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相视一笑,颇有一点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宋以真则抬头道:“我大概知道,许家纹身的奇特之处了。”
华恒和许靳远同时看着她,宋以真道:“传说,用鸽子血混合朱砂、白粉作为色料纹身之后,平时肤色如常,看不出痕迹。而当人在喝醉、情绪激动或者出汗的时候,纹身的地方就会显现出红色。”
这话诚然有些马后炮,但她还是觉得把原理说出来会好些。果不其然,许靳远垂眸,看着自己的肩头,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样。
宋以真看着华恒,轻声问道:“副将口中的那人找到了吗?”
华恒摇头:“还在追查当中。”话落,他偏头看着许靳远轻声道:“许公子,在案情未查清楚之前,还要委屈在此呆上几日。”
许靳远微微点头。
接下来查案的事情,自然没宋以真这个兼职仵作什么事儿了。
只不过吏部官员许靳远身为许家后人和涉嫌杀人的事情,也被秦真禀报给了宁宗。
宁宗头疼无比的揉着脑袋:“怎么什么案件都能牵扯出旧事来,这一个个,一桩桩的案件,难不成朕早些年便如此昏庸,竟弄些冤案出来?”
面对宁宗的吐槽,秦真全程都当做没听见。
他低头,轻声道:“陛下,柳将军遇害的消息,臣已经全面封锁。”
宁宗点头,觉得秦真这事儿办的好。
柳将军镇守边关十年,早以在军中立下威信。要是他在京中遇害的消息川汇区,难免会动摇军心,让边关贼子有机可乘。
当务之急是要快点查清这凶手才行,宁宗想了想道:“这事儿交给华恒,朕放心。”话落,宁宗又对秦真的道:“你将那许靳远给朕带来。”
“是。”
虽然对宁宗这个想法很诧异,但秦真转瞬就猜测出了宁宗的心思。果不其然,当他把许靳远带上来的时候,就听宁宗对许靳原道:“朕很欣赏你踏实肯干的作风,所以才把你破格提为吏部的官员。”
许靳远垂头站在宁宗跟前,一身不卑不亢的风骨瞧的宁宗倒是很欣赏。
于是他又道:“你爹的事情,当初是柳宗奎呈了密信和通敌卖国的罪证上来,朕才下令杀了他。如今柳宗奎在驿站被人暗杀,这事儿只怕和这些旧事也脱不了干系。”
顿了顿,宁宗看许靳远似乎没什么话要说,索性一次性把话说完:“如今你这许家后人浮现出来,罢了,朕让大理寺彻查此案,若你爹的案子属于冤案,朕就昭告天下为你许家平反,还恢复你许家该有的荣誉。”
听到这里,许靳远这才有了点反应。
他跪拜在宁宗面前,沉声道:“谢陛下!”
打发走了许靳远,宁宗目光沉沉地看着外面的天色,向秦真问道:“今儿怎么有些热?”
“今儿立夏。”秦真答。
“立夏了啊。”宁宗的嗓音有些微沉,自从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之后,宁宗便时不时的算着日子。
这样一天天等死的日子委实煎熬,宁宗之所以在许靳远这件事上表现的如此圣明大度,无非是想着弥补之前的过错,好让上苍锤炼,再让他活几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