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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领着一众丫头进来服侍夫人起床,春娘晚上睡的并不好,眼底下青青的一圈儿,被丫头们取笑晚上做贼去了。
“你们几个,嘴碎的很,一会子就都待家里,不许随我出门去。”
翠兰端着热水进来,“好夫人,我可没有随她们一道,我可是最最乖巧的,就带我一个出去罢。”
众丫头自然不满,服侍完夫人将她围作一团玩闹着。
春娘得知那县令并县丞已是先行离去了,心里头略松一口气,不是她多想,那县令大人总将目光往自己身上放,怪臊的慌。
在庄子里玩了几天,体验了民情热闹,让春娘好好放松了一把。只是这些天只有她寄出的信件,老爷那边回的少,想是路途上多有艰难,总难免担忧。
潘嬷嬷左手拎着鸡右手抱着果蔬,笑眯眯地进了门子,“庄里的乡亲们知晓夫人要回府,又送上了好些东西叫夫人带回呢。”
“他们自己都不易,何必次次收下这么些东西。”
“他们感念夫人的恩情呢,若是不收,才是伤人心。若是没有夫人,何来安稳过新年的好日子?”
春娘思量一会叹上口气,“罢了,一齐收到车上去吧,留下小半你们自己留着吃。”
潘嬷嬷自是没有不应的,心里又暖上几分,觉得跟对了主子。
春娘一行人浩浩荡荡带着一车子年货又回了郁府大院,管家早就备好在府门迎接。
只他们行到一半,听得一个声音,“前面可是郁大哥的车马?”只听得“嘚嘚嘚”的马蹄踏响之声。
那人也等不得回话,径直上前撩开马车的帘子,入眼便是春娘那张被粉色袄裙衬地桃色的脸庞,见他来脸上还带着讶色,随即勾唇一笑,“赵公子。”
赵奕一袭白衣,又批了那珍贵皮草斗篷,头戴金冠。直挺挺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好一派富贵之气。只他生的俊秀,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四处留情,倒也不似那般高不可攀,让人心生亲近。
原是他唐突,没问清马车里的人物,赵奕悄悄红了脸,拱手道:“原是嫂夫人,是愚弟失礼了。”原来这人与郁云章乃多年好友,家中钱财万贯与郁家相比只多不少,是这城里顶顶富贵的人家。
“无妨,都是一家人,说什么生份话,听闻你去了南海一边,怎么这么快回了?”
“是啊,小弟此次寻到了好东西,不若回府细说。”赵奕轻巧地调转马头,飒爽风姿让翠兰几人迷了眼。
“确不该在路上说这些。”春娘心说是自己考虑不周,放下帘子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而那赵奕并未骑马先行,而是跟在马车边上缓缓行进,听着里头春娘于几个侍女一同玩笑,连月来奔走的疲倦一扫而空。
到得郁府又是一番忙碌,管家林慕指使着将夫人车马上的东西一并运入府内。那边又有赵奕使自家下人将从南方带回的宝贝连箱搬进郁府。
一时忙乱不堪,春娘则先行回府换上妃色袄裙,茶色外镶边,雪白的立领,将人衬的极是精神。春娘挑了支银渡金玺花卉簪稍稍妆点,白玉耳坠子不住晃着,添一丝娇俏。
赵奕瞧她款款走来,人未至跟前已有花露香味钻入鼻尖,却不是那刺鼻的劣质香。是上次自家从海外商家那寻来的上好花露,清雅芬芳,再好闻不过的。
想来她也是喜欢的罢,否则怎么自家一来她就滴这香露?这般想着心中的热火又是旺了几分。
“嫂子快来,我这次寻得好些宝贝。”赵奕献宝似的将匣子打开,满屋子的人被这宝气所伤,满满一匣子的宝珠,最夺目的属那硕大圆润的金珠。
需知这时的金珠难寻,更别提这品质上乘个个体大圆润的,有道是有市无价,大多进贡上官家去了。
更有另一匣子宝石红红蓝蓝的好不亮眼,这些缀于叉簪不知升价几何。
“赵公子这如何使得,这价值万千的东西我们可消受不起。”春娘暗暗心惊,暗叹不愧是富豪之家,拿这金贵物件就似那鱼目珠子般随意。
“嫂夫人何须客气,刚才于外头还说是一家人,怎此刻如此见外?”赵奕一双桃花眼滑过她小巧白皙的耳垂,瞧见那对白玉坠子可爱有余富贵不足,想着这金珠若被妆在她身上不知何等的雅致风光。
春娘推拒间赵奕亦伸手出来往她那处推,一不小心碰上那贪恋已久的芊芊素手,同受惊一般速速收回,赵奕感受着那手的软嫩,按捺住心间砰砰乱跳的小鹿。
丢下这珍宝,扔下一句“嫂子自收着便是,既郁家兄长不在,我下次再来。”
跑至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的转身,“嫂子,我带来的椰子别忘了吃。”那俊秀脸庞带着霞光一瞬又消失于门堂。
春娘不知他心思,只道他出生富贵出手也太过大方了些,如此倒难回礼。不若先收置起来,待老爷归家再作打算。
叮,解锁新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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