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磨蹭下去,熊丽瑾追出来看到——柳新觉必然不会先低头——只会坐实风言风语。
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让康昭亲眼目睹自己在亲人面前的窘迫。
柳芝娴坐回驾驶座,康昭给她放好行李箱也返回。
柳芝娴问:“要去哪里?”
康昭说:“你现在能开车?”
“打脸而已又不是打断腿。”
那边不吭声。
柳芝娴又说:“我精神稳定。”
康昭:“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回家我自己叫代驾。”
柳芝娴往郗姗姗公寓方向开。
“你明天有空吗?上次说好的请你吃饭。我准备到外地采购苗木,未来两三个月不一定有空。再往后推我怕忘记。”
“你在威胁我?”酒后的慵懒淡化质问语气。
柳芝娴没有过多交谈欲望,“威胁成功了吗?”
康昭稍欠身,调整坐姿,“明天中午有空。”
到达郗姗姗公寓楼下。
郗姗姗下楼动作很快,柳芝娴来不及从康昭车上“逃走”。
康昭把行李箱搬下来,郗姗姗接过,端出主持人招牌笑容:“你好,我叫郗姗姗,阿娴的闺蜜。谢谢你送她回来。”
“康昭。”即使酒醉未醒,康昭依旧从容,“是她开车送我回来。”
上楼进门,柳芝娴还没坦白离家出走,郗姗姗沉浸在可疑男人的八卦里。
“阿娴,老实交代,他就是‘裸体围裙男’吗?”
“……”
郗姗姗握着她的手尖叫。
“不愧是我的闺蜜!真的太太太有眼光了!我的妈妈呀!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之前我们台一个记者的男朋友,来接过她下班,我跟我同事围观过,大切诺基加那张帅掉渣的爷们脸,绝对错不了。
“你不知道,之前那个女记者多趾高气昂,一天一个包,不带重样,恨不得昭告天下是她男朋友送的。现在竟然分手了吗?不分也没关系,姐妹我支持你!
“我就说,有这样的绝色在身边,难怪你看不上樊柯。
“你要是跟他在一块,你们公司绝对不愁订单。”
柳芝娴木然。
“难不成他还能是市长儿子?”
郗姗姗一击掌,“那不至于,但比市长公子还壕。”
柳芝娴:“啊?”
郗姗姗说:“他爸是我们市地产商的龙头老大,这么说,只要你拿下他,以后他家公司开发新楼盘,需要大批量绿化苗木,加上后续定期护理,不就等于给你直接送客户了么。”
“可是他爸爸不是已经……”
牺牲两个字生生咽下。
郗姗姗说:“没有,离退休远着呢。”
两人各自谈论自己知道的那位康昭父亲,一个说森警,一个说企业家。
柳芝娴沉默下来。
难怪前头何粤霖那老色狼在他面前客客气气,怕是巴结还来不及。
家大业大的,竟然跑去当一个小森警,看来南鹰镇的父亲对他影响更大一些。
郗姗姗侧头,终于发现自嗨太久,关切道:“阿娴,你怎么啦?”
这套公寓是父母送给郗姗姗的成人礼。
虽然跟柳芝娴一样“大龄”未婚,好歹有个单独的容身之地,不必每天听父母唠叨。
外卖叫到家中,花了半顿饭时间简要说明矛盾。
她之前觉察康昭前女友和郗姗姗同单位,故意不提他真名和单位,就是怕形象坍塌太快。
如今不但没坍塌,反倒膨胀到可望不可即的程度。
外卖摆茶几,两人盘腿边看电视边说。
郗姗姗瞠目结舌,“不是吧,我以为你爸最多单独打压你一下,竟然、竟然还误会你当小三?”
“官场诱惑多,他身边很多在外面养人,如果他不是碌碌无为,估计也会步那些人的后尘。”柳芝娴某部分开始释怀,“我妈不知道庆幸还是遗憾这点。而且他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认为女人不如男,但凡在职场混得风生水起的女人,都要靠男人上位。”
“……那你怎么办,我是指对那个男人,如果以后你们真在一起,可能也会遇到很多双方家庭阻力。”
柳芝娴舒展双腿,“我现在眼里只有钱,没有男人。”
郗姗姗:“……你不到半个月前还挺憧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