你的爱吗?
为什么要一次次的逼我,逼我不得不面对我们之间难以跨越的沟壑,一次次的消磨掉我好不容易鼓起来的义无反顾的陪他走下去的勇气。
打开车门,我将行李箱扔进去,跟着便钻了进去。
用力的擦了擦眼睛,我直接让司机送我去机场。
到了机场,下了车,我下意识往那辆专车的后面看了一眼。
没有任何熟悉的车辆,也没有任何我熟悉的车牌号。
进了机场,在安检之前,我依旧忍不住扭头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一次次的寻找,换来的是一次次的失望。
终于,登机广播逼着我收回了视线,亦趋亦步的跟着人流穿过了安检口。
上了飞机,收拾好东西,我坐在座位上,手头上没有了忙碌的事儿,我整个人一下子就陷入了浓郁的悲伤中。
问空姐要了一条毯子,我直接盖在头上,捂着脸就痛哭起来。
下了飞机,我看着才不过离开了两天的北城,不禁有些自嘲。
我果真跟海城八字不合,每次待不了几天就得回来。
果然只有北城,才是我的根,我的故乡。
走出出口,我正低着头打算再叫个车,一条手臂突然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吓了一跳,一抬头,就见严司翰脸上戴着一副墨镜,耳朵上戴着一副黑钻耳钉,低着头,咧着嘴朝着我笑。
猛地看到他,我整个人突然就有种看到鬼的感觉,跟着就哆嗦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
我拔高的声音,嗓子都带着点破音。
“小可爱,你昨天放了我的鸽子。”
严司翰顺手将我手里的行李箱拿在手里,一边搂着我往往前走,一边道:“你知道我昨天等了你一晚上吗?怕你遭遇家暴,我还特地让严修去打听了你的动静,结果一大早就听说你订了去北城的机票,这不,我担心你一个人伤心过度,就赶紧推了工作陪你来了,不感动吗?”
“小可爱,说实话,你哭的样子可真丑,我在飞机上看了一路,毯子都被你当毛巾了。”
严司翰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自来熟的掏出一副女士墨镜,戴在了我的脸上:“遮一下你的核桃眼。”
严司翰说话就跟机关枪似的,喋喋不休。
好不容易等到他不说话了,我伸手将墨镜丢给他,又从他手里扯过我的行李箱来,快步就往出口外走。
严司翰嗳了一声,快步跟了上来。
有了古慕霖的经历,对于这种突然冒出来关心我的人,我本能的就排斥。
昨天的时候我还有点感动,但经历过那一出之后,我已经怀疑他跟纪嫣然是一伙的了。
否则他怎么会对我这么殷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