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为他的这个决定点了个赞。
武历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睛瞪得老大,“好,有什么问题你们竟管问,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那好,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家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秦大头正好问出了白烟想问的问题。
萧三郎之前说过,武历年在镇上学堂里读书,回来之后还会教给他,那家里就不可能没有桌子和椅子。
几个月前,武历年还没得病,他们家再怎么也不会穷成这样,显然不合常理。而且之前也没听萧三郎说有将家里的家具都一块卖了。
像这种普通人家,安置的桌椅都不会好的那里去,就算要卖,也卖不了几个钱,他们没理由要这么做。
武历年刚刚才有些亮的眼睛又暗了暗,“被隔壁白李氏和何星来搬走了。”
白烟袖子底下的手,捏得死紧,就连秦大头牵着白烟的那只手,也加重了力道。
她骂道:“这些无耻之人,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到别人家里拿东西,简直太不把你当回事了。”
秦大头又问,“第二个问题,你还记得你的病是怎么得的么,或者说害病之前可有吃什么平时没吃过的东西或者什么药,还有,有没有去过平常没去的地方。”
这个问题,武历年自己早前就已经想了很久了,之前三郎也问过他好几次,但他记得那几天,他就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答:“并没有吃药,也没有吃往常没吃过的东西,那几日是农忙季节,所以我平时就在家和学堂之间来回跑,跟以前是一样的。”
秦大头:“好,第三,你平日里可有和别人结仇,除了白李氏和何星。”
武历年继续摇头,“没有,平日里,大家和我和哥哥都是和和气气的,除了我爹生病那几个月,大家对我们冷淡了些,最近这几年,我们并没和他们结仇。”
问完了这三个问题,秦大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笑了笑,“今晚便跟我们走吧,等你病好了就留在喜来宝和你哥哥一起,在店里打杂,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哥哥也不放心。”
武历年原本以为自己这次是真的死定了,没想到遇到这么好心的人,当即就给他跪下了,秦大头赶紧给他扶起来。
白烟也没想到他竟然考虑得这么周全,她来之前就只想着到这里来看看,想着顺便给他请个大夫,给他些银子,尽管她没有银子,但那时候她就想着大不了先上车后补票,没想到秦大头把她没想到的都想到了。
不得不说,郝掌柜和店里的人对他如此衷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白烟笑着道:“你还没吃饭吧,现在就走吧,回去我给你做顿好吃的。”
武历年受宠若惊,泣道:“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武历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白烟拉着他那双骨瘦如柴的手,就往外拉,还不敢使力,只稍稍往外牵引,“走吧,别说这些了,再说下去,我就要饿死了。”
然而,实际上他们来时就吃了两个烧饼了,哪里会饿,而且那两个烧饼下肚,嘴里也干的不行,白烟后悔没有留一个,不然这会儿至少能让他先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