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在心里念了池方一句,他收回手道。
“今夜不能去海边,但可以让小山带你在崖里走走,不要冲撞客人就行。”
池方立刻开门:“不要他。”
白梧挑眉道:“别闹,我没有时间,不要他要谁?”
“商音。”
白梧伸手打了一掌池方脸颊,池方觉得皮肉刺痛,却也没有多重。
“神女不行,”
他说完不等池方愿不愿意,就独自离去留小山看着池方。
他一走,小山就深吸了口,显然已经很讨厌池方,池方懒散道。
“等着。”
小山翻了个白眼。
如果池方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或许不会想去利用他,可如今池方也没有选择。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舟字崖,夜晚的舟字崖灯火通明,形形色色的“信徒”手拿酒盏或搂着奴隶,池方记得以前那人管这里的时候,这里严肃得多,如今舟字崖就像个大妓院,哪里有什么神性在。
但有神性的舟字崖和妓院舟字崖有区别吗?池方觉得没有。
人群里有些人是带着面具,池方分辨不出那些人的面目,想来是有身份之人,他穿着和侍从一样的衣服,脸拿布半裹着,在人群里倒是不显眼。
从外边到高楼内,池方没有见到眼熟的人,高楼内似乎有什么比试,聚集了许多人,池方挤在人群里向里面看,是一个格斗圆台,有两壮年男子正比试摔跤,其中一人胜算明显,不多时就打败了对手。
那人的随从给他擦干净汗,他本人一边擦手上的血一边用目光扫视楼上。
池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楼上是白梧,他身边还有几个生面孔。
那人看了半晌,指了一人道。
“就她了。”
白梧合掌一拍,就有侍从把女子带下去,而胜者也被请去厢房内。
原来是决斗赢人吗?
只听白梧在上首道:
“李郎君莫生气,明晚还能来。”
李郎君擦掉鼻血把丝帕狠狠一扔。
“老子出钱不行?!”
白梧还没开口,旁人皆笑道。
“出钱有什么意思?这里谁没有钱!李郎君你得再练练!!”
“就是,不能用钱啊!用钱就没意思了!”
白梧笑意盈盈,第二场又开始了,说是不能用钱,参赛者却需要先扔一些名贵物件在篮子里,才能上场,有的人亲自上,有的人用自己带的昆仑奴,只不过贵人对贵人,奴隶对奴隶。
池方看了片刻觉得没意思,便继续兜圈子,白梧身边的人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白梧听了神色未改,点头暂离此地。
池方好奇他去哪,身边的小山更好奇,池方侧头道。
“你想去你主人那?”
小山抿着嘴不说话,池方看了眼白梧离开的方向道。
“也是,他有什么好看的。”
小山见他不跟过去惹事,心里失望,池方说不看,脚步却带着他走到能遥遥看见白梧的地方。
那里围着几人,似乎起了什么冲突,白梧过去做和事佬,说着说着,戴面具那人却狠推了把白梧,把他推倒在地。
小山瞬间绷紧,手都放在刀柄上,池方还在看戏,小山很想让他去那边逛,他好保护主人。
池方显然不会如他意,趴在栏杆上看戏。
见冲突加剧,池方回头好心道。
“我等你。”
小山想去又不敢,池方火上浇油。
“偶尔闯祸也是调剂,我和主人就喜欢这么玩。”
小山不知道他指温廷泽还是白梧,他动摇了,池方不着急,冷眼旁观。
终于小山忍不住了。
“你在这别动!”
说完迅速闪身往白梧的方向去,池方不会此时乱跑惹他疑心,于是只是呆在这继续看,白梧见小山过来,果然往池方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呆在那,他又无暇分神,于是先调解眼前事。
池方看那里互相扯皮没完没了,他快看困了,心想先回吧,转身走了几步就撞到一人,那人刚从厢房出来,戴着面具。池方说了声抱歉,退后几步没有理会,径直就走,那人却不让,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房里拖去!
池方一下子没挣脱开,他不介意在这里杀人,只是没带刀,挣扎间那人把池方按在墙上,一脚踢上房门。
又是喝晕的登徒子?池方正准备打晕他离开,那人却摘下了面具。
看见他的脸,池方脑子一片空白。
他睁大双眼,眼眶瞬间通红。
这些日子的委屈,算计,谨慎都变成眼泪。
“…你…你怎么会……”
出声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哭腔。来人紧紧把他抱在怀里。
“你丢下我这么久…还问我为什么要来?!”
池方听了他的质问,眼泪完全止不住,他抓住每日思念的人低声重复道。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你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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