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家主接着道:“值得一提的是,那时老祖还年轻,尚未参透长生诀,只堪堪练了第一重而已,所以桑秋寒会输给他,绝不是输在功法。桑秋寒回去练了长生诀,发现练不通,他便怀疑老祖给了他一套假功法。要知道,这套功法就连我司空家的嫡传弟子都没几个能练成,更别说一个外人,老祖一番好心让人当了驴肝肺,之后桑秋寒受了内伤,更怀疑是老祖给他的假功法所致,自此,桑秋寒便将老祖恨上了。
桑秋寒苦练武功,老祖练一个时辰,他便练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几年过去,桑秋寒的武功的确大有长进,可他仍不是老祖的对手,桑秋寒嫉妒成魔,潜入司空家的藏书阁,盗走了司空家设为绝密的功法。
老实说,我也没见过那套功法,司空家有祖训,所有司空家的子弟都不能修炼它。我曾经纳闷那是什么,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就是那套功法,将桑秋寒变成了血罗刹!”
“罪魁祸首是司空家啊……”青岩挑眉。
司空家主苦笑一声:“我们司空家保管它多年,一直遵从祖训,没有一个人去修炼它,桑秋寒自己心术不正,这难道也是我司空家的错吗?”
青岩嘀咕:“可是你们司空家,总是想要强娶圣女,也不是什么好鸟!”
司空家主噎了噎。
老实说,历代司空氏的确娶过不少圣女,可强娶……只有他爷爷这么一个老糊涂而已,他爷爷的确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临死前一再悔过,自己对不起兰伊圣女,对不起兰家,可又有什么用呢?人死不能复生,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旧账稍后再议。”燕九朝淡淡地开了口,“血罗刹既是修炼的司空家的功法,那司空家可办法对付它?”
“并没有。”司空家主遗憾地摇头,或许,正是因为血罗刹太过强大,又无法压制,祖上才不允许后人修炼它,“长生诀倒是能克制一二,可……一旦桑家老祖成了罗刹王,只怕连长生诀也束手无策了。”
燕九朝修长如玉的指尖在桌上轻轻地点了几下:“万物相生相克,血罗刹一定有它的弱点。”
青岩脑海中灵光一闪:“咱们这里不是有个小罗刹吗?拿它试试,不就能找出血罗刹的弱点了?”
影六道:“怎么试啊?”
一刻钟后,青岩抱着一大堆锋利而冰冷的刑具过来了,刑具上方还有几大瓶毒药。
影六拿起一个铁钩与一把锋利的匕首,不忍地说道:“拿这些东西去折磨一个孩子,会不会太过分了?”
青岩没说话,看向一旁的影十三,影十三凝眸道:“它不是孩子,是邪物,邪物是没有人性的。”
小罗刹孤零零地荡了会儿秋千,不敢让燕九朝发现,在燕九朝回院子前,嗖的闪回自己屋,用玄铁链把自己绑住了。
昏睡的两个修罗王唰的醒了过来,第一反应是去看小罗刹,见它还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见天色暗了,该到它进食的时候了,自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倒了几颗血丹扔在地上,随后便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他们也该吃饭了。
小罗刹绑着玄铁链蹦下凳子,张开小嘴嘴去吃地上的血丹,忽然间,隔壁院子传来哈哈哈哈的笑声,小罗刹一愣,挣脱玄铁链闪了出去。
小黑蛋们玩了一下午,肚子饿得咕咕叫。
俞婉让厨房备了吃食,是他们最爱的浮元子,虽没南诏的地道,不过样子做得精巧,小黑蛋们很喜欢。
“我要二碗!”小宝说。
“我要三碗!”二宝说。
我要四碗!大宝在心里说。
“是两碗。”俞婉好气又好笑地纠正了小宝,看了几个小家伙一眼,“一会儿还要吃晚饭,不许吃太多。”
说罢,她给三个小黑蛋各自盛了一小碗,拿了小木勺放在里头,轻声道:“刚出锅的,当心烫。”
凳子有些高,三个小黑蛋笨拙地爬了半晌才总算爬上去,随后,三人排排坐好,抓起小木勺,一边搅动一边呼呼。
小罗刹扒在门外,探出一颗小脑袋,睁大血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三个小黑蛋……手中的碗。
小宝最耐不住性子,舀了一小勺,迫不及待地送到嘴边,呼呼地吹了两下,随后一口塞进嘴里。
好烫好烫!
呼呼~
小罗刹张开小嘴。
二宝也舀了一勺:“娘亲,吹。”
俞婉宠溺地吹了两下,摸摸他脑袋:“好了,不烫了。”
“嗯!”二宝点点头,将一勺美味的浮元子喂进嘴里,好吃得他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一碗浮元子对三个小黑蛋的饭量而言不过是打打牙祭,三人很快吃完了,俞婉在后院收拾晾晒的药草,三人蹦下地,跐溜跐溜地去找娘亲。
屋子里没了人,小罗刹嗖的闪进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椅子上。
它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又蹦了下来,学着小黑蛋们的样子,笨拙地爬上去。
它坐好了,拿起一个小黑蛋们吃过的小木勺,自空碗里舀了一下,送到嘴边,呼呼~
又舀了一下,送到旁边,等待了一下,仿佛有人替它呼呼了,它点点头,这才将空勺子喂到嘴边,歪着小脑袋,装模作样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