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2 / 2)

亭中昏黄的灯光灼燃,烛光晃动照映在他的面容上,清俊的面容被灯光映照的多了一抹柔和光色。不多时只听见茶壶中壶水沸腾而起,他将茶壶捏起,随后将壶中水倒入到了小桌伤订杯盏之中。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做了无数遍之后的效果。

公子,公子。

突然院子里响起了一道呼喊声,随后便是看见安元一脸喜色的从外面跑了过来。

亭子里,泡着茶水的公子波澜不惊,他将手中的茶水有条不紊的倒进了茶杯中,随后方才抬眸看向从亭子外面跑进来的安元。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教你的规矩都忘了?

安元在他的训斥当中立刻端正站好,随后挠了挠头,安元就是太高兴了,就忘了

下一次注意。他将手中的壶水放下来,在家中我便不罚你,但是出去,你若是丢了我谢家的脸,看我怎么罚你。

是公子。

都是自家下人,何必苛责?

突然一道轻笑声在院子里想了起来,随后男人抬了眸子,便是看见了从院中穿过□□走来的一身红衣的姬芜。

男人偏头将安元看了一眼,抬手让人下去了。

男人见人走上前来,很不客气的喝了自己面前杯中茶水,出了声,下人虽然是下人,但也是自家的颜面。如果出去之后被人说道,岂不是丢了我谢家门楣。

姬芜一掀袍子坐在了男人的对面,嗤笑出声,丢了就丢了,一个脸面能值几个钱?再说安元那孩子跟了你那么多年,也总是该当个弟弟。

下人就是下人。男人抬手将茶水抿了一口,随后毫不留情面的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好一句下人就是下人。姬芜手指敲了敲桌子随后出了声,本大人医治人也从来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病人就是病人,既然如此,大人我医治人向来看心情,现在大人我心情好,不医了。

看着姬芜站起身,身后男人点了点头,毫不意外,倒是听闻过神医大人有此说法。

男人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来,随后抬眼看向姬芜转过身取得后背,多少钱,我给。

一百两。

我给。

姬芜转过身,一百两黄金。

男人重新握上水壶的手一顿,随后一笑,神医大人收这么多钱,就没有人去砸了你的铺子吗?

姬芜笑出声,倒是随时恭候着谢大人来砸。

男人一笑,我知道你这次回来是要去淮阴。

姬芜双手撑在桌子前,微微倾身将面前这个泰山压于顶也不崩塌的面容瞧了瞧,随后一笑,怎么?谢公子还打算去淮阴堵我?

倒是不敢。

男人将手中的茶杯摩挲着随后整个人靠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我忘了告诉你,我刚刚去皇宫接了皇帝派遣人前往淮阴的调令。

姬芜挑了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男人却是一笑,将手中刚刚沏好的茶给姬芜递过去一杯,我只是想跟大人说,我们之后会有大把的时间慢慢耗。

姬芜冷哼,将手松开,那就等着吧。

他转过身,我也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他声音一顿,随后再次开口,你这条腿再不治,就等着废一辈子吧。

男人握着手中的杯子一顿,废了就废了。

废了看你以后还怎么找媳妇。

姬芜懒得跟这个死木头废话,但是一想到回头去了淮阴城还真要跟人成天对上,就无比的烦躁。

男人看着姬芜离开的背影,随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却是不知道是心不在焉还是心里记挂着之后的事情,以至于手中杯子并没有被他放在桌子上,而是咣当一声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公子?

立在亭外的安元在看见姬芜离开,又听见杯子摔碎的声音后便是冲着人赶忙跑了过来。

他看着一地碎瓷片,又看着姬芜离开的方向随后惊呼出声,公子怎么回事,姬大人不是来给您治疗腿的吗?怎么走了?您怎么就不拦着一点?

男人却是朝着身后的椅子一靠,安元有些事,强求不来。

安元急道:可是公子您过几个月就要去淮阴城了,那个地方那般凶险腿如果没好的话,岂不是

那群人对淮阴城一直没有放弃,而且陛下对淮阴男人声音一顿摩挲着手指再次出声,淮阴那座城不能丢,但我要是陨在了那里。

男人的视线看向了不远处亮着光的屋子,若我陨在了那里,就将我的尸体带回来安葬吧。

溺水般的窒息感让谢非夺从猛地坐起身,随后他大喘了一口气,便发现自己还在城主府。

怎么?做噩梦了吗?

熟悉的声音跟梦中的别无二致,谢非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瞧见姬芜端了药碗掀开屋帘子走了进来。

还是那一身红衣,从未改变。

姬芜看着坐在床上的人自打醒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法,皱了眉头,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大人我哪里不美了?

不同的是姬芜这张对他笑的脸。

姬芜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快步走来,坐在了床榻上,抬手便按上了谢非夺的手腕。

谢非抬手将姬芜的握住,老芜,我刚刚做梦了。

姬芜看着他将手背放在他的额头测了测温度,不发烧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谢非夺将姬芜摇了摇头,随后再次出声,我刚刚做了梦,我在梦中梦见了他,还梦见了你。

姬芜挑眉,没有说话。

谢非夺看着人便是再次出了声,你之前说,你跟他不熟,可我看着梦中你同他聊天的样子,好像很熟悉。还有,你还给特意从澜夜谷回来就是要给人治疗腿。

姬芜嗤笑了一声,治疗个鬼,大人要是给他治疗了,见到你的时候,你会是瘸的?

谢非夺挑眉,那特意从澜夜谷赶回来是真的。

姬芜抬手捏上了谢非夺的脸颊,小夺儿,你老实告诉大人我,你是不是吃醋了?

谢非夺将姬芜的手给打掉,你才吃醋,我就是看见你骗我了!

没有骗你。姬芜解释,我们两家世交,住隔壁邻居,后来,我母亲去世之后,就去澜夜谷学医去了,就小时候见过,之后唯一见过的那一次恐怕就是你梦中看见的这一次了吧,你不要断章取义。

谢非夺挑眉,真的?

姬芜点了点头,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出声,你不是不是他吗?可你刚刚在梦中却是梦见了我们的事情?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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