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皇后娘娘更有孕态。
夫妻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
“母后为何要这样问?”牧景泽作为一个帝王,该有的气势一点都不少。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慌乱。
他施施然地说道:“朕每日要处理京城送来的奏折,也要陪同皇后疏解孕期紧张的情绪,没有什么时间出门。”
太后冷哼了一声,“怕不是皇后背地里做了什么吧?”
晏梧舒一脸的懵逼,这太后娘娘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怎么说个话还前言不搭后语的?
这打什么哑谜呢?
她一个「孕妇」她他能在背地里做什么?
“母后,您这话是何意?”
太后娘娘霎时便了脸色,一脸怒容,“皇后,你私自囚禁皇上,该当何罪?”
牧景泽:“……”
晏梧舒:“……”
皇上许久不露面,确实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不好的情况。
而且当初为了安保的问题,皇上下令,让晏老将军亲自带重兵守护行宫的安全。
行宫的里里外外,除了他们住的这个院子里,暗地里还有不少的高手。
如此看来还真有点儿像皇后伙同自己手握兵权的的娘家,挟持了皇上?
夫妻二人同时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心里全是无奈。
牧景泽虽然最后这几个月都没有再出门,但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外人,偶尔有重要的事情,他也是会招来大臣一同商议的。
夫妻二人还真是不知道太后是从哪里听来了这些风言风语,可关键是,她还偏偏信了。
可能在她的潜意识里,皇后就不是一个安全的存在。
“母后,儿子好得很,在这行宫中休养身体,身子还胖了一圈,您从何处觉得朕被皇后圈禁了?莫要听信谣言。”
“前些时日你送回宫里的奏折,其中有几份,明显是皇后刻意模仿你的笔迹批阅的。”太后大声呵斥。
“即便是皇后没有挟持皇帝,但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皇后代替皇上亲批奏折,这便是犯了天下之大不韪!”
说个实在话,晏梧舒刻意模仿牧景泽的笔记能有个九分相似,除非把两人的字迹一一拿出来对比,否则几乎不可能看出端倪。
晏梧舒都不得不好奇,这太后娘娘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难不成她模仿技术还不过关?
牧景泽没有回答太后的话,反而问到,“母后久居深宫,可听说过土豆,红薯和玉米这三种高产量的粮食?”
不等太后回答,牧景泽继续说,“母后可知从京城到别院这一条平坦的水泥路是从何而来?”
“母后,您又可曾知道,朕的军营里士兵们用的刀枪剑斧是如何铸造而成?”
太后被问了个哑然,她养尊处优多年,又怎么可能会知道百姓种什么粮食?
至于这平坦的路,她的马车十分稳固,行驶速度也慢,根本没有注意到路平不平。
还有那些只知道喊打喊杀的莽夫,用什么武器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您不知道。”牧景泽沉声说道,“那三种高产量的粮食一旦推广,可让大御以后不再有百姓饿死,而这些粮种都是皇后派人出去寻来的。”
“水泥路,如此平坦,极大的方便了百姓们的出行,而水泥的配方亦是皇后在梦中得了仙人的指点,亲自试验出来的。”
“还有士兵们用的刀枪剑斧,无论是从锋利的角度还是从制作工业的角度,都已远超周边数国,没有您眼中的这些不通文墨的莽夫,大御就不可能会有今日的和平。”
牧景泽很少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母后,您只关心您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牧景泽隔着桌子,与晏梧舒遥遥相望,神色温柔。
“朕的江山是皇后陪着朕亲自打下来的,那么,这江山理所应当有皇后的一份,朕想偷得浮生半日闲,让皇后代为批改奏折,何错之有?”
太后正准备呵斥牧景泽的想法大逆不道,牧景泽又继续质问。
“朕也很想知道,母后您在深宫里为何会得知行宫的情况?在天子身边安插眼线,您不会不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吧?”
太后又是急的又是气的,连连退后了几步,被他身旁那位年轻女子扶住,这才稳住了心神。
牧景泽和晏梧舒都看了一眼那位陌生的女子,这才发现那女子不就是他们离宫之前,进宫陪太后的那位表姑娘吗?
那表姑娘在他们眼里,根本连个插曲都算不上。
晏梧舒和牧景泽老早就抛之脑后,只是没想到这表姑娘居然这么有本事,到现在都还在太后身边侍奉。
这不重要。
太后想留着,那她就留着吧,跟他们夫妻二人有什么关系?
“本宫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太后娘娘颤抖的双手指着牧景泽,“你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真当对得起列祖列宗吗?真当对得起黎民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