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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所见,皆是银光。

那是聆风。

萧云谏只觉得一口气哽在胸腔,上不去也下不来。

旁的什么也便罢了。

可这是聆风,他曾经恨不得耗命去在意的本命剑聆风。

他别过头去,伸手合上了锦盒的盖子。

凌祉可真是厉害,竟是直直地就戳中了他的软肋。

萧云谏冷笑一声,又问道:“他没再说什么?”

青鳞还未答话,炎重羽便叼着草晃悠了回来。

他嬉皮笑脸地反问道:“神君可希望听到些什么?”

萧云谏斜他一眼:“大神官也该有点模样。”

炎重羽将草绕在指尖,又道:“方才我躲在暗处,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凌祉道——”

“道什么?”

“道——这位神侍,麻烦您将东西拿与他。倒也不必替我捎话,毕竟他也记不得我了。”

炎重羽一顿,又嗤笑一声:“他既知晓不识得,又送来这么一个物件,到底在恶心谁呢?”

萧云谏久不言语,只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在那锦盒之上。聆风对他的吸引,是刻在骨子里的。

再者说来,那日聆风为自己生了剑灵,又为自己而剑断。

到底也是自己亏欠了它。

它又不是凌祉。

萧云谏终归是软了心思,再次掀起了锦盒。

聆风好好的,就安安静静躺在锦盒之中。

断痕已经被重铸,一丝迹象都未曾留下。

银白的剑锋闪着光耀,檀木剑柄上拴着的那个——

是从前凌祉熬了三日为自己雕刻的翠竹玉佩。

他有些失神。

从前一幕幕在脑海中缓过,却最终停在了身死爱消之时。

他恼怒却是一笑,将锦盒哐当关上。

他还在念什么?

他自己行为不受控制,是因为自己撰写的命格。

他又管不得凌祉!

炎重羽撑着下颌问道:“神君,今日你须得赞扬于我。”

萧云谏一挑眉:“为何?”

炎重羽道:“方才我回来之时,一打眼便瞧见凌祉跟来。我不用思索便知方才你是因他而气恼,便推了青鳞这个生面孔过去,他毕竟见过我。”

“那正好。”萧云谏将锦盒往他手边一推,“你送回去。”

炎重羽惊得眼睛险些要脱框:“可他见过我。”

“若非如此,我又怎会要你送此物过去。”萧云谏道,“顺势用你的口吻告知他,他不过一剂良药。我伤已好,记忆不再,叫他莫要再来叨扰我,这是你作为停云殿大神官的警告。”

炎重羽领了差事,换了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奔着凌祉的居所而去。

待他回来之时,刚过了晌午。

猛灌了几口水下肚,炎重羽方才将锦盒又拿了出来。

萧云谏皱皱眉头,却是了然:“我约莫知晓了。”

炎重羽颔首又道:“他还说,一份心意,叫神君务必收下。”

他学着凌祉平日里那副冰冰冷冷的模样,绷着脸表演着。

萧云谏却是半分笑不出来。

他轻抚着聆风的剑身,剑锋在他指腹划过。

明明已没了剑灵,他也换了身份。

聆风却仍是不曾伤他分毫,就连指甲割在利刃之上,也是半点血丝都不见。

萧云谏长长地叹息着。

即便他再舍不得聆风,这一时半刻也是要舍下的。

——“那便搁到沉墟台里吧。”

沉墟台是停云殿中一隅,因为位处偏僻,便常被萧云谏用来堆放那些琐碎物件。

停云殿中的神侍曾言道:“最不乐意打扫的便是沉墟台,只一推开门,灰尘落得……仿若这地方根本不在九重天上一般。”

青鳞接过锦盒,道了声是,便躬身退下了。

萧云谏并非舍得聆风。

只若他真的当做心肝宝贝地收下,却是直直叫凌祉猜测的出来,他根本就还留存着那段记忆。

快刀斩乱麻。

总归凌祉现在身作魔尊,也在天界待不了许久。

故而,如今重中之重,却同样也成了扶英公主一事。

他倒是比天后与公主更焦心此事,恨不得将二人连带着凌祉,一同推到那梦境当中。

才算了得。

萧云谏深深叹息。

炎重羽却道:“其实,方才他还问了一句话。”

萧云谏皱皱眉头:“是何?”

炎重羽道:“他问,神君可还记得五百年前,在东海旁的渔村中,救下的那位稚子。”

“你如何应答?”

“我道——你当如何?若非救下那稚子,又怎会遭受穿心一箭,又怎会落下这久不痊愈、险些害命的心伤。”

“之后呢?”

“而后我便将他不过一剂治病良药,加之您那句良药苦口却不能多喝说与他听了。他当场并无什么表情,只在我离开之时,听闻他喃喃自语——”

“因果循环。”

萧云谏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放松了捏着茶盏的右手。

他的指节因着长时间而发白,突兀地展露着。

暮色沉沉,夕阳浓厚的艳丽落在停云殿的黑曜石之上。

勾画出一副诡异而又美丽的画面。

萧云谏见青鳞归来,便问:“可是安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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