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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看看,到底是你失恋……还是我失恋。”
一语双关,亮出颜以沐告白失败的结果,又提醒了颜以沐,现在是谁在喜欢她。
颜以沐忽然就有些不敢在和年鹤声对视下去,但心里却在想,又不是她一个人失恋了,年鹤声的告白她也拒绝的很干脆了吧?
失恋也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失恋。
可是这个话她有些不敢对年鹤声说出口,只能垂着头,默默的捏自己的手指。
入夜时分,正是grey酒吧人声鼎沸的时候。
江亚恩从前台那里查看到了各包厢的预订人信息,查到了余弋的名字。
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里又补了妆,妆容比平时看起来更浓几分,确定不会被熟人认出之后,她才敢走到余弋他们所在的包房门口。
grey的包房门,中间都设计有一道透明的玻璃。
江亚恩站在门口,从玻璃里看进去,足足看了半分钟,依然没有找到颜以沐的身影。
她眼中立时被担忧和后悔占据,十指握成拳指甲掐着掌心,在心中疯狂的祈祷:以沐,不要出事。
近郊的湖边别墅,佣人在厨房里轻手轻脚的做好晚饭后,便在主人的示意下离开了。
年鹤声从书房里出来,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原本还警惕的将自己裹得严丝合缝的少女,此刻竟然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蜷缩着身子侧躺着,蓬松的长卷发在身后铺开,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道阴影,像像展翅欲飞的小蝴蝶,两只小手上下交叠放在胸口,左脚从毯子里露出来,脚趾的颜色粉里透着白。
年鹤声坐在她身边,无声无息的扫视少女身上的每一处细节。
年鹤声的手探到她脚踝处,触碰到她那节凸起的骨节,她觉得痒,下意识的往回缩,唇边有了一点弯弯的弧度。
像是以为有人在逗着她玩。
年鹤声唇畔也有了一点上翘弧度,嘴上说着不在男孩子家里过夜,站在却在男孩子家里睡的这么香甜。
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他拉下卷起来的毯子,为颜以沐盖住脚踝,探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颊,将她叫醒,还没触碰到她,手指便先一步被她握住。
“年鹤声……”颜以沐握着年鹤声的手指梦呓,“香香的……”
“好闻……”
年鹤声镜片后的凤眸微微眯起,他俯身,唇贴在握着他手指少女的耳边,哑声问询:“……有多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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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以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年鹤声近在咫尺的脸。
窗外天色暗了下来,但暴雨还在继续。
偌大的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的夜灯,橘黄的暖色,洒在年鹤声的侧脸上,将他凌厉的眉眼映衬的格外温和,宛若光影美学中最叹为观止的杰作,完美的无可挑剔。
让颜以沐目不转睛的只想望着他,一时入了迷。
年鹤声见状,笑着问她:“好看吗?”
“好看……”
颜以沐清甜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困倦,软软的,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年鹤声脖子垂的更低,鼻尖几乎快要抵上颜以沐的鼻尖,“好闻吗?”
颜以沐下意识的还想说好闻,话到嘴边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用手想去推开年鹤声,却发现自己掌心里好像捏着什么东西。
她往下看去,发现年鹤声的手指正被她握在手里,她跟触电般马上松开,换来年鹤声的调笑:“睡着的时候捏着不松手,醒了就立刻放开,翻脸无情?”
“我、我没有……”
颜以沐红着脸反驳,年鹤声看的觉得可爱,“没有吗?你还说‘年鹤声香香的,好闻’。”
颜以沐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又觉得很无力,因为这的确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而且她也确实一直都觉得年鹤声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无法反驳,她便只能老老实实的说:“你身上本来就很好闻啊。”
年鹤声眉梢轻佻,“喜欢?”
“喜欢。”
年鹤声像是被她这句话取悦到,从沙发上站起来,和她拉开距离,“我身上的味道,只给一个人闻。”
颜以沐好奇的坐起来,“谁啊?”
年鹤声意味深长的说:“女朋友。”
颜以沐一愣,随即捏紧身上的毯子,有些紧张的看向年鹤声,她觉得年鹤声在暗示自己。
可年鹤声却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你。”
她又松开了手里捏着的毯子。
“颜以沐,你以后不准再闻我身上的味道了。”
颜以沐蹙眉,“为什么?”
年鹤声笑了一声,没理她,转头上了楼。
颜以沐又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不是年鹤声的女朋友啊。
不是他的女朋友就不给她闻身上的味道,颜以沐莫名的有点委屈,在心里骂年鹤声是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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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睡衣忽然放进了颜以沐怀里,她抬头,年鹤声站在沙发后面,“再去试试。”
颜以沐点点头,抱着睡衣袍走进洗手间,这次没忘记锁门。
墨蓝色的睡衣睡裤,面料比颜以沐身上的这套要厚一些,裤子是松紧带加绑带的款式,她卷了卷裤脚,把绑带系到最紧,勉强能挂在她胯骨上,这让她有了不少安全感。
又将睡衣套在外面的衬衣上,卷了衣袖,系好扣子,颜以沐对着镜子照了照,能遮住胸前的形状,虽然这一套搭配不伦不类,但还是让她安心了不少。
年鹤声坐在餐桌上,看见穿着他睡衣的少女慢吞吞的走了出去,“颜以沐,过来。”
长方形的西式餐桌,颜以沐挑了离年鹤声最远的对面坐下,年鹤声没说什么,示意她吃饭。
她拿起餐具,安安静静的吃起来,但神态还是有些不自在。
年鹤声拿起手边的餐巾拭了拭唇角,“怎么了?”
颜以沐咬了咬下唇,又想到自己今天在年鹤声面前丢脸丢的也够多了,再扭捏显得娇气,“没有内裤吗……”
“明天有。”年鹤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些漫不经心,“现在,只有我的。”
颜以沐闻言,第一感觉是年鹤声在逗弄她,可是年鹤声脸上却又找不到一丝逗弄她的迹象,他仿佛只是在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
要穿年鹤声的内裤吗?
她脑内冒出这个荒诞的想法后,立刻被她捂住脸抹杀,那还不如就现在这样的好。
颜以沐整理好情绪,放下捂脸的手后,看见客厅里摆放的半人高立式钟。
欧式的风格,周身雕刻着繁复的纹路,金属的色泽呈现出一种做旧的玫瑰金色,很有复古的味道,一看就是年鹤声的品味。
颜以沐正在心中感叹这台立式钟好漂亮,忽然看见上面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半,连忙转头对年鹤声说:“年鹤声,你手机借我下,我要给我弟弟打电话,不然他会担心的。”
自从上次颜以沐和夏即昀解开心结后,颜以沐自认他们的姐弟关系好上了许多,今晚既然要在年鹤声家过夜,那她就应该和夏即昀说一声。
年鹤声刚拿出手机解锁,她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年鹤声身边,接过手机快速的输入一个手机号码,对面过了十几秒钟后才接起。
夏即昀急躁的语气从听筒里响起,“谁?”
“是我。”怕他听不出来自己声音,颜以沐还特意说:“颜以沐!”
“你在哪儿?手机怎么打不通?怎么用陌生号码打给我?”
夏即昀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颜以沐一个一个给他解释完后,说:“今天我要在同学家过夜了。”
“哪个同学?”
颜以沐抬头看了一眼年鹤声,发现年鹤声也在看她,她有些心虚的别开视线:“……亚恩家里啊。”
不是她想撒谎,是因为上次她和夏即昀就因为年鹤声吵了一架,夏即昀似乎对年鹤声很有敌意,她怕说自己在年鹤声家过夜,又要和夏即昀在电话里吵起来。
而且,她也不太希望这件事被夏即昀知道,怕他告诉夏蔚,一个女孩子单独在男同学家里过夜,传出去总是会让人浮想联翩的。
她不想让夏蔚觉得她不乖。
谁知夏即昀却没这么容易糊弄,“让江亚恩接电话。”
谎言即将被戳穿,颜以沐一时之间完全想不到怎么圆,只能求助的看向年鹤声。
年鹤声却没有马上说话,颜以沐抓住他的衣袖,跟撒娇似的拉了好几下,玻璃珠般的眼里急的都快流出眼泪,他这才不徐不缓的伸出食指,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颜以沐一下领悟,“亚恩在洗澡,要我现在去找她听你电话吗?”
夏即昀沉默了几秒钟,才说:“算了。”他料定颜以沐也没有胆量撒谎。
“明天早点回来,别在别人家里麻烦太久。”
“我知道。”颜以沐心里松了口气,也不忘叮嘱他,“你一个人在家,记得锁好门,晚上谁敲门都不要开。”
口气像是在叮嘱小孩子,可这却是颜以沐表达关心的方式。
夏即昀难得笑了一声,“我是才上幼儿园吗?知道了,挂了。”
“嗯,拜拜。”
挂完电话,颜以沐双手把手机放回年鹤声的手边,正要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被年鹤声拉住手,“夏即昀,是你亲弟弟?”
颜以沐摇了摇头,“我爸爸和他妈妈结婚之后,我们才变成姐弟的。”
那就是重组家庭,明面是姐弟,实际上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那为什么你要说他一个人在家?你们父母不和你们一起住?”
颜以沐回忆了一下,她好像从来没有跟年鹤声说过自己的家庭情况,他们关系都这么好了,和年鹤声说一下似乎也没什么。
“我们家里,现在只有夏即昀的妈妈一个大人了,她工作很忙,所以经常就只有我和夏即昀两个人
', ' ')('在家里,至于我爸爸……”
颜以沐顿了顿,还是维持着平常心讲了出来,“他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去世了。”
年鹤声心中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颜以沐这样明媚单纯的性格,会是在一个健全温暖的家庭里,从小被精心呵护着长大的。
但现实却好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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