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几息的瞬间,两人便走到了一起。
宋以真收回目光,对着他恭谨弯腰:“见过秦督主。”
秦真坐在马上,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她那方倾斜了几度:“你们宋家的坟头倒是埋正了,恭喜宋大夫的兄长被陛下钦点为户部尚书。”
明明是一口风凉话,他看她的眼神也如平常一般凉冷又遥远,可两人便总觉得这期间生出了些许的温情出来。
宋以真稳住心神,低头含糊应了几声。脑中却在想着,宁宗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她低头思考,秦真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便打着马从她身边走过。
灿烂炙热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别有一番气度。在他经过的时候,宋以真抬头带着王珠朝一旁让了让。
秦真见状,舔唇一笑。
恰好一阵大风吹过,垂在一旁的朱红色曳撒便落在了她的油纸伞上,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
宋以真觉得明明打了伞,为何心头还是热的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王珠腿都站僵了,这才笑声开口:“东家,督主都走好久了……”
宋以真这才回神,看了眼空荡荡的街道,想着方才秦真从身旁走过的场景,脸颊微微一红,抬头对王珠吐槽道:“为什么秦督主不管去哪儿,都有种耀武扬威的感觉?”
王珠细细思考,回味着方才所见着的一截掐金流云的朱红曳撒,便正色无比的对宋以真道:“东家,秦督主那样金雕玉琢似的人儿,不管怎样瞧,都是一副耀武扬威的感觉。这大约是天生的气度吧。”
听见王珠这番话,宋以真细细思考了一番,发觉王珠说的真不错。
秦真可不是雍容华贵,瞧着便是一身矜贵气度么?
想到在这里,她砸了砸嘴,索性不再去想这件事,连忙带着王珠回了医馆,大哥当了一品官,她得回去祝贺才行。
王珠跟在宋以真加快脚步走了,许久之后,街角的阴影处才转出两道人影,前头那人一身浅蓝色衣衫,气度芳华,他饶有兴致的瞧着宋以真远去的身影,轻声道:“瞧见没有,虽故作淡然,可他看见宋以真的瞬间,眼里迸出的光可骗不了人。”
说话间,他袖襟被风吹动,上面的银绣花纹若隐若现,一瞧便知此人活的精细又舒适。
他打开手中的折扇,当着弧形优美的嘴唇,轻轻一笑:“那不成正如五公主所猜的那般,他的那茬没收拾干净,又给宋以真给治好了?”
说道这里,他音量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道:“否则太监见了女人怎么会像公狗一般发春呢?”
站在他身后的杨隐对这个比喻很喜欢,他勾唇坏笑:“师傅,徒儿忽然想在太医学院闹出点风波。”
那人闻言眸光一转,眼里衔着一抹有趣的笑容:“都说了,为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