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渐发喧闹,却是缓缓走出来群幼童,最后头跟了个手握羽扇的银须老者。
槐树底下等待的人群开始窃窃出声,几欲要淹没刘介接下来的话。但烛芳耳朵很好,没有漏掉,她闻他道,“只是不想脏了你的耳朵。”
她不由得侧头看他。
他还是那样一副不咸不淡、懒懒散散的表情,见她回望,几分笑道,“瞧我作甚?快开场了,看戏才是正经。”
他这话音落下未过多久,铜锣猛然被击出鸣响,余音不绝。
“诸位晚好!”那手持羽扇的老者捻着白须,站在十个木桩子前眯眯笑着,“昨儿个老朽给诸位请来那华山山神舞了几棍子,不知诸位看得可还尽兴?”
人群有部分应和,“尽兴!”
“唉,这日日请神老朽这一把骨头可受不住,今儿算是给日前的几场的请神收收尾。”老者握着羽扇拍拍手,旁侧的十名幼童便按着次序坐上木桩闭上眼。
净手仪式过后,紧接着有人捧了个已点燃蜡烛的烛台上前。老者从袖中掏出几张黄符,一并放在烛火上烧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直到火快烫到手指他才将手一松,任由那化为灰烬的黄符飘然落地。
与此同时他还鞠了一躬,也不知是在拜谁。
又有人捧着香递到他跟前。老者把香点上,握在手里,开始边念着术词边围着十个幼童绕圈走。
烛芳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老者,见他围着木墩反反复复地绕了许多圈,炊许,他脚步猛顿,持香在最边上的幼童身周飞画起来,看架势是在画符。
“起。”老者伸手至幼童头顶,喝道。
可他似乎是失败了,因为他手虽起,那幼童却闭眼在木墩上坐得好好地,像是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老者也不恼,持香又开始试下一个。
失败了足足四人,到第五人时,幼童总算随他手而起。老者将燃香放至他鼻下,烟熏袅袅,那幼童却似熟睡般浑然不觉。
老者后退几步,朗声问道,“小师父是何来头?”
却见那闭眼幼童忽而张口答,“吾乃战神座下首司,祝有!”
围观人群霎时爆发出阵阵惊呼。
烛芳默了片刻,朝刘介挪近几步。刘介会意,把脑袋稍稍低下来些,便闻她道,“假的。”
他还未回应,她又和他咬耳朵,“他骗人的,我根本没瞧见有神魂下界附凡人之身。”
刘介笑着也放低音量,叫谈话不至于被旁人听了去,“我先前便同你说过,这些异士大都是些江湖骗子。”
烛芳便不说话了。失望的表情摆在面上很明显。
那厢老者又朝“下凡神仙”问话,“不知祝有仙君是善使何种兵器啊?”
“神仙”答,“善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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