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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伺古汀。
“若他不曾存在于世,那么穆家便名存实亡。”黑暗的幕布之上,刻印着这么一句话。
鸦青色的壁垒雕琢着数道繁复缠绕的花纹,辨识不清的古文字体烙下了抹不知名的痕迹。
千年之前,谁曾预料到现实的虚弥,介于混乱的疆域,那时间跨越的弧度,久远的宛如洪荒长河一般展现在世人面前。
凋零枯干的花朵,脆弱却又密闭的不能见光的绸纱布缎,异样的血色书信里,碎落的叶脉网络穿透了唯一的真实。
二维三度的空间,谁破了魔障,谁入了幻象。
“春冬狩猎季池黛山庄开放。半月后,七国祭即将来临,准备好了吗?”
阴影里,不知道是谁的说话声缓缓飘出,朗朗干净的嗓音,无缝链接另一道微喑哑的声音。
“朝日奈何,秋日旅行,明之狩猎季。秋水川百花楼西、洛水水道秦淮山下,北路而行,逆水舟,从简祭天。”
沿着微冷声线的波动,漫漫地可以见到南朝雪域历代遗传下来的那位。……国师之职,辛难。
大殿之中,双鬓微白的男人一袭朝服,裴墨色的缀满了星子,他的眼,蒙上了一层翡光的薄纱,黯淡无光的双眸不曾触及光明。
男人名聂,姓氏左侯。
“这是最后一次了,对吧!”左侯聂反复陈述着话语,不去看殿前的那位,柔软主座上的人,恨极了。
“……知道了,吾会完成祭典的。”
幽寂的殿宇,有人沉默离去,殿上人裴墨的背影摇曳,刹那间深渊蓝的星空具现,惊艳的使人赞颂的繁美与神秘,那是历史曾遗留下的存在之轨迹。
蓦然一声叹息,水滴的沓沓声响聚浮,若无限定的那么多要求,或许谁也不会知道那是谁。
主殿前,一面水镜浮现在男人的面前,那画面闪烁的跳跃着,最后定格了。
“既然做不到,汝又何苦承诺于吾等……永禁之人。”男人微嘲,他逆在光影之中的侧颜诡谲莫测。
那苍白的颜色里,难辨的何止是容貌啊!
穆之一字,注定被神诅咒着。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
在那个无人知晓的空白年代,神与人相爱了。
那是罪无可赦的孽之根源,从他们相爱的那一刻开始,到那位神明因爱成魔也并未终结。
诅咒,由背叛为索引,以宠爱作鸩毒,犹如附骨之蛆一般,上了瘾。
没有什么是从始至终一无所求的,你不能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所有人,因为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不是过分天真无邪,好骗又好吃了。
左侯聂欣欣算到,那双翡色薄纱下空洞的眼睛忽的滑落一抹血色,“岁月如梭,若光阴流逝静淌过了狭隙之间,寸草不生的又何止是北国朝地……南朝之雪域、极北之地,呵呵哈哈哈!”
“真当是极好的呢!穆然啊,穆然,你一手创建的王国还不是被你亲手摧毁了吗?!”
裴墨的影子微动,带着一股子意味深长的气息:“哼,只因为那莫虚有的罪名,你便将我困在这儿生生世世为你看守‘穆家’祖地,你究竟是为了谁哟~”
寂寥的地下水汀殿堂,上至星光拂耀虚幻而迷梦,延漫水色环绕的汀州兰台或开满了黑色莲花,主殿之中的人笑得疯狂而肆意妄为。
男子眼角的血色混合泪水一起浸湿了带有细腻纹理的眼部面纱,那冷淡的气质怕是再也寻不回了,从他被囚禁的那一刻开始。
“我从没有想过,未来的某一天能在这儿见到你……苏墨。”
许久,终于静下来的某人,用着空洞渗人的眼窥视另一位偷偷摸摸当了千百年雕像的神明。
那一张辨识度不高的脸,在失了眼纱之后沾满了鲜血。
一如往常不知何时一般,在位于主殿旁的水汀之间,那两人来高的玉石雕像刹那间缩没了影,顷刻之间剩下一池子的黑色带金色纹路的九瓣墨莲花,彼之一套华丽异常的衣物。
墨池,禁水也,若莲之九瓣开于其中,则为弱水三千。?——《伪·物语》?
苍茫寂色下,这伺神的地下殿堂,无澜无光影的沉浸于墨池的池水之中,以阵护阵、守忌礼卦,那雕琢了千百年的神像便是伪装。
“天纲,自混沌以来便不曾苏醒过。你曾说,时间回溯的不仅仅是岁月,有的,当同是另一个镜像里存在着的自我,若他俩相视凝望,这时空便停滞了。”
这斯冷漠的语调,仿佛一字一顿挫骨之声,让人不知其实意的淡了冷感之态,继而恶劣说道:“反之,那世界海如是凝固、崩坏。……对、还是,错?”
汀州台下墨色禁池中有人哼笑,低磁微凉的嗓音里混合着些许略带讥讽的韵味,自花池中浮现的神明嗤兀说道:“我可以笑你落魄成仁,尸身不腐神魂永囚于肉体之中、伺古大殿之底。那人说是伺古可是未曾生有半点不该有的肮脏心思!”
“呵,在我看来人神相恋本就是错的!
', ' ')('而你,竟然放任了凤九天的错误,让其延续直至堕神入魔,最终踏上乱轨之道。如此,始凰一脉的末裔,在你的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人似笑似叹息,终是无言斥责主殿上端坐着的影子,奈斯敬责的说道:“世无道,天神殒,极尽之上圣人悉数败落否!”
卜卦阵眼里,自墨池神像中苏醒的神明赤足站立,身披前一时刻化为粒子的华贵衣物,他修身清邪而明雅,肤若白璧无瑕,眼如澈澈黑子,唇红齿白,鸦羽似的长发散落满肩。
伺古的大殿,遍布水泽同花一类,那深蓝的星空拂照宛如萤火群一般,恒久闪现的星点随一人的步伐晕开层层波纹,汀台上余留的墨色莲花瓣瓣零落凋谢,缺微少点。
“那么,我们便来谈一谈关于初夜的问题吧!你说呢,聂儿~”
不知何时,苏墨便已立于主殿之上,极尽亲昵的贴伏在左侯聂的背部,他衣裳披散似挂不落的模样。“哟~红了哎!”
温热的气息被恶劣的呼出,尽数挑逗着左侯聂的耳道,而无人可见得苏墨的两瓣红唇是如何厮磨调戏于他的脸颊。
苏墨双手一拌,将面前的这人从干硬冰冷座上扑下,推倒在铺了柔软布缎的地面之上。
“这是,你欠我的呢~”左、侯、聂!
三千八百八十一年,你欠我的,我自会一一讨要回来。
“你说的——”那人腻滑的舌卷起了男人臊红的耳垂一路舔舐而下,轻咬着他滚动颤栗着的喉结含糊说道:“从来都是错的,……可对?”
蓦然,苏墨邪魅一笑,半伏起了身子坐看那人羞赧的面容。桃红的粉自他白玉色的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以下,而令华服上缀满星子的绸纱遗落装点着淡粉的胸膛,零零点点的血渍与之裴墨衣物中半裸的身体相衬,更显诱惑靡乱。
“苏、墨……抱歉……”让你久等了那么多年,对不起。
左侯聂喃喃,细声细气地说道:“……你、如果想……要、的话……”都给你!
苏墨:“……”某温香软玉在怀的苦逼人士,真特么的有苦难言啊!
左侯聂啊,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深邃的瞳眸促闪,有些了无性趣的看着那人为他宽衣解带。其实他想说的是——
‘瑶光~你快回来!你家木头长歪了啊啊啊!!其实他喜欢妹子的说!!!’
苏墨迷迷糊糊的问:“……你、在干什么?!”
“啧,当然是干、你啊!”
左侯聂眉梢轻挑,终于将苏墨扒了个干净,他披着身上最后的一件衣服,纤长的手指卷肆着身下人的长发,极尽冷媚的笑着:“苏墨哟,这么久了你竟没半点长进。本来还以为我们俩这辈子永远不会再接触了,没想到你竟自己送上了门。还记得,圣域那一晚吗,嗯?”
“什、什么?你不是瞎了吗?”苏墨语无伦次的说道,有些心虚的看着他衣裳半解的艳丽模样连忙捂住了鼻子。
“嘁,谁说的!你看见了吗?!”左侯聂气笑,就着那朱色的两点拧了拧,看着苏墨强忍痛意却勾起了欲望的样子,当下心情舒爽了。
“呵,下一次,就不要当睁眼瞎了。”空寂的殿堂,男人轻声哼笑,一手束住乱蹭的光裸男子,覆了上去。
“喂!……你、你给我……轻、啊哈……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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