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心下一冷,正准备强行吩咐这些人走,不让众人围观,可高氏突然上前一步,脸上浮起浓浓的喜色,“大夫人,你听到了吧?这屋里有野男人,不知道是哪个不守妇道的丫鬟,居然在这里和野男人苟且!你作为主母,还不叫人把门砸开,难不成想包庇这人?”
高氏是忌惮大夫人,但那是在没有抓到大夫人把柄的前提下。
如今在大夫人管辖的将军府,竟然出了丫鬟与野男人偷情一事,这可以重创大夫人一记,她自然是何乐而不为。
“本夫人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你是听错了吧?”大夫人还想据理力争,阻止护卫撞门。
可高氏已经朝那些护卫冷眼一洌,沉声吩咐:“大夫人耳朵聋了,听不到,但你们耳朵没聋吧?要让老爷知道你们包庇里面的人,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还不给我撞开门,将功补过!”
高氏一声令下,这些听到声音的护卫们便迅速去撞门。
所谓法不责众,所有人都听到里面有男人,大夫人想再阻止,是没人会听她的,毕竟大家都想打开门一探究竟,人人都有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很快,护卫们就将那门给撞开。
只听“砰”的一声,那大门竟被活活的撞坏,那扇年久失修的木门轰然倒在地上,砸起一大片的灰尘来。
现在她们已经走进房间,流月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她正苦于目光不会转弯之时,楚轻尘已经蹲到她面前,轻轻的揭掉上面的瓦片,登时,她们就将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流月从屋顶往下面一看,啧啧,大夫人和高氏等人已经将床上的两个人团团围住。
再看那床上,正抱着一对没穿衣裳的男女,两人光溜溜的抱在一起,见到大家闯进来,他俩赶紧去拽床上的衣裳,无奈似乎没什么力气,手居然伸不起来。
“她们是怎么回事?之前撞门的时候有机会穿衣裳,怎么不穿?”流月问楚轻尘。
楚轻尘将头靠在她肩上,斜斜的一笑,笑得跟绽放的花儿似的,“中了本皇子的迷药,岂是那么容易清醒的?他们虽然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但是现在浑身无力,得过好一会儿才有力气。”
原来如此。
流月看到楚轻尘居然敢将头埋在她肩上,登时伸手一拐,就把楚轻尘的头拐开了去,她的声线也冷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磨了磨牙:“听着,我不喜欢被人吃豆腐,不要再有下一次!”
被人吃豆腐?
楚轻尘不但没生气,还饶有兴味的盯着流月看,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怪,吃豆腐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高氏已经看清了床上的一男一女。
她先看到的是扑在上面的男人,一看到男人那肥大的屁股,她登时嫌恶的转过脸去,“好一对奸夫贱妇,来人,把她们两个拉开,拿绳子捆起来,拉到外面去审!”
这时,男人已经被拉起来,高氏一看他满脸的络腮胡,顿时生出一股熟悉之感:“这不是在后院砍柴的挑夫宋二吗?”
说完,她顿时看清了躺在下面的女人,一看到柳嬷嬷时,她像看到金子似的,满脸欣喜,上前揪起柳嬷嬷的头发,就对大夫人冷笑道:“大夫人,这嬷嬷好生眼熟,这不是在你房里伺侯的柳嬷嬷么?在宫里被赶出来的那位,听说她当初在宫里跟太监对食,惹恼了一位娘娘,娘娘才把她赶了来的。这种人谁家都不敢用,你倒好,收为已用,结果她又在府里与男人媾和,啧啧,你养的是什么奴才!”
大夫人看到那半眯着眼睛一脸潮红的女人真的是柳嬷嬷,顿时气得柳眉倒竖,“大胆柳嬷嬷,我叫你来伺侯大小姐,你就是这么伺侯的?居然在这里与人偷情!”
柳嬷嬷被这么一吓,顿时有了力气,她赶紧扯衣裳来挂在身上,宋二也赶紧把被单扯来披在身上。
“大夫人饶命,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是被陷害的。”柳嬷嬷看到一双双眼睛犀利的盯着她,这一双双眼睛带着鄙夷和嘲笑,那围观的护卫们还色眯眯的往她身上瞧,让她这张老脸往哪搁。
此时,她恨不得找块石头撞死。
大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向柳嬷嬷,冷声道:“柳嬷嬷,你说,是不是宋二强迫你、奸污你,你是受害者?”
柳嬷嬷一听,大夫人这是打算保她,让宋二一人顶罪。
她赶紧匍匐在地上,抱紧衣裳说:“是的,奴婢刚才正在休息,结果这宋二跑进来捂住奴婢的嘴,他威胁奴婢,如果奴婢不从,他就要杀了奴婢,所以奴婢才被他欺负了,呜呜呜,大夫人,你一定要为奴婢作主,狠狠的惩治这个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