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是村里的公产,而我和相公住在里面。这事情该让理正和县太爷来评评理。”
火光惊动了村里人,很快村里人都赶来了。
茅草屋起火根本没法救,苏清欢看着自己栖身地方被烧毁,不心疼是不可能的,然而此刻被怒火架着,也顾不上看房子。
这件事情苏家人真不知道,是这两人白天没捞到便宜,又觉得自己的爹吃亏了,想过来寻仇。
问清了事情始末,苏老头对理正道:“自家孩子不懂事,让您跟着费心了。没什么事情,散了吧散了吧。”
被陆弃护在身后的苏清欢不干了:“我是女户,跟你家不是一户。杀人放火,你一句孩子不懂事就想抹掉?”
陆弃拍拍苏清欢的后背安抚她,声音阴沉道:“她早已和我成亲,现在是陆苏氏,不是苏家的人。今日之事,若是公了,就去县衙辩个是非曲直;若是私了,苏家就自己清理门户吧。”
说话间,他手中棍子径直打向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的苏凡云。
随着一声断裂的声音响起,苏凡云像杀猪一般嚎叫起来:“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断了——”
理正也姓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见状也深感头疼。若是自己村里的事情闹到县太爷那里,自己的名声往哪里放?但是这苏家两个小子也太过分,竟然深夜纵火,是想害人性命。
他清了清嗓子,对苏清欢道:“清欢丫头,这事情确是你两个堂哥错了。你说该怎么办?”
陆弃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但是他曾经帮清欢分家立户,所以还算有点情分。
苏清欢对于他的想法门清,装出为了大局委曲求全的模样:“莫大伯,我家的这点破事,来龙去脉您都知道。旧事不提,今日他们也太过狠辣了。但是我就当替我爹还了苏家一条命,我就不告官了。但是我从程家带出来的银子,所有家当都被烧了,这事情苏家必须给我个说法。”
宋氏跳起来嘶吼道:“你有什么家当!你从程家什么都没带回来!”
莫理正不悦地看了老苏头一眼,老苏头道:“你闭嘴!”
事到如今,怕是不赔不行。理正明显是息事宁人的态度,若是他们再不领情,理正一生气,鬼屋也让他们赔就坏了。
苏清欢轻蔑地看了一眼哑火的宋氏,继续道:“衣裳被褥,锅碗瓢盆这些我都不算了,我的一百两银票也算了。但是——”她眼睛一转,“我夫君从京里出来,家里是给了三千两银票的,这是安身立命的全部银子了,这个得还出来。”
三千两!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们这些人家,手里有个三十两都是十分殷实了,三千两,就是整个村里也凑不出来这么多。
陆弃道:“不行,所有家里的器物,因此损失的银子,一个子都不许少。”
经过一番艰难的谈判,苏清欢“苦劝”陆弃,最后收了苏家三十两银子,理正做主写了一张一百两银子的有条件的欠条——如果苏家人再来苏清欢这里闹事,就立刻要给这一百两,理正做保。
宋氏疯了一样踢打两个孙子,又哭喊着让两个儿媳妇回去拿银子:“你们养的小畜生,这是要我的命啊!”
银子拿来,理正把自己家的旧房子借给陆弃和苏清欢暂住,这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苏清欢灰头土脸地躺在炕上,却哈哈大笑。
让宋氏大出血,爽歪歪。
陆弃却笑不出来,又训她:“人心险恶,这下知道了吧。所以我不在……”
“会忍的,会忍的。”苏清欢连忙道,“陆弃,我带出来了五两银子,剩下的二十两银子都埋在地里,回头去挖出来!幸亏我去镇上的时候把银票都换成了现银。只可惜了东西要重新置办,对了,你拿出来的包袱呢?”
陆弃把包袱拿过来打开,里面是文书和苏清欢替他做的衣裳,这都是对他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