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入了秋,在渠城这里已经开始换上薄衾,战九霄担心伤口闷在薄衾里会加剧伤口恶化,所以哪怕天凉了,他的左手臂仍是放在薄衾上面的。
凤琉璃瞧了眼,倒是方便了她换药,只是夜里寒凉,这只手长时间裸露在外,着凉了更不好。
她点燃许多支蜡烛,屋子里亮了起来,又从桌子上端起装着剪子绷带之类的托盘放在床上后,她才坐到床边,熟练地解开了绷带。
一见到伤口,她就细细观察起来,伤口上肉与肉硬生生用针线贴拢,鲜红翻起来的肉和牵制它的黑线较劲,看着非常瘆人。
凤琉璃的心一抽一抽地疼,仿佛这些伤口是长在她身上的,她把眼睛闭上,调节了好一会儿,才能撇开感情,理智地研究伤口。
确实如嬷嬷所言,伤口有了凝结的趋势,但是用药好几天了,却迟迟没有结痂。
凤琉璃转了转药瓶,这次上药后,解药就用完了,去大漠找迎沙的暗卫仍没有消息,想要控制伤势,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她的意识空间。
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从中拿出药来!
换药的一切流程,凤琉璃早就驾轻就熟,没多久就处理完了。
把战九霄的左手臂稳当地放在他的腹上,凤琉璃看着不忍,到衣柜里翻找更薄的被子,但毕竟是临时住所,衣柜中并没有准备得很周全,她找了件战九霄的单衣,轻轻地盖住手臂,单衣很薄,不会闷着伤口,也能稍稍御寒。
收拾妥当,凤琉璃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对守门的亲卫道:“明日找人把地龙烧起来,不需要太热,稍稍暖起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