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深了,一弯细月高挂在天空,洒下清冷如霜的月光。
宋以真怒气冲冲地走出秦真的书房,觉得他方才用手指抹过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炙热。
她伸手捂着唇角,脑中回荡着秦真的那番话。
顿觉唇边那抹炙热瞬间蔓延到了心底:“神经病,说什么我媚他?明明是他犯规!”
宋以真神情愤愤地暗骂了一句,便加快了脚步朝外面走去。
秦真站在窗前,看着宋以真离开的背影,微微翘唇笑了笑。
她对自己终究是不一样的,似乎无论怎么挑逗,她始终能保持心绪稳定,丝毫没有女人家面对男人时该有的娇羞?
他的笑容有些悲凉,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是被她给治好的?所以再面对自己的暧昧和旖旎时,连周旋都懒得了?
他知道她不傻,大约是对自己没那份心思罢了。
想到这里,秦真暗暗叹了口气,惋惜宋以真怎么不像自己挑逗她时,整个身心都尝到了男女之间的那种妙处?
这个认知让秦真心里生出了孤独的挫败感!
一个小太监拿着柄灯笼追了上了宋以真,呵腰恭谨道:“督主说天黑,让奴才给你送盏灯笼。”
宋以真接过灯笼,好脾气的道了谢,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朝那小太监问道:“公公,怎么今日不曾见到孙琅孙公公?”
“孙公公前阵子受了伤,正在养伤呢。”
听见小太监这么答,宋以真 这才拿着灯笼回了太极殿。
一路回去的时候,宋以真一直在脑子里思考,白天没看清那两个宫女太监的面貌,但那宫女的声音她听过,想来下次如果再听见就会记起来。
但是那个太监,到底是东厂里的谁?
她仔细算了算自己在秦真身旁见过的太监,有功夫的似乎除了孙琅和子苏就没别人。
会是他们其中之一吗?
宋以真带着满心疑问回了太极宫,望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大殿,听着里面传来的丝竹歌舞之声,宋以真又在心中叹了口气。
宁宗这回真的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怕宁宗半夜要茶,王保一直在偏殿里候着。
见宋以真进来,便挥了挥手,让她先回去歇息,等到了后半夜再来替换他。
宋以真还想说什么,却被王保赶了出来。
于是她便回去歇息,准备后半夜再去换王保。哪想后半夜的时候,宁宗拥着几个美人儿歇息了,王保彻底松了口气,和宋以真往回走。
走在路上,王保忽然拉着宋以真小声道:“您说陛下这般纵欲,会不会对身体不好?”说道这里,他小声道:“咱们虽然没把儿了,但我听人说男人不能纵欲过度,否则会……”
宋以真看着他的表情,懂了他要说最后四个字——精尽人亡!
她在心里感叹,可不是精尽人亡嘛。
就算她在茶楼用药为宁宗调理身体,但也架不住宁宗这样造作啊。
王保见她不说话,便也跟着叹了口气,心里已经开始担忧宁宗驾崩之后,该何去何从了。
宋以真回屋将灯笼插在稍坐上,借着灯笼的光梳洗一番之后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挂在天空那一弯镰刀似的月亮,也渐渐斜过了屋顶,再不久就会隐没在夜色里。
翌日,城门刚刚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