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同样目光阴森森的盯着他,流月身上罩起的杀气越来越浓,她抬高头颅,一点也不惧怕凶狠的沐容添,她朝沐容添一字一句的警告道:“你劈,有胆子你朝我头顶劈下来!我看皇上会不会怪罪你,璃王殿下会不会放过你!”
流月目光森寒的瞪着沐容添,浑身上下溢起一股不怕死的勇气。
她虽然个子比沐容添矮,可双眼比沐容添亮,神情比沐容添倨傲,气势比沐容添还要强。
见流月抬出皇上和璃王来,沐容添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双眸精明又阴冷的盯着流月,那大掌摆出一副死神镰刀般的形状,“你以为本官不敢动你?行,本官现在不动你,可以留你一命,不过你可要看好了你这条小命,你迟早落到本官手里,看本官怎么收拾你!”
如今皇上要上官流月治风寒,上官流月还不能死。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上官流月也不能公然死在他手下,这样他脱不了干系。
等他离开上官府,有的是机会对付上官流月。
他刚才不过是扬手威胁一下上官流月,希望这丫头赶紧向他服软,没想到她不仅不服软,那气势反而比之前还凛冽,他顿时狠狠的捏起拳头,将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看到沐容添退缩了,流月便冷笑的勾起唇角,她还以为这个沐容添有多横,还不是不敢下手。
看来,他还是很忌惮皇上和楚非离。
那么,她就利用皇上和楚非离来做文章。
想到这里,流月朝沐容添不屑的冷笑,她冷若冰霜的勾了勾唇,朝沐容添夫妇轻蔑的看过去,“两个跳梁小丑,还敢在我上官府嚣张。沐大人,赶紧带起你的夫人滚!离我们上官府远点!最好给本姑娘滚到阴沟里去!至于你那逆子,他不能滚,他还要留着和我们进宫面圣,接受圣裁!你放心,他虽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念在你对大晋朝有功的份上,到时候我会请求皇上阉了他,留他一条狗命,赐他一个宦官当当!”
“你,你这个贱人!信不信本官打死你!”沐容添早已听得浑身血气上涌,他气得朝流月扬起手,猛地一巴掌打了过去。
在这一瞬间,流月将头一低,堪堪的躲过了沐容添这一巴掌。
可是,她的头发没躲过,她的发髻蓦地被沐容添打散,一头乌黑的青丝散了下来,头上的两根玉簪子也掉在地上,应声而断,发出清脆的响声。
流月看到地上的簪子断了,突然脸色大变,一脸惊慌的蹲到地上,慌忙的去捡那两根白玉簪子。
沐容添见状,顿时掳着胡须哈哈哈的冷笑起来,“上官流月,瞧你这小家子气的模样,始终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臭丫头,两根破簪子居然像宝似的护着。怎么,本官把这两根簪子打碎了,你是不是气得想哭?哈哈哈!”
看到流月如此焦急的模样,沐容添就觉得十分解气,他顿时觉得头顶的乌云散了,心头畅快不已。
谁知就在他十分得意之时,流月已经指着地上的玉簪,朝沐容添满目厉色的指过去:“大胆沐容添!你可知道,你损毁的是皇上赏赐给我的御赐之物!你除了打碎皇上赏赐给我的羊脂白玉珍珠八宝簪外,还打碎璃王殿下赐给我的白玉玲珑翡翠簪,你该当何罪!”
流月疾言厉色的出声,目光炯炯有神的瞪着沐容添,眼里是愤怒的厉然之色。
她的话听得沐容添身子一软,头皮发麻,全身毛骨悚然。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流月,又盯着地上碎断的两根簪子,一脸苍白又颤抖的道:“这……这竟然是皇上御赐的簪子?”
“当然,要不要把簪子拿到宫里让太监们验验?沐大人,你居然打碎皇上御赐之物,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流月气势逼人的瞪着沐容添,眼里闪烁着不可抑制的怒火,“御赐之物代表着皇上本身,你打碎御赐之物,就是对皇上大不敬。沐大人,说轻了你这是藐视皇权,说重了你这等同于谋逆造反。你还不跪下给这只簪子认错!”
流月一把弘正帝抬出来,沐容添的尾巴再也翘不起来,他脸色唰地青黑一片。
他赶紧跪到那两根簪子面前,额头开始汨汨的冒冷汗,双眼却对流月恨之入骨。
这丫头好精明,她竟然把皇上的御赐之物戴在头上,他一时不察才不小心打到,这事要是让多疑的皇上知道,他小命难保。
“下官知罪,下官真的不知道这是皇上的御赐之物,不然下官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打碎它,下官也是不小心的。”沐容添咬牙切齿的说完,眼里已经聚起毒蛇般的恨意。
谁又能知道,一个普通丫头头上会戴着皇上御赐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