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桂看向他笑了笑,叹道:“都多亏了阿锦妙手回春之术!想当初医馆还差点就关门了,幸好都挺过去了!我们……”
“怎么了?”狗子本来闭着眼认真听着商桂说话,谁知对方却突然停了下来。
“有人来了……”商桂起身道,声音里带了一丝疑惑。
“有人?”狗子眨了眨眼,他觉得奇怪,来人就来人呗,这官道上有人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他虽这样想着,却还是疑惑地往那边望去,只见前方一匹高头大马领先,马上坐着一名男子。他一手按在腰间佩刀上,一手勒着马绳,身姿挺拔,气势凌然。后面跟着两辆摇摇晃晃的马车,其中一辆拉着满满的药材。
最后方跟着一行三十人左右的官差,每个人虽略带疲倦,却都面色冷峻。
商桂和狗子不约而同站起身,眺望着缓缓过来的车队。
看这路程,分明是往镇上去的。
狗子瞬间便明白商桂的迟疑,这着实奇怪,好端端的为何有一大批永宁府的官差带着满满一车的药材往镇上过去?
两人心下疑惑,同时又浮起了莫名的紧张。
难道镇上出什么事了吗?否则仅仅只是一批普通药材,何至于劳烦这么多官差!
他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
待车队走近,狗子立刻便扬起一脸灿烂的笑容迎过去,小跑到到最前方领头的那位官差面前,问道:“大人,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林柯眉峰下压,不怒自威,他沉声呵斥:“官差办事,休要多问!”
狗子呵呵笑了声,也不管对方如何不近人情,又继续道:“大人,您可是要前往甘酒镇?小的也是甘酒镇人士,现在周氏医馆周大夫处学习医术!我见您拉着这一大车的药材,心下实在好奇,所以……”
“你是大夫?”林柯不等他说完,便直接发问,干脆利落。
“额……还不算……我只是在医馆学习……”
“既然是杏林中人,想必对医术也颇有研究,你们既然也是甘酒镇上之人,便赶紧与我们一同过去,也好尽点力微薄之力!”
“镇上怎么了?”
“你们还不知道吗?镇上闹了瘟疫!许大人写信告知了薛大人,我们便是过来帮忙的!”林柯语气沉重,虽带着一丝忧虑之色,却丝毫不见害怕。
“什么?瘟疫?”商桂狗子两人齐齐惊呼出声!
“什么时候的事了?我们怎么不知道?明明我们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难道师傅急急忙忙回去就是因为镇上发了瘟疫吗?可是他明明与他们一同在永宁府采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只是碰巧!
狗子心里焦急,也不知师傅现在怎么样了!
“昨日傍晚府尹大人便收到了许大人的来信!事态严重,薛大人立即召集了永宁府的大夫由我们护送前来镇上帮忙。”
商桂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他心里着实焦虑难安,那可是瘟疫啊!他曾听周老大夫说起过前朝末年爆发的瘟疫,夺走了多少百姓的生命!可谓是人间地狱,恐怖至极!
就是几百年后的今天再去听说,也让人不寒而栗!
他偷偷瞧了瞧站在后面的带刀官差们,各个身材挺拔,脚下有力,目光如炬。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习武之人。
若当真是为了治疗病人,何必派这些人过来!
只怕也是为了将整个镇子的人控制住,一旦瘟疫爆发,无法控制,便要学习前朝,封城弃镇!
被放弃的百姓往往只有死路一条!
阿锦还在镇子里,还有他娘,也不知道如何了!
商桂越想越害怕,他急忙道:“阿慈,我们快点回去!镇上发了瘟疫,想必十分缺少药材和大夫!我们赶紧回去!”商桂急急往马车跑去,催促着车夫赶紧走。
“我不要去!那里可是发了瘟疫啊!过去不是找死嘛!我不去,我要回永宁府……”车夫捏着马绳摇头拒绝,眼里满满的害怕。
“老温,这怎么行,你不去我们怎么回去啊!咱们可是说好了的……”商桂心里犹如被泼了道滚油,嗞嗞翻滚着,焦躁难安。他没料到车夫突然撂摊子不干了。
“之前你可没跟我说镇子里有瘟疫啊!你让我过去这不是要我的命嘛!那可是瘟疫啊!”车夫坚持不肯走,马儿焦躁的在原地踩着步子。
“老温,这样吧,你把我们送到镇子口,不进去……”
“那也不行,不行的……”车夫摆着手,无论商桂如何说就是不肯走。
两人无奈极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们俩都不会赶马车,若是老温不肯走,他们便走不了!
林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车夫,喊了一声:“袁波!”
“到!”后排的官差中有一人出列。
“你去替两位大夫赶车!”
“是!”袁波上前,直接跳上马车将车夫老温挤了下去。
他抓住缰绳熟练的一拉,马儿立刻扬起了前蹄,蓄势待发。
商桂眼睛一亮,立刻道:“多谢大人!”
“这,我的马车……”
老温踉跄着站稳,刚想要跳回车上,突觉有道阴冷的视线锁定在他身上。
他条件反射抬头看过去,便见林柯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那眼神如冰冷的刀锋一般锐利可怖,直把他骇得打了个哆嗦!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