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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情绪淡淡,挺好的,就是颜色有点儿压抑。

他愣了会儿,突然又想到什么,献宝般地说:我哥那里有几张赤貂的皮子,通红通红的很是好看。回头我问他要来,给你也做件披风。

白鹤染有点儿懵,貂,很贵重吧?赤貂,更贵重吧?

君慕凛点头,恩,整个儿东秦也找不出几只赤貂来。

那你哥就能一下子拥有几张赤貂的皮子?你们哥俩到底是干什么的?她该不是认识了一个江洋大盗吧?这又整出个哥哥来,还是团伙作案。就是他有点儿结巴,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嘛!家里钱多,遭人惦记,几乎就是从小被人绑架到大的。所以偶尔中个毒什么的,也实属正常。他越编越溜,就上次,温,温泉那次,那伙人就

是为了我手里押送的一批货。唉,钱财终究叫人眼红啊!

她觉得他演的忒假。

但有些事情人家不愿说,她也不该多问。每个人都有保留秘密的权力,正如她自己,亦满身都是秘密,是什么人来问都不可能说的。

虽然对这人总是半夜摸上门来的行为很不满意,但却又不知为何也不是很讨厌,更生不起来半点与之翻脸的心思。

可这若放在从前,那些夜里闯入她房间的不轨之人,一个个都死在了她的手下。白鹤染有时候就是会像现在这样矛盾,既觉得自己摆脱不了前世种种,又会在某种时刻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前世的规矩和习惯,甚至对一个人产生了莫名奇妙的好感和信任。还有越来越喜欢看他那

双紫色的眼睛。

她有点鄙视自己,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分明就是沉溺于美色,无法自拔。

我不要你的披风,拒绝皮草,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她扔出这么一句。

君慕凛懵里个懵,什么意思?

她给他解释:在动物还活着的时候剥了它们的皮,剩下血淋淋的一团肉,它们没了那层皮就是死路一条,可是人类除了皮毛,还有很多衣裳可以穿。所以,拒绝皮草,从你我做起。

君慕凛半天没吱声,他选的这媳妇儿,觉悟也忒高了。可是那几张皮子都已经在手里了,不穿可惜了。咱们先做一件,完了再开始拒绝,你看行吗?

白鹤染不解,问他:那是你哥哥的东西,又不是你的,你说送人就送人?

君慕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种颜色的皮子都是给女人穿的,反正他也没有女人,正好给我用。

名不正言不顺收你那样贵重的东西,我受不起,还是不要了。再说,这都开春了,没几天穿头,来年冬日再说吧!

他拧不过她,便不再纠结于此,又绕回先前的话题:明天带你去个地方,去不去?

什么地方?

你不是要做针吗?我找到一位制针的高手,还是个老中医,带你去看看,如何?

她有点心动,在什么地方?远不远?

不远,就在京城。

就在京城行,那去吧!什么时辰?在哪会合?

明日巳时你出府,我的马车在文国公府的巷子口等你。

两人一番约定后,交谈暂停,屋子里重新沉寂下来。

白鹤染觉得有些尴尬,将披风扯下来塞回给他,咱们明天见,我要睡觉了。

君慕凛点点头:那你睡吧!人却一动不动。

恩?她看着他,我说我要睡了。

知道啊,你睡吧!

那你呢?是不是该走了?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某人很自然地答,我看着你睡。

她简直无语!你有病啊?

君慕凛收起面上嘻笑,也不恼她骂他,只是说:你刚刚睡得不踏实,很恐惧的样子,连我进来了都没察觉。所以我得陪着你,有人陪着你就不至于那样害怕了。

她不再赶人,迅速钻进被子里,连头都蒙了起来。鼻子有些泛酸,再不躺下怕是就要让人看笑话了。

前世的她,十岁以前都是怕黑的,因为一到黑夜爸爸就不在家,妈妈就哭,偌大的白家大宅里,到处都是妈妈的哭声,很恐怖。她自此落下了怕黑的毛病。

可是没有人因此而守着她睡觉,她只能自己咬牙挺着,在一次一次的恐惧中努力睡着,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没想到换了个身份重活一世,居然有人会因为怕她梦魇恐惧而守在身边。穿越之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或许注定与旁人不一样的。

行。她声音软软糯糯的,那你就守着吧!之后,再没回头去看一眼。

坐在榻边的人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背影,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开来。以那样特殊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让他担心了数日,回京之后竟发现父皇为他跟这个丫头赐了冥婚。

他那时就知道,白鹤染,是他命里注定的妻子,谁都取代不了。

后半个夜,白鹤染睡得很香,没再发梦,不管好的坏的都没有梦到,一觉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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