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等会儿还要清理伤口,特别是屁股,她就有种想死的冲动。
药堂里还有几位客人在拍着队等着看病,坐堂大夫一张不大的桌子前,摆了一本关于医学的书,身前摆着一个本子,嘴里问着病人的情况,手上也没闲着。
由于白烟情况特殊,俩人被安排坐在里面带床位的位置上。
白烟生无可念地趴在床上,看着门口排队的人,一个一个减少,心里既高兴又惶恐。
秦大头这时候起身,白烟拉住他的一角,“你要去哪里,不留下来吗?我,等会儿自己可能回不去。”
秦大头低头看了她一眼,“我不走。”
白烟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你要去哪里?”
“等会儿……”
“你别说等会儿我就知道了,你现在就告诉我。”
她实在是有些担心他现在就走掉,准确地说,她已经习惯了他呆在自己身边,现在她又守着伤,心里烦躁不已,有他在身边多少能够安心些。
秦大头捉住她的手腕,不敢太用力,“我去给你买些糖。”
她趴在床上,整个脑袋搭在枕头上,秦大头长得也高,她抬头看他的时候有些吃力,却在对上他的眼神的时候,感觉到一股子安心。
似乎没他在,她就会被遗弃了一般,现在又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由一暖,“谢谢”。
她松开手,秦大头没说话,便出门药堂。
他们在一品酒楼呆了一个下午,出来的时候只剩半个太阳还挂在山头,这时候天色已经要黑了。
而店里的人基本都已经那好了药,现在就只剩下她和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
那妇女看上去挺着急的,怀里的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伸着手在空中抗议,身子也在不断扭动,想挣脱妈妈的怀抱。
中年妇女换了个姿势,拍了拍孩子的背,似乎是想安抚那孩子,但是没有用。
她将孩子抱到大夫面前,还没等大夫询问情况,她就道:“哎哟,真是要命了,大夫,你帮我看看,我家这孩子是怎么了,从昨晚上就哭个不停,折腾了我一晚上。”
大夫听着她的话,目光在孩子身上打量了一下,手伸进孩子的脖颈出探了探,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对那妇人道:“这孩子不像是发烧,但是他的脖子却像发烧了一般泛红。你先将孩子抱进屋,我要看看他的皮肤。”
那妇人皱着一张脸,点着头,将孩子抱进屋。
白烟所在的屋子,是药师堂专门接待病情比较严重,或者不能行走或者坐立的病人的。
她的床位刚好在那间屋子的门口处,刚好能看见妇女和大夫从门前走过。
她方才无意听他们的对话,那妇人的声音因为焦急,音量实在大声,她不想听也听见了。
这不听还好,一听她就下了一跳,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