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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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姑娘下去了,沈书辞和陆小京一人一边守着陆树根,止痛药起了效果,陆树根渐渐昏睡过去。
陆小京看起来心事重重,沈书辞压低了声音逗他:“别是你也要哭了吧?娇不矫情?”
陆小京胡乱抹着脸:“我心疼。”
沈书辞点点头。
他虽不是陆家的孩子,但从小到大跟着这兄妹俩没区别,陆树根在他心里就是爹,他高大,勤劳,诚恳,似乎无所不能,可也不知怎么的,现在再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病床上的陆树根老了,也没那么高大,穿中号病号服还松垮垮,眼角布满皱纹,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瘦老头。
让孩子们心里不是滋味。
陆树根的这一觉睡得很沉,孩子们都不敢吵醒他,知道他是累了。
作为两个家的主心骨,忙忙碌碌一辈子,是该累了。
陆小凉蹲在楼下小花园里吃完三根冰棍才上楼,回来坐在沈书辞身边,垂着脑袋恹恹地。
等陆树根醒了,沈书辞也办好了转病房的手续,陆树根一看要把自己转去单间,顿时不高兴了,拦着不让,说他不能给沈书辞造成麻烦,他不要特殊照顾,别人怎么来他就怎么来。
骨科病人不比血液科少,晚来的都住走廊,沈书辞是给走了一次门路才得了现在的三人间,但环境不怎么好,旁的家属说话声挺大,他怕陆树根休息不好,就找人要了个楼上特护病房的单间,上回宋慧欣住过的那种,再回来拜托宁言书大夫照看着。
他其实一个字都没说过,但陆树根什么都替他想到了。
沈书辞之前没什么,有病瞧病,只要不死都是小事,他在临床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可这一刻,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转身出去了。
所有人不明所以,齐齐去看陆小凉,陆小凉一路小跑追出去。
陆树根还担心:“我惹书辞生气了?”
只有陆小凉懂。
她拉着沈书辞去天台,摁着他坐下,接着把他的脑袋搂在她柔软的怀中,哄孩子似的:“哭吧,没人瞧见,不丢人。”
沈书辞眼眶湿润地笑了一下,下一秒恢复那严肃面庞,将脸深深埋在陆小凉胸口,陆小凉的衣裳沾上几分水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