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传来了属于景迟的温度,纪旬渐渐将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下来,以景迟的一侧肩膀为支点,慢慢地靠了上去。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纪旬的默许,景迟用口袋里的手帕,将自己双手沾染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然后悄悄地抚上了纪旬的耳垂。
景迟用食指和拇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纪旬柔软的耳垂,就像是傍晚时在树下捻着那叶梗旋转一样,先前那般酥痒的感觉用重新萦绕回了纪旬的心头。
“景迟,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不知道为什么,纪旬脑中忽然闪过这个想法,竟就也这样不加掩饰地问了出来。
可能是气氛的推动,可能是因为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实在使他太过疲惫无法思考了。
景迟听到这个问题,明显怔住了,连同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纪旬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地不满,第一反应竟是拍了一下对方的大腿,明示对方继续。
在他做完这件事的同时,纪旬的脑内忽然浮现出了一个词。
恃宠而骄。
“噗嗤。”景迟被他这般酷似条件反射的行为逗笑了,连忙继续为人服务。
幽蓝的月光静谧地洒在草坪上,两人相依偎着坐在一起,氛围是难有的闲适。
忽然,纪旬听到景迟似乎是要对他说些什么。
那声音清冷却饱含不知名的情绪:“小旬,我……”
景迟说了什么纪旬没有听清,又或者是景迟自己也根本没能把这句话说完。
猛烈的电流从心脏处蔓延至全身,极大的痛苦使纪旬蜷紧了身体,可始终无济于事。
妈的,是胸口那个信号屏蔽器。
但纪旬意识到问题所在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直击要害的道具使他全身瞬间脱力,就连弯曲手臂将那东西摘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纪旬用残存的意识看向景迟的方向,只见他也跪坐在地上,表情是隐忍的痛苦。
“抱歉,打扰你们了。”康斯的声音模糊的从不远处传来。
纪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蹲了下来,用指尖仔细地扶起他的手,然后在手背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您可能会好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康斯的声音依旧温柔克制,甚至还藏着一分夙愿达成的笑意:“我思考了很多年,蜃城的痛苦到底是谁造成的,我也曾与基地中的绝大多数一样,认为是教会做的恶。”
“但在今天见到您的降临使得满城轰动,使得被系统程序牢牢控制的人群选择追寻本能,我瞬间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康斯一边说,一边笑,然后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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