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欢的那点小郁闷被打算,扭头看着白苏看向的方向,果然看到杜景。
“夫人,属下有事禀告,请借一步说话。”杜景上前行礼道。
自从苏清欢与陆弃成亲后,他对苏清欢的态度就很恭敬。
“杜将军这边请。白苏,你跟着我,白芷,你再这里看着别让人来。”
杜景找她,又如此神秘,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人,恐怕主要是指陆弃。
苏清欢有些紧张,因为看杜景的脸色,他要说的事情,应该很不愉快。
“夫人,”杜景开门见山地道,“程宣回京,现在已经成为太子幕僚。太子替他上书,为长安门之事替他鸣冤,请皇上下旨彻查。”
“鸣冤?”苏清欢冷笑一声,“他真敢说。这个关头,皇上怎么说?”
“皇上有些意动,不过被谏臣们说服,暂时压下。”杜景道,“同时,您在岚村的祖父祖母上京,状告您不孝;而昌平侯府,则告将军不孝。属下觉得,是程宣是借助太子的手操纵报复。”
苏清欢沉默了片刻,问道:“将军知道后,什么反应?”
这些事情,不可能越过陆弃。
杜景拱手:“这正是属下这次来想说的。属下觉得,将军对此太不在意。虽然是跳梁小丑,但是人心险恶,万一让他们得了机会,恐怕不死不休。”
“你说得对。”苏清欢很赞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程宣心思深沉而执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杜将军,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除掉他?”
时至今日,她与程宣,早已势不两立。
程宣的存在,对于陆弃和他来说,绝对是悬在头上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落下来。
“也不是没有,不过权衡利弊,暂时还是让他蹦跶几天。”杜景道,“将军已经让人处理那两桩不孝的指控,但是没说如何对付程宣。属下今日,也是想来问问您,程宣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弱点?”
苏清欢闭上眼睛,半晌后道:“几乎没有。他处事狠辣,对自己都能狠下心,更何况别人?杜将军,一定让人盯着他。”
“是。也请夫人劝说下将军,不可掉以轻心。”
虽然很为难,但是苏清欢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说完话,她让杜景先走,自己走在后面,结果不小心被积雪滑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
杜景回头,下意识地想伸手,却在白苏伸手后,默默地把袖子中的手握成拳头。
苏清欢窘迫得想捶地,好在杜景怕她尴尬没有多呆,匆匆离去。
“我怎么这么倒霉!”苏清欢摸摸裙子上湿了的一大块,郁闷道。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白苏笑着劝她,扶着她往外走,出来的时候就见白芷正在和妙音说话。
“就没有你走不到的地方!”白芷不悦地训斥道,“早就告诉过你,军营中不可以胡乱走动。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是不是?”
妙音面红耳赤,紧握住手里的伞道:“奴婢,奴婢害怕下雪,想着来给姑娘送把伞。”
“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白芷,别骂了。”苏清欢道。
妙音仿佛这才发现苏清欢,向她行礼后,眼睛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瞟来瞟去。
苏清欢假装没察觉,道:“咱们回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