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打开,战九霄一反常态地扬着笑脸,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凤丞相一肚子的怒火生生堵住了,他铁青着脸问:“你到底想干什么?老夫的女儿已经为你而死,你连让我们晚年都不能安生么?”
眼前之人去年纳了张氏,不久又将织玉纳入府中,早已将为他而亡的原配忘了个干净,如今竟然还敢厚着脸皮来骚扰他们!
吹着胡子瞪着眼,凤丞相悲痛道:“自从琉璃走后,徒留我们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苟延残喘,战王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们!”
字字泣血,声声催人泪下,战九霄从未有过如此愧疚,这两年终究是他做错了。
“岳父,请稍等片刻。”战九霄拱手作揖。
大步流星跑到马车边,敲了敲马车壁:“可以出来了,把脸蒙上。”
看热闹的百姓多了起来,在此事盖棺定论之前,还要藏着。
凤琉璃一直支棱着耳朵听车外的动静,一听到战九霄的话立刻掀起车帘走了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凤丞相。
他和两年前相比老了许多,两鬓边皆是白发,身形更是消瘦,脊背依旧挺拔,但是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倒塌一样。
不知如何下了马车,凤琉璃越走近看得越清楚,他脸上长了许多皱纹,眉毛间的川字如山峦一般明显,凤琉璃手指颤抖,如此深的皱纹再也抹不掉了吧?
鼻子酸涩难忍,抬手用绣帕压住哭意,可她始终不肯移开视线。
凤琉璃是她作为神女时的一缕神识,在那场强行从意识空间中拿出莲丹的剧痛之后,也许是因为她们共同经历了死亡,所以此时面对她爹没有生疏之感,只有快要将她淹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