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芳握着刘介手腕又挪了挪,仍然没挪开,“抓到他了吗?”
“有密道,越人逃走了。”刘介看完全局,最后合上屋顶瓦片,这才移开挡着她眼睛的手。
烛芳视线清明时瞧见的只有一块整齐的屋顶,不禁有些悔,“你方才不该挡我的,我能抓住那越人。”
刘介坐起身,不紧不慢地,“若是烛芳抓住他,会惹上越人和官府两头麻烦。”见她眉头微微蹙起还是后悔的模样,他又道,“那越人和身边黑衣都是军中出身,有极大可能是死士,即便是抓住也问不出什么。何况他们不是最重要的,烛芳并没有坏事情。”
“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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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人从密道离开时并没有来得及带上人质,所以一个院落里被绑的所有人都脱了困。
只是后续却不如人意——
越人委实狡猾透顶,温家庄中新换的管事全一口咬定所有事皆是温景虚所指使,无论如何也诈不出有用的话,像是那越人从头至尾都没有透露过真实的身份信息给那些管事。
第二日便有消息传来:陵县的温景虚与其左右部下皆在一夜间暴毙,仵作验尸后得出“乃畏罪自杀身亡”的结论。
“果真谨慎,竟在陵县也安排了后手。”闻得消息的刘介只慨叹。
“现在我们除了亲眼所见之外,没有一样证据能证明这件事里还搅和了越人进来。”上门告知结果兼带送礼感谢的温寻霜有些气闷。她眼下还有乌青,眼睛也有些肿,昨夜定然没有休息好。想到什么她又补充,“对了,我爹让我代他感谢容公子你们,他如今被传唤进衙门没办法亲自登门道谢。”
“无妨,不过举手之劳。”刘介话及此顿了顿,“从今而后,温姑娘与温家主权当做没见过那越人罢。”
“这……”
“此事牵扯甚广,却非一个上临温家能担待得起的。”
温寻霜闻言就古怪地打量了他半晌,“容公子你什么来头?”
“酒庄老板。”刘介懒洋洋答一句,不再说话,径自翻起手中书册。
温寻霜讨了个没趣,叹口气望向咬着蜜饯的烛芳,似是想到什么,眼神变得有些痛心,“哎,你这小姑娘怎么就挑中他了?”
烛芳指指自己,又闻她道,“这人心思不知比你曲折多少倍,日后指不定你被他骗了还要帮他数钱呢。”
烛芳咽下一口蜜饯,还没说话,隔壁刘介已经放下书册沉着声音道,“温姑娘若再敢说胡话,我便即刻打发米酒去别州的庄子里做事。”
“别别别,我认输!”温寻霜顶着乌青的眼袋认了怂,临走前没忍住回身朝烛芳道,“我初时只觉得他是个长得好看的病秧子,没想到还是株惹不得的毒草,你自个儿当心!”
“噗!”烛芳望着她灰溜溜的背影笑出了声。这温姑娘甚有趣,便是家中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也没消沉,还能顺嘴打个趣。想了想她觉得那形容颇好玩,还趴过桌朝刘介重复一遍,“她说你是毒草呢。”
他侧眼看她,“烛芳也觉得?”
“我不知道呀。”她摇摇头,又道,“可就算是毒草我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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