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父亲要说,赵梓安面对周游思量的目光,不由撇过头,近乎于自暴自弃的,抢在赵建成开口前,对周游坦白交待道:
“这件事与我爸没有关系,是我打算通过周神医,将毒下给医道门和特殊处。我想要借此来看看同出师门的几个人,是不是能够解开我身上的毒,毕竟当年我爸求宗主的时候,宗主说是可以医治的。”
宗主?故魂?!周游松开了赵梓安,对这么一个风吹就倒的病西施,他也真不好下狠手。
“刚刚周神医问我身上的是什么毒,”赵梓安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其实,我比你更想要知道,折磨我这么多年的是什么毒。”
这话说的,周游有点诧异:“你真不知道?那你当年怎么中的毒?”
“我只知道这毒奇诡无比,每每发作都能让我痛不欲生,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噬骨髓,甚至连灵魂都在疼痛。”
赵梓安定定的看着周游,她语气有些激动:“我娘生我时就中了毒,周神医问我怎么中的毒,我父母穷尽一生也在寻找答案,咳咳。”
她的声音不高,可是声音却带了哭泣,含着这么多年的委屈和伤心。说到激动处,赵梓安不由背过身,捂着嘴咳嗽起来,脸色也越发苍白。
让这么一个大美人如此难受,周游有点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呐……”周游想说,这也不是你给我银针上抹毒的理由吧?但是人长得漂亮确实占便宜,所谓颜即正义。
加上美人刚刚病发,现在还如此难过的模样,周游也不能再对着赵梓安说什么重话了。
“周神医不用为难,这件事,是我们赵家错了。”
说到这儿,赵梓安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周游,语气真挚道:“以前也就算了,可如今既然宗主回来了,我便想要替赵家当年的事情做些弥补,至少可以将他们手上的圣物收回,还给宗主。”
听到自己女儿话的赵建成,一时间脸上青红交加,有对当年事情的懊悔,有对女儿身上奇毒的心疼。
“梓安啊……”赵建成声音颤抖,内心都在轻颤。当年头脑发热,凭着一股子不甘做下的错事,这么些年来,不仅连累妻女,更是让他自己也悔恨交加。
现在听到女儿说这些年的痛楚,还说要弥补,直让赵建成脸色显得无比灰沉,他叹气的对周游道:
“周神医,当年我们几个背出师门,宗主不曾追杀我们,只说因果循环,活着人间就是我们的地狱,我们各自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有的时候,我甚至想,用我的生命来换梓安的健康平安。”
故魂还这么霸气?周游略略睁大了眼睛,他看得出来,这位先生虽然寿命悠长,但过的确实不怎么好。
“爸。”赵梓安扶住了依稀间苍老了十岁不止的赵建成,眼中含泪。
有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是永远无法理解的,当年的事情,赵建成真心悔过,可现在他无法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只能哀伤道:“我真心悔过,求周神医看在宗主已经原谅我的份上,救救梓安吧。”
“你们的过去我不曾参与,没有办法评论好坏,更不知道你们父女究竟想做什么。”
周游不是圣母,对于赵家父女的遭遇也仅仅是露出了抹诧异地神色,便不再去看赵梓安眼中的泪光,语气漠然道:
“至于宗主是不是原谅你们,也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