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是「汗」滴落的声音。
“滴。”
是「血」滴落的声音。
“滴。”
是「泪」滴落的声音。
泛着银光的长剑刺穿了胸膛。
是忘忧剑。
龙皓晨送给枫秀的第一份礼物。
同样也是最后一份。
“枫秀，为什么？”
一身白衣染红，龙皓晨倒在血泊之中，抬眼看着俯视着他的枫秀。
枫秀依旧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这人间的红尘污秽，独立于尘世之外，孤傲的冰寒。
一片寂静，只有雨洒落的细微旋律。
“为什么……”龙皓晨看向枫秀的眼神里，只剩悲痛，“我只是想，活着。”
“……”沉默了好一会，枫秀平静的看着奄奄一息的龙皓晨，终于还是开口了：“你触犯了天令，三次改命，两次试图逆天，吾只是……奉命行事。”
“哈————”龙皓晨躺在地上，笑得癫狂，血液流的更快了些，“天令？可笑。这天要我死，我逃了三次，三次我都活下来了，可这天就是不放弃，居然让你…来杀我…”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
错了什么？
龙皓晨不知道。
枫秀也不知道。
“天令说…你是异星，理当，不应存在这世上。”犹豫间，枫秀说道。
“是吗？我是异星，所以该死。那它为什么不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把我杀了！”龙皓晨捂着胸口的伤，摇摇晃晃的起来，又跌坐在地上，动作牵扯到了伤口，疼痛无比。
嘴角勾起一点，自嘲地笑着，映衬着惨白的脸庞，金色的瞳孔渐渐溃散。那种不同于以往强大的脆弱，给人一种易碎的美感。
不过，没有人去欣赏。
身体尽管有着强大的修复力，可这种贯穿身体的伤实在是让龙皓晨不好受。
“枫秀。”龙皓晨抬头，一脸纯真，就好像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刻。
“一剑可杀不了我，要不再补一剑。”
枫秀抖了抖手里的剑，却没有举起来，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怎么不动了？”龙皓晨嗤笑，“不是要杀我么？”
“记得给我留具全尸，不然就……”
话还未说完，利剑已经再次传过了胸膛，这一次，直接刺入了心脏。
龙皓晨睁大眼睛，他感受到枫秀拥着他，头靠在他的肩上，一只手，缓缓的抚着他的发，像是在安慰着一个孩子入睡。
龙皓晨笑了，轻轻地闭上眼，在枫秀耳边说着：“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你很美。”
“说，说谎，哪有男人是美的，还是，就要死掉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