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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柔惨叫几声,她只觉得被烫伤的部位火烧火燎的疼,双眼由于油水和辣椒的刺激,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让她连眼睛也睁不开。
旁边的唐烨由于早有防备,在打火机爆炸前就及时闪开,他脸上只溅了几滴汤汁,根本就一点事也没有。
苏筱柔的双手在桌上胡乱摸索,唐烨猜测她在找手机。此时裴子靖还没回来,包厢里只有他和苏筱柔两人。
“夫人,你别乱动。”唐烨故作关切的拿起苏筱柔的手,就要往汤汁沸腾的锅里按。他要把苏筱柔这只手给烫的面目全非,让任何人看了都嫌弃。
苏筱柔手背上被烫出几个大大小小的水泡,本来就火辣辣的疼,再被唐烨用力握住,那钻心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啊!”
包厢外的服务员听见动静,赶紧冲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见服务员来了,唐烨吓得松开苏筱柔的手,结结巴巴地说:“火锅……爆……爆炸,把我们烫伤了。”
一个工作几年的服务员难以置信:“胡说,火锅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爆炸?”
唐烨脑子里思索着如何编理由,正巧,接完电话的裴子靖走进包厢,他一看叫满身狼藉,手背脸颊颈项都布满水泡的苏筱柔,心里犹如被百爪挠心,禁不住失声喊:“筱柔!”
苏筱柔忍着疼,断断续续地说:“快,帮我,叫救护车。”
她声音发颤,几乎是微不可闻,裴子靖可以想象,她是有多疼。
几步走过去,裴子靖把苏筱柔搂在怀里,对她安抚道:“你忍一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裴子靖一边说,一边对苏筱柔烫伤的部位轻轻吹气,企图减轻她的疼痛。
一旁的服务员赶紧打电话,另一个服务员则说:“先生,我说明一下,我们店里从没发生过火锅爆炸的事,关于原因,我们要详细调查。”
服务员这么说,是要推脱责任,唐烨可听得胆战心惊,详细调查,肯定会发现原因就是他所造成。
为避免裴子靖怀疑自己,唐烨主动承认错误:“裴总,是我不小心把打火机掉进锅里了,我,我根本不知道打火机掉进锅里会爆炸。要知道的话,我肯定把打火机扔了。”
唐烨说这番话,本是想争取宽大处理,然而裴子靖听了却是怒不可遏,几乎是毫不犹豫,裴子靖单手拎起汤汁沸腾的锅子就对唐烨甩过去。
锅中的汤汁对着唐烨兜头洒下,尽管他慌忙躲闪,还是被浇成了落汤鸡。
唐烨被烫的连声惨叫,他心里恐惧的不行,跟随裴子靖多年,他从未见过裴子靖发怒到失控的地步,即便是面对商业对手的种种卑劣手段,裴子靖也是冷嘲热讽几句,因为在他眼里,为任何人任何事发怒都不值得。
旁边的服务员也被裴子靖的举动吓了一跳,为避免事情闹大,他们纷纷劝解裴子靖:“先生,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裴子靖自己也愣了一下,从小到大,他都是个理性的人,从不会大发雷霆,更何况是对自己信赖的下属。
他怀中的苏筱柔发出细碎的低吟,知道苏筱柔是疼的受不了,裴子靖立即扶着苏筱柔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给苏筱柔冲洗烫伤之处。
为避免水流刺激到苏筱柔,裴子靖把水势调的很小。
片刻之后,裴子靖关切的问:“现在好受点了吗?”
裴子靖声音极其温柔,夹杂着深切的怜悯和疼惜,苏筱柔听着心里不由泛起酸楚,在她记忆中,从未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过话。
“好受多了。”眼睛现在还睁不开,苏筱柔伸手在半空中胡乱摸索,裴子靖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又温柔了几分:“你需要什么,我给你拿。”
被裴子靖握住手,苏筱柔整颗心都痉挛了,她反握住裴子靖的手,只想牢牢的和他十指相扣,把这个关怀疼惜她的男人抓住。
救护人员抵达现场,裴子靖没让他们帮忙,他亲自把苏筱柔给抱上救护车,又亲手给苏筱柔涂抹治疗烫伤的药膏。
眼里的辣椒油随着泪水流失,苏筱柔眼睛缓缓睁开,她首先看到裴子靖心碎神伤的眼眸以及紧咬着的嘴唇,仿佛他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因辣椒的刺激,苏筱柔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像是伤心过度哭红了眼睛。
裴子靖手指抚摸着苏筱柔的脸颊,像哄孩子似的说:“不哭啊,我给你涂了药,一会就不疼了。”
裴子靖的安抚,让苏筱柔愣怔,这情景何其熟悉,似乎曾经发生过。
苏筱柔要想个究竟,偏偏又想不明白。就如同回忆童年的片段,只记得那么一两个画面,其他情节通通模糊不清了。
救护车很快抵达医院,护士给苏筱柔处理伤势,又给她服下消炎药片,如此一番忙碌后,时间已经是深夜
因涂抹的都是特效药物,苏筱柔很快就觉得灼痛感消失,时间太晚再加上服药的缘故,苏筱柔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翌日黎明,阳光透过窗纱洒进来,把室内照
', ' ')('耀的光鲜亮丽。
这里高级单人病房,布置的很是温馨,宛若酒店的豪华套房。
苏筱柔坐起身子四下打量,没看见裴子靖的身影。
她记得,昨晚入睡前,裴子靖还留在病房里,现在他是去哪儿了?
见不到他,苏筱柔内心有些焦灼,也有些失落。她四下摸索想找到自己的手机给裴子靖打电话,手一动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包着纱布,行动很是笨拙。
苏筱柔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一时半会儿看不见裴子靖,她就这么牵肠挂肚,简直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态。
病房门突然打开,苏筱柔期待的看过去,裴子靖修长的身影在阳光照耀下走来,一件纹丝不乱的白衬衫和漆黑笔挺的西裤,明明是简单随意的装束,却透着无与伦比的帅气。
经历了昨晚,苏筱柔再看裴子靖,心里多了几丝旖旎梦幻,那颗本来已枯萎的少女心倏然复活,滋生出无数含苞待放的蓓蕾。
苏筱柔满心少女怀春,看裴子靖的目光不由痴了。
由于苏筱柔脸上也裹着纱布,她痴迷的眼神,裴子靖并没有看见。
走到病床前,裴子靖搁下手中的食盒,对苏筱柔关切地问:“饿了吧?”
他声音依旧是昨夜的温柔,苏筱柔的少女心“砰”的爆炸,她仰起头,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地问:“一大早的,你去哪里了?”
她语气那样娇俏,又透着十足的依赖感,裴子靖听得明明白白。
她似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裴子靖抿抿薄唇,装作什么也没听出来,回答苏筱柔说:“知道你饿了,我出去给你买早餐。”
昨晚只吃了个半饱,又睡了一晚上,苏筱柔这会也饿了,她笨拙的打开食盒,里面是浓稠的白米粥和晶莹剔透的小笼包,并几个清淡的小菜。
苏筱柔手指包着纱布,吃饭很不方便,她抬头看着裴子靖,对他充满暗示的眨眨眼。
裴子靖不是笨蛋,自然看得懂她的暗示,嘴里却说:“我去叫个护士进来伺候你。”
一句话,把苏筱柔从天堂打到地狱,她缓缓低下头,内心弥漫着大片萧索。
她的情绪变化,裴子靖都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不忍,裴子靖又很快克制住自己。
长痛不如短痛,他现在就得掐断苏筱柔内心的幻想,免得以后麻烦。
裴子靖按了按电铃,一个护士走进来,裴子靖对她交待几句后,转身走出病房。
站在走廊上,裴子靖犹豫了,按理说,他应该离开医院,苏筱柔住的是高级病房,医生护士都很负责,会把她照顾得很好,完全用不着他费心。
可裴子靖却是不想离开,仿佛有无形的牵绊勾住了他。他盯着病房门,似乎看见了屋里的苏筱柔。
微微仰起头,裴子靖发自内心的感叹:“苏筱柔,你为什么就不是她呢。”
在走廊上伫立许久,接到几个公司里打来的电话,裴子靖终于抬腿往外走。
他搭载的电梯降到三楼,有一对夫妇走进来,男人脸色铁青,女的满脸哀怨,俩人似乎是在闹矛盾。
裴子靖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对于陌生人更是理也不理,电梯到一楼后,他目不斜视的往外走。
那对夫妇也出了电梯,男人急三火四的走在前面,女人小跑着跟上去,哭哭啼啼的喊:“老公,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男人恶声恶气地说:“解释什么?我早就做过手术,你肚子里怀了谁的野种?”
“我,我不知道。”女人不停的摇头,摇的自己披头散发:“老公,我错了,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看在咱们二十多年感情的份上,还有咱们的孩子!”
“你还有脸提孩子!”男人怒目圆睁,对着女人劈头盖脸的大骂:“孩子都上班了,你这个当妈·的还出去鬼混,被野男人给搞大肚子。要孩子知道你这么不要脸,估计都不想认你这个妈!”
“老公……”女人泪流满面,“求你别把这事告诉孩子,他要鄙视我,我绝对受不了。”
女人的哀求,男人听着没有半分动容,他毫不留情的说:“对孩子保密可以,但是这婚一定要离,我可不戴你送给我的绿帽子!”
两人吵闹的动静太大,引得护士前来劝阻:“二位,这里是医院,要保持安静,要吵架你们出去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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