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老公的钱养我?”
“睡前数腹肌?”
“苏映真是个有想法的女同学。”
“摸尽便宜后,现在宣布自己翻脸不认人。”男人顿了顿,低低“嗯?”了声,略带沙感的尾音, 被他向上微微拉长。
苏映之前的确也撒过酒疯。那时候,喝醉的她抱着易珩川死不放手,也是数东西,好像是一根一根数他睫毛来着。当时在场的人不少,甚至在易珩川指使下还有人拿着手机把苏映的黑历史给录下来。
可这次,沈泽延只是简单的几句便已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苏映:“那我认就是,反正做完腹肌我也没做什么了。”
“你确定在腹肌往下什么都没做?”他反问。
姑娘哽住,然后是快要被这人逼疯了的感觉,好在这时门铃响了,她像触电般“嗖”地弹起身,一把拉开门,甚至是还没看清来人,“欢迎”二字便脱口而出。
刘哥微顿,“你们俩是不是电话都静音了?拨了两次都没人接。喊你们下来吃饭呢。”
苏映本来是心虚的那个,结果现在也不心虚了,气呼呼地瞥了沈泽延一眼。她前面还纳闷,剧组怎么会突然推迟饭点,原来是沈泽延在炸她,他居然也学坏了……
*****
今天是除夕的前一天,也是剧组在港的最后一天,而明天所有人奖乘坐飞机直飞可可西里。苏映花了一个多小时把两个纸袋中的书信贺卡一一归类,然后按名字分还给大家。
另苏映意外的是,那里边居然有一部分是粉丝给林莫安的。
“林莫安在可可西里进组。”沈泽延解释。
苏映:“他是主创团队吗?”
沈泽延皱眉,微微思索着,一时间也没记起林莫安在剧组饰演什么角色,沉吟着开口道:“非科班出身的流量艺人在专业制作的大电影里,一般都是客串小角色。”
姑娘几乎是脱口而出,“可他就是科班生。”
“你很了解他?”他问。
苏映也没注意沈泽延表情的变化,只是道:“他和我同校,是艺术学院表演系的,诶……你如果下学期来学校代课的话,说不定还能当他的老师。”
“还没定,”他温声,“开学后,我还有一个多月才杀青。”
苏映在下楼吃饭时把其中一份交到了秦夕手里。
秦夕笑着说了声“谢谢”。
苏映腼腆地笑笑。其实说来还真挺不好意思的,前几天她一方面说着没吃醋装着不在意,另一方面又暗戳戳地吃着低级的醋——像言情校园文中的那样,拿自己和“竞争对手”进行比较。
饭后,沈泽延开始拍摄今晚的最后一场戏。
不是对手戏,是屋顶月下独酌的个人镜头。他发挥得极好,一条即过。
按剧本的时间线,该场景发生在夏末。苏映挂着工作人员的牌子站在摄像老师旁边等着,待对讲机里导演的一声“ok”后,拿着他的风衣递了过去。
“你好厉害。”她忍不住夸奖。
“谢谢,”他接过,苏映有些好奇玻璃杯里的东西,便探着头过去嗅了下,接过沈泽延下意识地把杯子放到身旁,苏映够不着的高台上。
众人哄笑。
——“沈老师,你这也管得太严了吧。”
——“就是就是我之前听易珩川说苏映酒量挺好的。”
“她酒量的确不错,”沈泽延顿了顿,垂下眼后半句话像是特意说给苏映一人听似的,“酒量好也不代表适合喝酒,你说呢?”
苏映愣了下,想起昨晚嚣张肆意数腹肌的事,羞愧得红了脸。
沈泽延这几天都在不同场地上不断工作,今晚拍完戏后终于能够空出时间和苏映出去走走看看,但因为前面拍戏的时候不小心喝了半杯酒,这会儿有驾照也不能开车,只能麻烦刘哥送他们一程。
港城的冬天不算冷,但走在商业街上,风卷着衣裳还是有些凉。
苏映:“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明显。”
说着她试着收了收手,沈泽延自然没松开,他伸出另一只手理了理苏映头上的帽子,放低声音道:“娱记也要过年。”
也是,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在华人文化里,春节是无比重要的节日,周围都是匆匆办年货的人。前方不远处有家买鸡蛋仔的店铺,蛋奶味扑面而来。
“如果他们加班加点呢?”苏映话落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沈泽延低头看她,有些想笑。“现在是晚上,你戴着围巾眼镜帽子,放大图片也没人认得出来,要拍也是拍我。”
苏映悬着的心总算松下来,“那你不怕被拍?”
“我更想牵着你。”简单也坦诚的回答。
苏映扇了扇眼睫,指腹在他的虎口处轻轻摩挲,以作回应。
这一刻他们不快不慢地走在冬季街头,风忽然放轻放软,很温柔。
不过这毕竟是在外面,一直明目张胆地手牵手也是不可能的。
他们踏进大门才发现商场请了当地的一个偶像团体来做活动,追星女孩多,人流量大得可怕,就算沈泽延不怕娱记,在这种情况下被认出来的话会很麻烦,他只能在二楼的一个角落坐着等苏映结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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