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旬面上依然摆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来虚张声势,把纸巾囫囵团进外衣兜里,刚准备向对方询问其他细节,景迟却先开了口。
“你醒来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景迟眼角眉梢的笑意渐渐隐去,转过身来同纪旬对视。
听了这话,纪旬猛然和自己梦中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联系到了一起,他刚醒时其实有试图将这些信息串联,却串了个一头雾水。
“好像有几句什么梦来着,记不太清了。”纪旬试探性地提炼出了个不太重要的关键词,随即观察起了景迟的反应。
对方大概是没得到想要的信息,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注视着纪旬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你不需要太防备我,没有你我进不来,也出不去。”
纪旬还没来得及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表达困惑,就被景迟的下一句话打断了。
“这里,是神明的梦。”
“你的意思是说有个神,搞了一群人到他的梦里完成考验,赢了就继承他的力量?”纪旬从景迟为了表达诚意而透露出的信息中,提炼出了整件事的核心。
景迟听了他的总结,眉梢向上轻挑了一下,像是在表达认同。
纪旬哪能想到自己一个时日无多,每天混吃等死数日子的人,临了也不得安宁。
事实证明,可能在那所谓的神明眼里倒确实是众生平等的,哪怕是个绝症病人,都得被强行拉进来搞什么欢乐闯关。
“太草率了吧,起码先征求一下本人的意见啊……”纪旬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然后抬头看向不远处正一脸玩味打量着他的景迟,“那你说没有我进不来是为什么?”
原本已经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线索的景迟听完停下了动作,回头瞧着坐在那里看起来完全没打算帮忙的纪旬,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说道:“出去之后再给你讲故事。”
语气活像是在哄小朋友,纪旬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那声音不轻不重,每次相隔时间均匀,却一直没有停下,颇有种没人开门便会一直敲下去的意思,“当当”声不断回荡在室内,倒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景迟的目光聚焦在房间深褐色的木门上,不明显地露出了防御的姿态,稍微压低了声音对纪旬说:“能告诉我提示了么。”
门外的东西显然来者不善,还没完全了解这个地方运作体系的纪旬连忙站起身,毫不客气地到了景迟的斜后方说:“你在昨晚之前就认识我了。”
景迟偏过头看了一眼纪旬,像是在调侃他的轻车熟路,却对他的这个结论不置可否,但也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
纪旬暂时对此毫无意见,甚至主动将床边的小破椅子搬到了景迟面前,毕竟对方看起来比自己能打可不是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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