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98</h1>
问题?
细数起来, 木莲是第二次用这种句式同自己说话, 索性两人间交流的媒介只有企鹅, 若是遇上她难以回答的问题, 隔着一道荧幕, 也不会显得有多么尴尬。
因此, 只稍作踌躇, 易夏便回复道——好啊,你说。
终点二组-木莲:我有一个朋友,他的眼前总是时不时出现各种虚影, 而他的工作又需要高度集中,所以这样的情况,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工作。
终点二组-木莲:前些日子, 他请假去看了病, 可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使得虚影出现次数越加频繁, 我昨天去医院看他, 他的整张脸显得憔悴的不成人样。
终点二组-木莲:我记得自己上次问过你一个问题, 你回答如果遇到与你文中类似的情况, 建议去找有名望的大师, 你有没有推荐的人选,或者熟识的大师?
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字, 木莲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她如此作为,可以说是'疾病乱投医'的典型代表, 可老狼前辈的情况实在不能再扛了, 她没有路子帮忙,只能到处都瞎使点力。
易夏逐字逐句的将木莲发来的消息通读一遍,想了想后,转入微博界面截了张图发送过去。
四月一夏:是替这位编辑问的吗?
终点二组-木莲:你看到微博了?是的是的,那视频说得要比我详细一点。
四月一夏:你昨天去看望他,有没有拍一些照片呢?视频里的人脸马赛克处理了,我看不太清楚。
木莲愣愣,急忙点开相册翻找。
还别说,她昨天确实拍了一张合影,不过在过程的路途查看相册时,看着合影中老狼前辈那张憔悴的脸实在难受,所以才将那照片进行了删除。幸好苹果手机内保存着'最近删除'三十天内的影像,未费多少功夫,她就将照片恢复到了原相册。
将图片发送过去,静待'四月'给自己的回复。
半分钟后,只见荧幕中央蹦出一条新的消息。
四月一夏:编编给一个具体地址吧,我寄过去一道符篆,你将其烧灰给那位编辑喝下后,接着拿浸泡一夜黑狗血的麻绳将其捆绑起来,三个时辰之内他就可以全好。记得,在为给他灌至符水之前,麻绳不可以靠近他十米远的距离。
符水?麻绳?黑狗血?
木莲面上满满的复杂。
这东西真的有效果吗?
可一时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更何况依医院老狼前辈的那副模样,不知道还能撑下去多久,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她紧了紧拳头。
终点二组-木莲:知道了,四月可以帮忙发顺丰加急件吗?
四月一夏:当然。
——
夕阳西下,又到了一天下班的时刻。
拖着沉重的步伐,木莲先是去五金杂货店买了截三米长的麻绳,其后又去菜市场买了一盆热腾腾的黑狗血。
拎着这两样重物到家,刚刚开门,合租的一毕业没多久的小男生便开口道:“花姐带外卖回家啦?这么大一盒,不会是大盘□□?”
说着,忍不住舔了舔唇。
木莲淡淡瞥他,“黑狗血,你喝吗?”
“……”
沉默了好一会,男生复又开口:“您好这一口?”
正在拆饭盒的手顿住,木莲叹了口气,“不,这东西是为别人准备的。”
准确来说,是为别的鬼准备的,只她害怕这位小朋友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所以才将事情化繁为简,简要来说。
“谁啊?”男生不死心问道。
“你怎么那么想知道?!”
“哎呦我去,你越不说我就越好奇,究竟是谁啊?”
一日后。
抱着一盆覆盖着保鲜膜与纱布的黑狗血麻绳,某中国好室友蹲坐在医院拐角掩面哭泣。
他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才会嘴欠的答应帮这么个忙啊!
另一边,手心内攥着黄符的木莲情绪并没有比他好多少。
迈入病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老狼那张已经不剩多少骨肉的脸颊,再看他的眉眼,更是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那丝赫赫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木讷、无助、空灵与死寂。
“前辈,我来看你了。”
将果篮放置于桌面,木莲喊了这么一声,半响,才见房内这唯一一人转头朝她看来,“小萌新?”
木莲眼睛湿润了些,“嗳,是我。”
独身一人来到这陌生的城市,她一直担心自己无法融入新单位,无法交到好朋友,无法与那些前辈和平共处……,幸而有老狼前辈一直帮着她,她才能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